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空間感應
皇帝受到封神榜的巨大衝擊,然而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出現,一切情況如常。皇帝心有餘悸,他仔細以意識檢查身體,認真確認自身並無毛病,到底是虛驚一場。然而,外者卻相當憤怒起來。
「啊!你不是神帝!滾!」
外者的殺機外擴,達到極致,似乎要把皇帝瞬殺。皇帝再次感受到死亡威脅,但是他也非常清晰而準確地意識到,外者不知何以,竟然不是真要對他痛下殺手。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外者還是對皇帝動粗。他的體表爆發出和女祖形態非常違和的肌肉虛影,一把將皇帝按在地面摩擦,隨即將其高高抬起,使勁地往禁地外仍然。在丟出皇帝后,外者殺機仍未消散,他惡狠狠地哼道:「若不是來不及,我必殺你!走著瞧。」言畢,外者不再顧及皇帝,而是專心對付封神榜。
皇帝憑空出現,重重地摔在地面,他強忍內外雙傷,右手食中二指揉著太陽穴,讓意識恢復后,再看向禁地。禁地此刻完全被封鎖起來,外部被凡化,神氣盡失,連半點靈性都沒有出現。事情彷彿從未發生,如果皇帝沒有全身遭殃的話。
神帝,外者,封神榜。都是傳說,卻在剛才發生於眼前,一切都來得太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但皇帝還有疑惑,那就是史書記載中的外者是正統天神,緣何如此霸道,他百思不得其解。神界的人物,果然不好猜。但若是假冒,那人威壓如此強,很難解釋。如果借法寶發揮作用,能夠搞得如此壯觀,還讓他產生必死的念頭,而可以將其遊刃有餘掌握的人物,也著實可怕。
「林妹!」皇帝被封印的記憶此刻回歸,也沒有丟失剛才的經歷,所以非常肯定被外者利用的女祖樣貌正是伊本人,而事情至此的原因就是林妹肯定是出事的。想起心愛的女孩下落不明,皇帝痛苦不堪,但同時也在心中有所慰藉,畢竟他總算得到林妹的線索。
不過,還有另一個大問題。
「女祖?」
皇帝正思緒間,原禁地轟然倒塌,裡面還有一些非常普通的神像,也都開始爆裂,落石紛紛不間斷。北門從此再無禁地,只有對面的百年老樹,說明著這裡有過的故事。
巨大而且來歷不明聲響也驚動整個帝宮,早已等待中的三巨頭馬上過來,頓時被場面驚呆。他們見到一個痴痴發愣中的皇帝,後者一邊還失神地把玩著地面的石塊。三巨頭面面相覷,都很擔心皇帝發生事故,於是謹慎地再近一步,由老大天尊開口詢問。
皇帝緩緩回過神來,他使勁揉著太陽穴,然後搖頭,對三巨頭言說沒事。三巨頭將信將疑,但見皇帝神情已經恢復,與之前判若兩人,而且接下來還吩咐正事,便也相信皇帝的狀態。
皇帝帶著三巨頭回到大殿,對本部以及降者宣布勝利,但他下旨取消原本設計的勝利慶典,只想找出真相。皇帝授權宰相和三巨頭暫時處理一般朝政,自己來到修鍊場,想更上一層樓,為自己接下來尋找林妹積累本事。
皇帝一生有三大願望:林妹,報仇和修鍊。王已隕落,報仇成功。林妹的事情雖然有線索,但仍然沒能開始,只能先暫停。至於修鍊,他是天下第一,原本找不到突破空間,不太過癮,現在親歷外者的恐怖威能,知道人外人是何等可怕,決心要追求更高層次,也好更能把握自己想走的路。契機倒有,還是禁地,神像儘管失神,但底蘊還在,有待開發。
皇帝揮汗如雨,他把帝宮裡所有高級法術都搬出來,逐一領悟,並嘗試修鍊。不過當館內一大半秘籍都翻完時,皇帝仍然沒能尋找到新方向,即便出現新意,也只是老套路。這當皇帝相當鬱悶,早就無視其實是自己的追求和標準太過高,超出這個世界的上限。
轉眼已過十日,皇帝修為有所提升,但沒幫助,唯一的好處就是對禁地和神像的感應多出幾個方式。他曾想做針對性布置,但如果不全面就沒辦法接受,只好作罷。就這樣,皇帝按部就班,全面發展,終於越來越靠近神像的奧秘。這一次是他自己的領悟,來得更加明確和重要。
但這最後一步,卻始終沒能再突破。皇帝經過高強度的修鍊,腦袋也有些發漲,再繼續下去只會適得其反,他無奈只能先停下來修整。皇帝走出修鍊場,來到已經坍塌的禁地,還是沿著原來的路線步行,藉此琢磨接下來的修鍊。
走著走著,皇帝想起女祖,雖然被外者接引樣貌完全是另外的人,但因為本體和殘魂都在,依舊給他同樣的感覺。皇帝漸漸停步,腦海中模糊的女祖相關記憶越來越清晰,伊人驚艷的容顏非常真實,比起被外者利用的模樣要更加符合皇帝的內心指向,甚至都隱約可以親眼看見,連氣息和體香都十分具體。
皇帝看著眼前的空間發愣,但在他眼裡,不是身份神秘的女祖,而是那個令他牽腸掛肚但卻拒絕他的林妹就在眼前。皇帝伸手去握「林妹」,當然觸碰不到,此時他才意識到眼前是虛像,但他又不明白為什麼觀感如此強烈。為了尋找真相,皇帝只能將注意力從林妹身上轉走,背身思考起來。
「難道空間感應,煉成了?」皇帝按捺興奮,和背後的吸引,認真施展起來。他的意識在一瞬間受控制地爆發,從雙太陽穴,以及上丹田處無限度地釋放,竟然覆蓋整個世界,並能夠察覺出此間任何一處的細節。皇帝再經過幾次試驗,穩定並適應,然後才慢慢轉過身,面對他眼中的「林妹」。
因為對空間感應的掌握,皇帝受到的視覺衝擊大降,他也看清「林妹」的本質。不過這依舊未能阻止他感慨現象神奇,仍然無比真實的觀感,除了接觸什麼都和林妹就在眼前的情況無異樣,更使他有探索的衝動。
皇帝雙手起式,對準林妹幻影施法,空間感應自其食中二指而出,匯入眼前。空間感應在幻影中運轉,以皇帝也無法識別的趨勢演化,兩者最終融為一體,那一刻,皇帝竟有「林妹再次離他而去」的錯覺。此時,皇帝也意識到,自己受到外界的干擾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即刻,空間感應回歸皇帝意識中,皇帝則進入記憶搜索,目標正是林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