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那你打死我吧
眼前那令程咬金感到神奇無比的水泥塊，其實在秦超眼中看來並不算是那麼的完美。
水泥依舊是存在著瑕疵，所謂的『鋼筋』，或許被稱之為細鐵棒更為合適，沒有鋼的硬度，卻比普通的鐵硬一些，更重要的是，柔韌性似乎存在著較大的問題。
這樣的材料被放在後世，絕對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但是放在這個時代，卻代表了最先進的建築水平。
城牆不是那種動則幾十層的高層建築，僅僅只是用於城防，來防備這個沒有熱武器的冷兵器時代，這樣的材料質量倒也是夠用的。
「小子，你這是又給陛下出了個難題呀。」程咬金拍拍手嘖著嘴，一臉的無奈道：「陛下今日才削了你的爵位，如此大功，陛下無論如何處置，都會讓人覺得有失公允，嘖嘖，你這小子啊，當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傢伙。」
「程伯，此事陛下即便要賞，也應當賞給處墨，小子不過是輔佐而已，若是陛下覺得不賞過意不去的話，倒不如再賞個百十傾田地給小子便好。」秦超倒是並不在意那些官爵。
朝堂的複雜性，讓秦超有些猝不及防，如今沒了官爵，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碼他不用再去看朝堂上那些人的臉色。
一個人安心的在西灞村種好自己的土豆，在長安城中經營好自己的商業街，有錢有地，在想辦法把王詩詩給娶了，如此逍遙生活，夫復何求？
作為一個後世人，秦超真的就不知道水泥漿的配比嗎？就算不知道，大概的數值也還是有印象的，若是秦超想自己動手，一天的時間便足以試驗出最佳的配比方案。
說白了，秦超還是一個字，懶。
他懶的去做這些，也懶的去當那個出頭鳥，讓程處墨在前面衝鋒陷陣，自己躲在後面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子，偶爾的也領幾個賞，多好啊？
至於貴族免稅，還是算了吧，當你真的有幾百畝地的時候，會感覺到其實稅收什麼的都是浮雲，即便是交了稅，秦超留下來的也依舊吃穿不完。
秦超倒是一副看破紅塵的姿態，程咬金卻是愣在了那裡。
「那混小子何功之有？」程咬金不由得想到涇陽的那件事，連忙繼續說道：「大郎，涇陽那件事老夫要謝謝你，但這種行為卻不可提倡，只要你心中還記著那個混小子，伯伯我就知足了。」
「程伯，此言差矣。敢問程伯一生征戰無數，立下赫赫戰功，這些戰功難道就是程伯一個人打下來的嗎？倘若沒有手下將領，軍士賣命，程伯能有今日之榮華富貴嗎？」秦超卻是推辭到。
秦超既沒有想把功勞往外推，也沒有想把自己給撇出去，實事求是，秦超只是提出了一個概念以及一些指導意見，真正的實際操作者是程處墨，秦超不想獨攬頭功。
當然了，秦超也並非沒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想通過這種方式，讓程咬金潛意識的接受程處墨這種異樣的未來。
可惜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古人對士子的高看，早已深入人心，根深蒂固，秦超僅憑自己之力，一時半會兒是難以改變這種看法的。
「如今這水泥之事，其實與程伯行軍打仗是一個道理。小子我就像是一名統軍大將，處墨則為小子麾下一普通將領。在這件事情中，小子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指著一處讓處墨過去，小子也並不知那裡是否有敵人存在。
是否有敵人？遇到敵人是打還是撤？打該怎麼打？撤該怎麼撤？一切的一切，均與小子無關，全憑處墨一人思慮處置，如今水泥製成了，處墨這個堅守在第一線的將領，也理應獲得首功。」秦超耐心的比喻著，一旁的程處墨連忙悄悄的向秦超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首功，程處墨並不奢望，也從未想過，這件事情無論最終是由誰搞出來的，首功都是秦超的，這是無可置疑的。
而程處墨則是通過這次的試驗，似是打開了心中一道塵封已久的記憶，恨不能將整個人都撲在這個事業上面。可惜程家這個身份，是阻攔程處墨唯一的障礙。
「即知你是統帥，何不知無論功與過，你皆列第一？」程咬金覺得自己整個人的世界觀好像都已經被秦超給毀掉了。
見過奇葩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
「額……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聽重點……」秦超略顯尷尬，從未當過官的他，壓根不知道戰功是怎麼劃分的。
「行了，老夫無心與你扯皮，既然你願意帶著處墨那混小子，老夫也就不再多言，以後該打該罵你小子也別客氣。」程咬金大大咧咧的揮著手，說完之後又看了眼秦超那小身板，稍稍有些猶豫，補充道：「打不過就來找老夫，老夫替你抽他。」
『噗……』
小學生打架嗎？打不過找家長嗎？秦超送了一記衛生眼給程咬金，不過程咬金卻壓根沒在看秦超，而是跑去讓下人抱起一大堆水泥墩打算離開。
秦超彷彿受到了一萬點傷害，而且，還特喵的連個回血的大補丸都沒有。
程咬金帶著僅余的幾座水泥墩離開了程府，數量雖然不多，但質量都是最好的幾個，裡面也全部有『鋼筋』作為支撐。
不用想也知道，程咬金一定是帶著水泥墩去了東宮邀功去了。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比誰都要渴望，呵呵！！！
「大哥……我……」程處墨感激著看向秦超，心中有一萬句感謝的話要講，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講。
「停……」秦超連忙伸手制止：「肉麻的話就不要說了，若你眼中真有我這個大哥的話，那就替大哥我解決點實用的問題。那啥，大哥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搞個百八十貫的出來？」
「這……府中好像也沒那麼多錢了啊，若是再去賬上調錢，大人會抽死我的。」程處墨一臉的為難，家中的錢基本上已經被他調光了，後來又便宜了朝廷，再調的話，怕是他的翔就真的要保不住了。
「我怎麼好像聽到程伯說，以後你若是惹了大哥我不高興，想怎麼打便怎麼打？」秦超嘴角微微上揚，一副賤笑的威脅道。
「那你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