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六十六章 天人境
「人族可以耍這些手段，我們同樣可以，又不是什麼機密。」
半響，他不服氣的說道。
「這麼多年了，其他種族也不是沒學過人族，但是結果你也看到了，有用嗎？」
秦姓男子道，「有些東西看似簡單，但是越簡單，就越難以超越，說實話，對於羅天之域的種族。人族是唯一讓我們天人族感到害怕的。」
牛族長一震，吃驚的看著他。
身為羅天之域的霸主，竟然也會害怕。
「因為我們能看透其他種族，能看透自己，唯獨看不透人族。」秦姓男子道，「我們不知道人族的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拿出什麼樣的對策，對於他們，一切都是未知。你說，對於這樣一個充滿變數，而且數量極其龐大的種族，誰
敢放心讓他們做附庸種族？」
牛族長默然。
「而且人族很奇怪，或許就是因為多變性的緣故，他們不像你們，不像我們，也不像其他種族那般，有著沉穩的群體性格。」秦姓男子道，「他們表現得很分裂，比如有些人很卑劣，極盡人性之卑鄙能事，哪怕背叛自己的種族，坑起自己的同胞，也不眨一下眼睛，但是有些人卻又很高尚，意志極為堅定，哪怕再大的誘惑，再大的
折磨，也無法讓他們動搖，偏偏他們還會用各種手段，凝聚在一起，如果收攏他們，我會感覺就像是收攏一群火山一樣，可能隨時都會爆發，這種人，永遠都不可能做我們最忠誠的附庸和奴隸。」
牛族長依舊沒說話，心裡卻忽然有些嫉妒。
這意思是說，妖族就可以做附庸和奴隸了嗎？
但是回想起來，似乎確實是這麼回事，這真是悲哀。
「如果不能做附庸做奴隸，那就只有另外一條路。」
秦姓男子頓了一下，緩緩道，「毀滅他們。」
「我明白了。」
牛族長深吸一口氣，「我們會當好貴族的附庸的，做好應該屬於我們的本分，請您放心。」
「那就好。」
秦姓男子微微一笑。
牛族長謙卑的施了一禮，退出密室。
「人族，我很期待你們接下來的報復行動。」
秦姓男子看著他離開，自言自語道，「可千萬不要就此一蹶不振哪，我還想要一點點展現底牌，慢慢敲碎你們，直到看到你們臉上的絕望哪。毀滅一個強大的種族，可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他有些邪氣的微笑起來。
……
一天後，人族通過天玄商會，發出公告，對妖族宣戰，並公布了妖族偷襲的證據。
妖族隨後也發出公告，嚴厲指責人族用心險惡，製造假證據，意圖陰謀陷害盟友，對此等行徑絕不能原諒，並且表示無所畏懼，你要戰，我便戰。
奇怪的是，兩大種族宣戰，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
絕大多數種族都保持沉默，既不支持哪一方，也不反對哪一方，只是冷眼旁觀。
只有一些不起眼的小種族發表態度，但也是不咸不淡，什麼呼籲兩大種族通過談判解除誤會，不要輕易發動戰爭，造成生靈塗炭等等。
不過自然沒人在乎他們。
這種情形，有些出乎人族的意料。
「既沒有勸解，也沒有譴責，完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不像是他們的作風啊。」
「是啊，甚至就連幸災樂禍都沒有，完全無動於衷，太奇怪了。」
總部會議大廳內，一眾人族高層都是紛紛奇怪道。
在他們看來，發布公告以後，恐怕會一石激起千層浪，都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沒想到完全沒用上。
「我倒是有一種感覺，好象其他種族，已經知道我們要和妖族開戰似的。」
林飛忽然慢悠悠的說道。
眾人神色一凜。
如果是這樣，那代表著什麼呢。
「不管如何，只要其他種族沒有橫加干涉或者阻止，那對我們來說，就不用顧慮什麼。」
楊健道，「也沒必要猜測他們的想法，只要決定了，我們就做我們的。」
眾人點了點頭。
「出發吧！」
楊健站起身來，淡淡道。
眾人也都站起來。
與此同時，密室之中，安朋也睜開眼睛，緩緩站起。
他並沒有爆發什麼氣息，也沒有任何異象出現，反而顯得更加普通，就宛如一個平常凡人。
但是在普通和平凡之中，又透出一股返璞歸真般的極簡氣質，整個人有種飄逸出塵，似乎不屬於這個世間之意。
天人境，歸於本質，源於本質，直達本質。
是人，但又不是人，而是天與人之間的一種融合體，隱隱已經要脫離這個世界法則的範疇。
武者最高的大境界，就這樣，在悄無聲息中，被安朋突破。
安朋走出密室。
一瞬間，他看世界的感覺都和以前不同了。
風還是風，水還是水，山還是山，人還是人。
但是在這些背後，卻隱隱隱藏著無數瞬息萬變的線條，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奧妙之極的規律變化。
那些變化，就像是虛幻的場景一般，似乎只是錯覺。
但是安朋知道，那不是錯覺，而是組成世界的法則本源。突破天人境之後，便可以感受到。
其實天人境武者雖然能感受到，但即使是天人五衰級別的強者，也遠遠沒有他感受到的清晰。
這是因為安朋有大帝傳承的緣故，每提升一個大境界，他的感知就會呈幾何倍數增長。
安朋甚至看到，在本源法則的背後，還有更深一步的法則。
而在更深一步的法則背後，還有再深一步的法則。
如此，層層遞進，不知凡幾，法則越來越深，也越來越簡單。
直到最終，不再是法則，而是一片虛無，或者說是混沌，或者說什麼都可以，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安朋知道，那是大道。
大道衍生一切，大道就是一切源頭，大道就是武者的終極目標。
就連仙界大帝，也不過是掌握了最深層次的法則，距離大道還有一重距離。
或許，只有傳說中的至尊，才是真正掌控了大道吧……
安朋心想著。
但是如果真的到了至尊層次，掌控大道，不朽不滅，那還會有自己的意識嗎？或者說，意識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