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殺
深夜,西岐城長史府。
定西侯長史李長河看著麵前的這一大疊書信,卻是癟了癟嘴。
今日,難得家中的那個母老虎不在家,自己又何必再宿在書房?
這花好月圓夜、良辰美景天,自己若是不做些什麽,豈不是枉為了男人,辜負了這天賜的良機?
李長河想到被他藏在後院之中,那新得的美人兒柳氏,不由有些心急火熱了起來。
據那人所說,這柳氏可是東魯的第一美女啊。如今,那母老虎不在家,他倒是要去品嚐一番這東魯第一美女的滋味了。
想到這裏,李長河將麵前的文書,匆匆一收,便心急火燎的往後院廂房趕去。
“美人兒,在嗎?”黑燈瞎火之中,李長河推開了廂房的房門,在黑暗中摸索了過去。
“大人,您來了。”黑暗中,柳氏那嬌滴滴的聲音,從床榻的方向傳了過來。
李長河剛剛才點燃桌上的油燈,便見一側床榻上的美人,正支起了上半身 ,慵懶嫵媚、風情無限的看著自己。
李長河那本就蠢蠢欲動的心思,被這樣的萬種風情的美人兒一勾,頓時便找不著東西南北了。
“大人,您怎麽今日舍得來看奴家了啊?”柳氏並未起身,隻是伸手勾住了李長河的脖子,吐氣如蘭的說道。
這李長河一向懼內,自己進入這李府也有些日子了,可他卻一直隻敢把自己藏在這偏院之中。
“美人兒,”李長河色心一起,哪裏還顧得了這麽多,“今日趁那母老虎不在,如此良辰,你我可切莫辜負了啊。”
“哦,不知夫人今日去了哪裏呢?”柳氏心中一動,任由那李長河在自己的身上胡亂施為,隻是一臉好奇的問道。
“那母老虎今日去了城外的白雲庵,此時還未歸來,今夜恐怕是不會回家了。”燭火之中,李長河摟著懷中的美人,不由嘿嘿一笑。
這燈下看美人,果然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柳氏見此,自是媚笑著迎合了上去,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狐疑。
李夫人去了白雲庵?據她得到的消息,那李夫人可不是信佛之人啊。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老爺,”柳氏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夫人不在城中,那侯爺呢?那侯爺可是夫人的親侄子,您就不怕他……”
柳氏適可而止的停住了話頭,李長河果然上當,徑直就說了起來。“美人兒,別怕。今日侯爺也跟去了那白雲庵,這沒個三五日的功夫,是不會回來的。如今,這西岐城中,再也沒人能壞了你我的好事了.……”
顧文淵去了西岐城外的白雲庵!柳氏聽到這裏,卻是一驚。
自己臨來西岐時,主子曾經吩咐過,要自己密切注視顧文淵的舉動;如今,那顧文淵去了一家滿是尼姑的庵堂,卻又是為何呢?
主子也時常說過,這西岐和他們東魯,雖是遠距萬裏、天各一方,可俱是這大夏朝最有勢力的諸侯之一。主子既然有心與那個位置,那這西岐,便是他們東魯最大的威脅了。
此次自己忍辱負重,前來西岐,可不真是為了給李長河這個色鬼做小妾的。
她的目的,是為了監視西岐的一舉一動,也是為了在合適的時機,結果了那定西侯顧文淵的性命!
如今,那顧文淵去了城外的白雲庵,倒是給了自己等人,一個可趁之機啊。
平日裏,那定西侯府戒備森嚴,顧文淵出行也是前擁後呼,侍衛眾多,實在是不利於自己等人下手。可如今,那顧文淵既然去的是庵堂,想必隨身攜帶的侍衛,必定不多吧 。
要知道,那白雲庵雖是出家人的清淨之地,可到底還是比丘尼眾多,這平日裏去那邊上香的香客之中,也是以女眷居多;這顧文淵去了那裏,又怎方便帶上那許多的侍衛呢?
想到這裏,柳氏一邊應付著身上的男人,一邊微不可見的衝著窗外,揮出了一記勁風.……
三更時分,趟在床上的顧文淵,倏地睜開了眼。
他豎起耳朵聽著院外的動靜,直到院外重新恢複了寧靜之後,這才起身坐了起來。
“暗夜!”顧文淵看著暗夜身上的血跡,不由眉頭緊皺,“你受傷了?”
暗夜的身手,在一眾影衛之中,足可以排進前五;若是連他都已經受傷了,那麽今天前來夜探此地的人,又會是誰呢?
“沒有。”暗夜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而後卻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主子不必擔心,那都是別人的血。”今夜來的這些殺手,雖然是有些功夫在身,可卻也不是自己等人的對手。
顧文淵聞言這才放心了一些。他看著暗夜,一臉的肅然。“可有驚動其他的人?”
如今住在這白雲庵裏的,可不隻是自己一人啊!姨母和表妹身邊,侍衛仆婦眾多,他倒不是很擔心;可那莘姑娘母女二人,可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啊。
“主子放心,”暗夜自然能猜到主子的心思,“屬下一發現那些蒙麵刺客的身影,便派了人去姨夫人和莘姑娘的院中。此時,那些刺客已盡數伏誅,卻並未曾驚動任何人。”
這就好。顧文淵聞言點了點頭,心中亦是大鬆了一口氣。“可看出了那些刺客的來路?”
“還沒有。”暗夜陰沉著臉,搖了搖頭,“主子但請放心,屬下立即就去查。”此次主子差點遇險,卻是自己的失職了。
他暗夜本是影衛天樞一支的首領,所負責的正是這情報收集、消息傳遞的事宜;可如今,有人都已經摸到了這白雲庵裏,自己事先卻沒有得到半點的消息,這實在是讓他懊惱不已啊。
“嗯。”顧文淵見此,本有心安慰正自責不已的下屬幾句,可話到了嘴邊卻是咽了下來,“你先下去吧。”
經此一事,能讓手下的影衛們驚醒一些,也是好的。
……
幽州驛站之中,蘇弱惜躲在兄長蘇澤的身後,看著地上那兩具黑衣人的屍體,眼中卻是閃過了一道厲芒。
她離開益州才不過五日的功夫,便前後遭遇了三次刺殺。這背後,到底是誰在和自己過不去呢?
“大哥,”幾息之後,她裝作害怕的微微抬頭,有些怯怯的問道,“可查出了這些黑衣人的來曆?”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將來,她一定不會放過對方!
蘇澤此時,也很是鬱悶。他奉父命送弱惜進京,一路上雖是小心行事,可到底還是讓有心人給盯上了。
蘇澤上前幾步,彎身撿起了一塊從刺客的屍體上所滑落而出的令牌。
他看著令牌上那“青狼”二字,不由冷笑出聲,“聞太師,你就一定要和我蘇家過不去嗎?”
蘇弱惜聞言,心中一動,不由跟著走了過來,視線也盯在了那塊令牌之上。“大哥,這是……?”
“弱惜,”蘇澤回頭,將令牌遞給了蘇弱惜,沉聲說道,“這聞太師賬下有一支青狼軍,乃是其貼身近衛!”
聞太師嗎?蘇弱惜聽到這裏,眼中更是閃過了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