第四百五十七章 東部戰場
第四百五十七章 東部戰場
一個月後，四人到達東部戰場。
說是戰場，其實是一塊巨大的平原。範圍極大，邊境戰線延綿足有上千里之遠，進深也足有數百里。
數以百萬千萬計的戰士就在這塊戰場上廝殺，數千年來一直沒有斷過，數不盡的白骨屍首埋首於此，鮮血幾乎浸遍了戰場每一處土地。
戰場，就是墳場。
和大乾廝殺對戰的，是一個強大的王朝，叫做大順王朝。
對於大順王朝，大乾典籍里有詳細的記載。
這是一個和大乾極為相像的強大國家，同樣是武者治國，同樣是鐵血手段，同樣統治了數千年之久，同樣鎮壓境內的武道宗派。
就像是地球上中國古代的朝代，一代又一代，興亡交替，總是那麼相像。
兩個擁有鐵血手段的王朝，都是以利益為目的，具有狂熱擴張傾向的戰爭狂，碰在一起，就是延綿不覺的戰爭。
偏偏雙方都是靠著殘酷的制度培養人才，傑出將領鐵血軍官層出不窮，因此打了這麼多年，也只是互有勝負，旗鼓相當，誰也不能真正擊敗誰。
長久以來，雙方也都形成了默契，如果實在打得元氣大傷，就互相收兵，滋養生息，等到元氣恢復后，再結結實實地幹上一架，用血與火培養自己的武道強者，穩固江山。
這是利益的大戰，沒有正義，也沒有邪惡之說。
踏入這片顯得暗紅的土地，還沒看見一個人影，安朋便隱隱嗅到了死亡和血腥的味道。
空氣中，也流露出幾分肅殺的氣氛，和之前的路途相比，截然不同。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戰場的天空總是陰霾密布，不少雲彩甚至透出暗紅色的氣息，就像是戰士的亡魂和鮮血升了天空。
遠處，目力無法達到的地方，隱隱有廝殺聲和吶喊聲傳來，斷斷續續，有些象是鬼哭神嚎，顯得很是詭異。
幾個時辰后，安朋來到戰場後方的最高指揮部。
按照大乾的軍制，軍部最高的統帥就是皇帝，但是皇帝要坐鎮皇宮，不能親臨戰場，因此戰場的最高統帥就是元帥。
元帥之下，是將軍，將軍又分為上中下三等，然後是副將、偏將，然後才是校尉，隊長，士兵。
東部戰場的元帥，是由一名大乾的王爺擔任，乃是先天十重武者，號稱大乾兩大軍神之一。
另一位軍神，自然就是北方戰場的元帥。
至於這位王爺為什麼沒有被大乾皇帝清洗，反而得以重用，掌握重兵，那就不得而知了。
安朋讓三個傀儡侍衛遠遠站著等候，然後拿著腰牌，走到指揮的行宮殿口之前。
「站住，什麼人？」
兩名守衛的軍士臉色冰冷地喝道。
「我是從天龍城而來的十九皇子趙啟龍，奉皇帝之命，進入軍部錘鍊，這是我的身份令牌，那邊幾個是我的侍衛。」
安朋說道，從腰裡抽出令牌遞了上去。
至於聖旨，皇帝會在他到達之前就已經傳達給軍部，因此用不著證明了。
兩個軍士接過，仔細檢查一遍，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等我們通報。」
他們並沒有因為安朋的皇子身份，態度就有所改變，冷冰冰地丟下一句，其中一名軍士轉身進入了指揮行宮。
片刻之後，那軍士出來，揮了揮手：「進去吧。」
安朋走進行宮指揮部。
說是行宮，其實就是大一點的軍帳，連牆壁都是用帆布組成，隔開幾個獨立的空間，簡陋之極，地面依然是戰場那暗紅色的土地。
戰場之上，自然要一切從簡。
穿過一條小長廊，安朋來到指揮大廳。
只見大廳里，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審批鎧甲的將領，見到他進來，齊刷刷地把目光轉了過來。
目光之中，有漠視、有敵意、有複雜，有輕蔑……就是沒有歡迎。
安朋也沒在意，掃了一眼，發現所有人都不認識。
不過好在在大乾也算混了一段時間，軍階服裝的高低他還是知道的。
「屬下趙啟龍，奉命到軍部報道，參見元帥。」
安朋朗聲說道，向著一個居中而立的，三十多歲的相貌平常的男子施禮道。
這男子在眾人之中一點都不起眼，如果只是搭眼一看，根本都注意不到他。
但是他穿著的鎧甲肩頭上，卻有一顆紫金色的五角星。
紫金代表著最高。
顯然，這男子便是東部戰場的最高統帥，大乾的王爺，號稱東部軍神的趙長冬！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安朋也不敢相信，這位元帥王爺，竟然年紀這麼輕。
估計比四皇子和十一皇子，也差不了幾歲。
不過相貌平常，氣勢不顯，宛如路人般的這股氣質，倒是和大乾皇帝如出一轍。
難道他們老趙家都喜歡這調調么。
「嗯，我已經接到聖旨，也聽說了你的事迹，不過外部戰場和內部戰場截然不同，你既然來到這裡，那就是一個新丁，一切由零開始，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過去的資歷在這裡，完全沒用，明白嗎？」
趙長冬用審視地目光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道，絲毫沒有叔叔見到侄兒的親切和歡喜，甚至連句客氣的迎接套話都沒有。
他聲音也甚是平和，不過比起皇帝來，還是多了幾分冷酷之意，不知道是不是戰場養成的習慣。
「屬下知道。」
安朋欠了欠身道，明白趙長冬的意思，那就是你別倚仗皇子身份做出什麼超格的事情來，必須服從命令，否則就收拾你。
他也不在意，按照大乾的慣例，哪怕是皇子上戰場，也沒有區別對待，一切和其他軍士將領一樣。
「皇兄給你安排了一個校尉的軍職，我明白他的意思，想讓你成長快點，起點高點，不過從實際情況來說，這其實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趙長冬又道，「因為你一無行軍打仗經驗，二無陣法指揮能力，只對內剿幾個烏合之眾的匪徒，在戰場上毫無用處，所以一下子做到中級軍官，不但不能服眾，犯下錯誤，還會把整支隊伍也帶進深淵……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元帥的意思，是讓我從最普通的戰士做起？」安朋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