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驚人的耐心

  第二十四章驚人的耐心

  和小草打鬧了半宿的耶雲下線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姐姐不在就自己胡亂弄了點東西添肚子，然後出門到街上跑步去，這次在街上慢跑了半天也沒再碰到什麼英雄救美的事了；結束鍛煉的耶雲回到家裡，愉快的哼著歌沖了個熱水澡后爬上床，不到一分鐘便和周公下棋去了。


  第二天，耶雲一如既往的早起晨練，然後乘車上學去，但明顯他今天運氣欠佳，公車才開出沒一公里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耶雲回到木棉市以來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塞車，看了一眼前面望不到頭的車隊，要等到通車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去了，看樣子只有坐11路車，方便、安全、不會塞車，就是要辛苦一下自己的腿了。


  順著路邊的人行道，耶雲是一路狂奔，隨著奔跑，體內的氣血往複循環，在四肢百骸里飛快的穿梭，讓耶雲感到說不出的舒服。


  再過一個拐角就離學校不遠了，到了拐角處耶雲左腳輕輕在地上一點，右腳在地上滑了一下，根本就違反物理慣性，直挺挺的轉了過去。


  剛轉過拐角的耶雲發現側面衝過來一個人，收勢不住的耶雲和那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還好耶雲在看見有人衝過來的時候就將運行全身的氣血在瞬間散了開去，結果就是兩人同時倒在地上向後翻了幾個跟斗。


  「格老子，沒長眼睛！跑那麼急趕著投胎去啊！」倒地的兩人揉著胸口異口同聲的罵出句相同的話，聽到后都愣了一下，然後一起呵呵的笑了起來。


  「小強！」「小豬！」看清楚對方居然是熟人，兩人直道有緣；朱曉是耶雲的同班同學，不足一米七的個子卻有兩百多斤的體重，因為胖得到綽號「兩噸半」；由於兩人都是轉學生，又都是憑關係轉的學，和班上其他的學生不怎麼合得來，因此這兩個傢伙的關係在短短的時間裡倒是鐵了起來，用龍星璇的話來說就是物以類聚。


  耶雲不喜歡朱曉原來的外號，便叫他「小豬」；朱曉則因為耶雲第一次去學校報到的那天穿了身棕色的外套和褲子，活象只巨型蟑螂，也給耶雲取了個外號叫「小強」。


  「哇，都八點半啦，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喂，等等我呀！」朱曉摸出手機看了下叫道，抬頭看到聽見聲音后已經跑出老遠的耶雲，急忙追了上去。


  當兩人磕磕絆絆的跑到學校時，上課鈴已響過好幾分鐘，兩人連忙祈禱老師還沒到，但似乎老天爺沒聽見，他們悲哀的發現第一節課居然是由有「食猴鷹」稱號的陳老師代課。


  「小豬，前方老太婆的火力太猛，我們從後面迂迴進攻！」耶雲在窗口那兒往裡瞄了一眼，低頭對朱曉悄悄說道。


  「收到，準備完畢！」朱曉應了聲，和耶雲一起兩個人把書包抱在胸前，低著頭，貓著腰，掂著腳，跟作賊似的向教室的後門蹭。


  偷偷的到了教室後門，正準備爬進門的耶雲發現面前多了雙腳把門給堵住了，順著腳抬頭往上一看，入目的是陳老師帶著怒氣的臉；結果當然可想而知，耶雲和朱曉各兩個提著接滿水的水桶在教室門口站了一上午，直氣得兩人把「食猴鷹」家裡的人都給問候了一遍；其間被龍星璇看見，又少不了一輪磨嘴皮。


  「看起來你和龍星璇兩個人的感情不錯哦！」朱曉見龍星璇離開后對耶雲說。


  「抬杠，吵架也叫感情不錯？應該叫冤家吧！」耶雲反駁道。


  「不是有個說法叫歡喜冤家嗎，感情就是在吵吵鬧鬧中產生的嘛；不過，龍星璇臉上要是沒那些坑坑窪窪的，絕對是個超級大美人，可惜了！」朱曉猛發感嘆。


  「是嗎.……」耶雲淡淡的回了一句，若有所思。


  ※※※


  白光緩緩消失，映入眼帘的是開始之都的鍊金術師就職所，昨天下線時和小草約定了時間，今天上線后在這裡見面；剛才放學后就飛快的沖回了家，這段時間姐姐去外地，一切從簡，收拾好家務，隨便弄點亂七八糟的東西飽餐一頓后便上了線，但現在發現似乎早了點。


  不知道小草什麼時候來，在這裡乾等也不是個辦法，抬頭一望，正好看見鍊金術師就職所旁邊的大樹下坐著個鬍子足有兩尺多長，發須皆白，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工作服的老頭，忽然想起趙正說的話，便走了過去。


  「老大爺，你好，請問.……」耶雲來到老頭面前，非常有禮貌的問道。


  「去、去、去，要轉職到旁邊的鍊金術師所，別來煩我！」不等耶雲把話說完，老頭就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問話。


  「大爺，請問……」耶雲有點無名火起，但他告訴自己對方是個老傢伙，沒必要和他一般見識，還是輕聲的問道。


  「走開，走開，剛才的話你沒聽到嗎？我正在休息，你別來煩我。」老頭還是不待耶雲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老人家，我只是想說.……」耶雲壓抑著心頭的火苗。


  「去、去、去，要轉職到旁邊的鍊金術師所，別來煩我！」可是老頭根本不打算聽耶雲說話，又來了句同樣的回答。


  「老頭，你聽我說.……」耶雲的額頭上冒出了不少青筋。


  「你沒聽到我說要休息嗎？走一邊玩去。」老頭看都不看耶雲一眼。


  「嗨！老傢伙，你別欺人太甚了！」耶雲已是滿腦袋充血，眼眉也一跳一跳的。


  「怎麼！想打架，你來打我呀！你來打我呀！」老頭看見耶雲這模樣，賤賤的叫道，還把頭伸到耶雲的手邊。


  看到老頭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耶雲是自嘆不如，要是其他人怕早在老頭回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憤怒的離開了，但耶雲不會，他那懶散的性子就象牛皮糖；同時想起趙正說的話，「去找那個在鍊金術師就職所旁邊的大樹下休息的老頭談談，要有耐心哦。」其中的「要有耐心」還特別加重了語氣的；遂深吸一口氣，把心緒平靜了下去。


  「老子今天就跟你這糟老頭卯上了。」恢復平靜的耶雲在心裡叫道；並開始了新一輪的問答。


  「老頭！」耶雲這次乾脆無比。


  「別來煩我！」老頭還是一成不變。


  「老傢伙！」


  「你煩不煩.……」


  「無能的老傢伙！」


  「閉上你的鳥嘴，我要休息……」


  「超級無能的老傢伙！」


  「住口！跟你說了要轉職去旁邊，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

  一老一少就定在那裡進行著毫無營養的對話，不多時周圍就站滿了圍觀的人群，連不知何時上線的小草也在其中。


  小草有事晚了點來，結果一上線就看見不遠處圍了一圈人，擠進去一看，果然又是這隻蟑螂，這傢伙，有他在倒真是一點也不會寂寞；當聽清楚耶雲和老頭的對話后，不覺呵呵的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在那裡指指點點，其中有不少人以前就問過那老頭，都叫耶雲別問了，那老頭只會說「煩，討厭，我要休息。」之類的話，從沒見人問出點實質的東西。


  耶雲對這些旁觀者的話充耳不聞，繼續著和老頭的口水戰，看得四周的玩家直叫耶雲神經病；時間久了，人群逐漸散去，最後只剩下小草一人。


  半個小時，四十五分鐘，耶雲問得口乾舌燥，虛火上升，氣勢大不如前；老頭子也一副懨耷耷，要死不活的樣子；小草則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無聊的看著手裡的「勾針編花技法」。


  終於一個小時過去了，在耶雲用沙啞的聲音問出話的時候，老頭改口了。


  「咳、咳，老了，不中用了，小夥子好深的涵養，這樣都沉得住氣，老頭子我認輸了。」老頭咳了兩聲接著說：「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的拌嘴了，哈哈哈！小夥子有什麼事就說吧！」


  「娘的！你倒是開心，我的嘴皮子可都要磨起泡了。」耶雲心裡想著，臉上卻是一片迷人的微笑，「這是趙正師傅讓我交給你的信。」掏出趙正給的信，雙手捧著遞給老頭。


  「哦，原來是那個傢伙把我給賣了！也罷，看看信里寫些什麼？」老頭撕開封口取出信紙看了起來。


  「小夥子，你已經是「植操師」了嗎？」老頭看罷信問耶雲。


  「當然！我已經是高級「植操師」了。」耶雲對自己非常滿意。


  「趙正向我推薦你，而我看你能和我拌嘴拌到我認輸，也確實非常有耐性，正符合鍊金術士做實驗時所需的耐心，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學習作一個不一樣的煉金師？」老頭一臉認真的看著耶雲。


  「學會了有什麼好處啊？」耶雲關心的是學成后的事，一旁的小草聽到耶雲發問，也跑過來豎起了耳朵。


  「好處當然大了，我教的可和一般的鍊金術士不同，不但可以合成各種輔助藥水，還可以對各種裝備進行鑲嵌升級或合成新屬性，甚至能製造出新的物品來。」老頭非常自豪。


  「小蟲，快答應下來，這可能是個隱藏職業，你的運氣真好！」小草越來越覺得耶雲有趣。


  「那、好吧！我學了。」其實耶雲聽到老頭講解就心動了，能造出好東西來的話，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但是，不是說鐵匠才能打造裝備嗎？」高興歸高興，耶雲不忘提出問題。


  「是鐵匠打造裝備，我們是把成型的裝備用寶石或其它什麼的來進行鑲嵌，使它更完美，或者是把兩件物品合成為新的東西等等……」老頭解釋道。


  「那快給我轉職吧！」耶雲心癢不已。


  「什麼！你現在就想轉，哪有這麼容易的事，要知道，作為煉金師不但要有吃苦耐勞的精神，還要對各種物品的功能、效用、出自何方、有什麼優缺點等等都要非常了解，你現在還差得遠。」老頭搖搖頭拒絕了耶雲的轉職要求。


  「那我需要幹些什麼？」耶雲一看又和種田一樣，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你是「植操師」，植物方面的應該沒什麼問題；這樣吧，你先去找幾塊黑筋鐵，這黑筋鐵是一種非常好的實驗材料，它不是挖出來的礦物，而是某些魔獸在體內凝練出來的晶體；在離開始之都有半天路程的大黑山，那裡的怪物應該可以掉落；另外，不要叫我老頭，我姓莫名言，喊我老莫就可以了。」老頭開始對耶雲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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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看見了大黑山，這大黑山倒是一點也不黑，遠遠望去一片翠綠，搭配著半山腰上若隱若現的霧氣，也算一處美景；還好有小草的獨角獸代步，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要是步行，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兒呢！


  進入大黑山，耶雲才發覺情景並不如在外面看起來那麼美好，參天的大樹遮蔭蔽日，阻擋住了陽光，感覺就象跨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大黑山的名字大概就是這樣來的。


  一路向山上行去沒看見幾個玩家，小草解釋說此地離城太遠了，魔獸又比較稀少，沒有太多的人到這裡來練級，來的人多數也是為了做任務。


  好在有小草陪著當保鏢，否則以耶雲那個等級，又是見習士，怕不早給怪獸叼走了；只見小草這「渾天武尊」一招一式乾淨利落的將跳出來的怪獸放倒在地，時不時給她自己加個輔助法術或治療一下傷口，完全沒有耶雲插手的份；耶雲也不急，在一邊當起了經驗吸血鬼，看到精彩處還不時拍手吹口哨，渾然不覺一點羞愧，讓小草聽得很不爽，直想對他放「地烈斬」。


  有小草這樣獨立的戰鬥機器，兩人前進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大黑山的內圈，怪獸也比開始厲害了很多，小草一個人打起來已漸感吃力，耶雲收起嬉笑的面孔，將那吸血、吸精神、吸經驗還特別費錢的槍喚了出來，出發之前耶雲專程去武器店買了子彈，不買不知道，一買嚇一跳，弓箭用的箭支是10個銅板一支，而子彈卻是一個銀幣一顆，足足是箭的10倍，怪不得胖子說槍用不起；和npc掌柜談判無效后，耶雲咬牙買了一百顆子彈以備不時之需，著實讓他心疼了好一會兒。


  雖然拿出了槍，卻沒捨得放，耶雲一手拿槍，一手握著揀來的鵝卵石在小草身後支援；兩人就這樣緩緩的前進著。


  消滅掉面前的怪獸后，兩人略事休息，吃點乾糧恢復一下精力；沒等乾糧吃完，小草和耶雲就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叱喝聲，便收拾東西去看個究竟。


  到了地頭，看見一人正被一隻小boss異變妖雲虎追得到處亂跑，好幾次都差點變成了妖雲虎的嘴下亡魂；耶雲定睛一看，這被妖雲虎追的還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