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你就和我們一起吧
隨著身上的刀口越來越多,二人體內的仙力流失也越來越嚴重,李道山也不斷的在想著辦法脫身。
突然一個不注意,被幕席一刀結結實實的砍在了肩膀上,若不是緊急調動了體內仙力阻擋,恐怕一隻胳膊在這時候就徹底的廢了。
一刀砍中,幕席也深感意外,表情一愣,趁著這個間隙,李道山伸手抓住了長刀,右手猛地一掌打在了幕席的胸口。
如此近距離的一招奔雷掌,饒是出招倉促,加上仙力不足,卻也足夠手上的幕席喝上一壺。
被打飛的幕席長刀脫手,整個人就如斷了線的風箏,生生的在山巔之上砸出了一個數百米深的大坑。
出招倉促,李道山深知要不了他的命,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甩掉了看在肩頭的長刀,拼起全身的仙力,運出了一招功法,大喝一聲:「麒麟踏。」
身體在空中飛快的轉了幾圈,右腳幾乎凝聚了周身所剩的全部仙力,陣陣威壓讓深埋坑裡的幕席瞪大著雙眼,想要逃跑,卻感覺周身仙力亂竄,一絲一毫也無法凝聚,根本無逃生的可能,隨著李道山麒麟踏的威壓越來越盛,幕席的眼中漸漸的透著一絲絕望,開始對自己貿然到這裡有些後悔。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李道山的肩頭,讓他身體一震,剛要回頭,卻聽見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別動了,你現在殺了他,自己也討不到好,先留著他吧。」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一旁觀戰的方友人,聽了方友人的話,李道山也知道自己這一腳下去的利害,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他也不願意干這麼不划算的事情,只是自己多年的來的尊嚴作怪,想要挽回在方友人面前的面子罷了。
索性順坡下驢,散了腳上凝聚的仙力,飛身落在了山巔之上開始療傷。
此時的二人誰也不比對方強多少,都是面色慘白,一身的狼狽不堪,大小的傷口無數,誰也再無力攻擊對方。
見李道山散了功法,絕望的幕席在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艱難的從坑裡站了起來,緩緩的飛出了數百米深的大坑。
落在了方友人的面前,忍著身上的傷痛拱手說道:「多謝上仙不殺之恩。」
看了一眼渾身是傷的幕席,方友人笑道:「不必謝我,我只是不想看著他為了殺你,而傷了自己罷了。」
言語之中雖透著蔑視,幕席卻絲毫不在乎,苦笑了兩聲沒有再多說什麼,原地盤腿坐下,也開始療傷。
二人的打鬥雖說劇烈,也驚動了遠處的落雲峰,卻好在此時的仙主大會早已散場,無極天的遊仙之間雖然矛盾不斷,也時常觸發一些利益而大打出手,往常總會有些人想來撿漏,兩敗俱傷之時,好落個漁翁得利,但此時那些仍在落雲峰的遊仙不想,或者說不敢招惹是非,因此誰也沒有來打探。
仙主大會讓整個落雲峰雲集了無極天的各種高手,誰也說不好有些修為強勁的對手存在,只是真人不露相罷了,而僅憑遠遠的看著雙方打鬥的動靜,任誰都能看得出打鬥的二人實力非凡。
若是換了往常,幕席該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急,像他們這樣的遊仙,一旦受了傷,運氣不好很容易被人撿了漏,而此時也是如此,倒是不怕方友人突下殺手,而是擔心落雲峰有人回來撿漏,若是方友人不管不顧,到那時自己就真的成了冤死鬼。
一心二用,往往會讓辦事的效率急劇下降,直到仙主大會第二場開始的前夜,李道山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八成,相對而言幕席就沒那麼走運了。
月亮在天界之下,但在天界卻仍舊能看得見月亮,夜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將整個黑夜照亮。
夜下的天界靈氣格外的充沛,就猶如靈氣也需要休息,此時對於修鍊之人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時機,幕席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和自己前幾日廝殺的李道山,此時的二人已經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但眼神中卻仍舊充滿了敵意。
「多謝二位上仙不殺之恩。」趁此機會,幕席對二人又行了個禮,連聲道謝。
李道山沒有言語,而是看著一直在抬頭望月的方友人,沉默了半晌,方友人收回了目光,異常平靜的問道:「你來找我們所為何事?」
望著自己身上的傷,估計沒有半個月的功夫是無法痊癒的,幕席苦笑了兩聲,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小仙不是有意要跟蹤二位上仙,只是前幾日偶感此處靈氣波動異常,便有心留意了一番,有心想要結識,卻不曾想打擾了二位上仙,造成了誤會,還望二位上仙莫要見怪。」
「只是有心結識?」對於這樣的理由,方友人頭也不會的提出了質疑。
幕席的表情一怔,一時間居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得說:「上仙有所不知,對於我等遊仙而言,都是各自為陣,遊走四方,可這無極天雖大,卻不是無邊無際,容身之所實在有限,難免會長期與人廝殺,既要防著神族又要防著仙族,結識一些強大的仙友反倒是成了十分必要。」
放著神族可以理解,防著仙族卻讓二人十分的不解,李道山奇道:「無極天有九大宮門,你們為何不入駐九大宮門,到那裡至少能尋個庇護之所在。」
「下界遊仙眾多,也沒有派別之分,我等遊仙無拘無束慣了,不喜投身派別之爭,只是一心修鍊,升天之前誰也沒料到天界如此殘酷,難免有些始料未及。」眼神中閃過一絲彷徨,幕席接著說:「升入無極天之時沒有儘早的拜入宮門之內,以我等如今的修為,九大宮門根本看不起我們這些遊仙,再想拜入門下已經毫無可能。」
九大宮門收徒,向來只收修為孱弱,剛入無極天的人,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這些人更加容易忠於宮門,換言之這些遊仙只是為了尋求自保,而不會真正的忠心於宮門,在某種程度上算是種忌諱。
方友人轉過頭看著幕席,好半天將幕席看得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而此時方友人也在思考一些問題,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思索了好半天,方友人這才緩緩的說道:「那你就別做你的遊仙了,從今天起,你就和我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