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守護世界的方案
迪特？羅德當然認識，那是這座府邸的前任管家，幹了近十年後父親借了他一筆錢開始做生意。凡是在自家盡心辦事沒出過什麼大差錯的，想離開時父母基本都會安排個不差的出路，這讓很多人擠破頭皮想進自家來打工。
少年心中狂喜，但依舊是一副認錯的乖順模樣低頭站在大廳中間，期待之下偷偷抬眼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姐姐——洛伊正一臉無奈地瞧著他。
「沒事，這樣反倒更安全才對。」母親似乎和父親暗中交流了幾句，不一會後就打定主意：「就這樣吧，讓孩子跟迪特出去逛一圈，滿足了下好奇心就安定下來吧。小羅，你覺得呢？」
「謝謝母親！」
「別得意，一碼歸一碼，在迪特的商隊出發前這一個月，你依舊給我好好獃在家裡面壁思過，哪也不許去！」母親作出結論后便揮揮手：「行了，回自己屋去吧。」
「嗯！」
……
瑞雯目送兩個孩子離開，扭頭看向丈夫：「又怎麼了，什麼情況惡化？」
法琴的表情從佯怒變成了擔憂，比起兒子和人打架這屁大點事，他面臨的另一個問題可要嚴重得多，處理不好便是真正的滅頂之災：「魔力回涌事件發生得越來越頻繁，異界生物闖入事件之間的間隔也越來越短，我已經無力一個個調查了。」
「哦？」女人的表情並無太大變化：「有什麼好驚訝的，通過查閱文獻歷史，我們早就知道自己既不是最先、也不會是最後闖入這個世界的外來者。我們只是碰巧在它最穩定安全的階段恰巧撞了進來，又被表象迷惑……既然現在事情來了，那便不抱僥倖心理，準備好進行這場漫長而艱巨的守護唄。」
法琴嘆了口氣：「只能如此了，我有點好奇的是，既然史料記載每次魔力回涌都會伴隨著大量異界生物進入，但為什麼這個世界到現在還沒被毀滅？」
「你得到消息趕去對付的必然是最兇殘危險的闖入者，但並不是所有異界來客都是如此。就算沒有我們的存在，那些實在太過亂來的生物最終也會被本世界的強者們聯手對付擊殺，你出手與否只是損失輕微和慘重的差別。而像燃燒軍團那樣致力於毀滅世界的勢力，恐怕全宇宙也找不出幾個來。」瑞雯靠到椅背上：「我有個想法——先進化出智慧創造出文明的物種必然會阻擋其他生命的進化道路，這個世界形形色色的智慧生命都土生土長這說不通。最有可能的情況是：這世界大部分、說不定所有智慧生命的祖先都和我們一樣並非土著。如果把『毀滅』定義為生態環境發生劇變，這個世界可能已經毀滅過數次，是異界來客又把它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也許它早晚會再次被毀滅，但既然目前還沒有，我們就有義務阻止此事發生，讓它保持適宜我們生存的狀態。」
法琴點點頭，露出無奈神色：「我不正在做么，按記載的規律看，現在還只是魔力回涌初期，隨著魔力潮汐一輪輪湧來，這個世界會越發不穩定、越發動蕩混亂，我們必須採取措施了。」
「措施。」瑞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和我賣什麼關子，直接說有什麼想法吧。」
「兩個設想，一是：建立蜂窩式遍布整個星球的預警和傳送法陣，一旦燃燒軍團踏入立刻投送精銳軍隊和法師團堵門。二是：在世界間隔膜薄弱的地方建立超大規模的空間穩固和反傳送魔法設施，封死燃燒軍團大部隊可能進來的缺口，從源頭上解決問題。你覺得，哪個更好？」
「第二個方案明顯更保險，我可是闖入過燃燒軍團大本營，見過它們實力冰山一角的。如果打消耗戰，一百個這樣的世界也拼不過虛空中無窮無盡的惡魔。敵人的有生力量無窮無盡，而這個世界的人口和繁衍速度卻是有限的。」女人不需要多少思考便得出結論，關切地問：「算過兩種方案各需多少工作量和資源嗎。」
「前一種方案，需要的傳送法陣數量不好說，若為保險，自然是越多越好，數量越多，分佈越廣，本世界防禦部隊投入戰場也就越快，保守估計需要幾千座。而後一種封死源頭的辦法，只需要一座就能穩固方圓成百上千里內的空間——而燃燒軍團要入侵必然會在一個空間薄弱且能量足夠密集豐富之處，滿足這些條件的地方並不多，只需幾百甚至更少這樣的設施，就可以保障這個世界的安全。」男人停頓了一會，略顯不安道：「雖然數量極少，但單個工程的工作量卻大了上百倍，需要的資源更多更昂貴，尤其滿足條件的地方無不是人煙稀少的不宜居之處，兩種方案建完后也還都需要安保維護，而且這還都是只考慮陸地面積的情況。」
「我猜生活在虛空中的惡魔不會喜歡水，先考慮陸地吧，但僅陸地就已經這麼誇張……看來，守護世界果真比拯救世界要麻煩許多啊。」女人緊鎖眉頭，她心思大部分放在家庭瑣事和孩子身上，很少想這些，丈夫告訴她的數據遠遠超出了她的心理預計：「告訴我結果吧，這個世界的人力和資源夠完成你說的任意一項方案么。」
「聽上去嚇人，但和各智慧種族的實權者溝通好的話，人力足夠；資源沒法一次性拿出這麼多，但畢竟還有許多等待開採著呢，提高產量即可，只是……不知道時間上來不來得及。」公爵緩緩說道：「我傾向於後一種方案，與其與惡魔們奮戰千百年後流盡最後一滴血再承認失敗，不如從一開始就不打這場戰爭，這個星球比艾澤拉斯要小得多，也沒有星球之魂和眾多足與我們比肩的強者，不能盲目借鑒他們的應對方式。」
「嗯，既然你已有方案，那便實施。要我幹什麼，給你打下手算賬？我是文科生，可不擅長這個。」
「穩固空間，原理上接近於傳送魔法的逆運行，設施建造啟動會對空間造成極大的擾動，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法師坐鎮監視，很難安全穩定地走入正軌。稍有不慎反而為燃燒軍團大開方便之門……而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法師非你莫屬，很遺憾我不能讓你陪孩子去旅遊……這種時候了，你怎麼還放他出去亂跑？」
「你想怎樣，還堅持認為孩子們可以幫上忙？雖然他們有著非凡的基因，但經歷無法複製，他們註定沒法變得和你我一樣強。」瑞雯愣愣地看著屋門口，有些惆悵地說：「也許終有一天，羅德和洛伊也將足以和我們一起承擔起守護世界的職責，這份擔子是如此沉重——法琴，你十五六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公爵有些意外，但照實回答：「我？十五六歲的時候，我在上高中吧，每天上上課，回家玩玩手機看看電視，周末偷偷摸摸和朋友們去上網打遊戲……我腦子挺好使的，沒費什麼勁就能跟上那些乖孩子的成績。」
「還自吹自擂。我呢，我的父母算是社會精英，所以我的課餘活動更『上流』些，但他們依舊給了我很大的空間……我懶得詳細解釋，只是想說——你和我這個年紀時都過得還算舒服自在，為什麼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就得挑起如此重擔？讓他們保護一個甚至都沒了解過的世界，這合理嗎？」瑞雯白了丈夫一眼：「我不想孩子們回憶里只有奔波和守護世界，此刻情況不嚴峻，就讓羅德和洛伊做點他們想做的事情吧。身體雖然不會老化，年輕的心卻只會有一次，辜負的美好時光難以追回，我不想讓他們留下遺憾。」???
「你又來這些煽情的、玩意……有時候，我真懷疑羅德滿腦子天真想法是遺傳你的。」法琴不以為然，聳聳肩：「不過我能怎麼樣呢，只好發發牢騷，然後尊重我妻子的想法咯。畢竟，你『憑本事生出來的孩子』，想怎麼寵便怎麼寵唄。」
聽丈夫拿自己曾經說過的氣話揶揄自己，瑞雯有些羞惱地瞥了他一眼，做出了安排：「那便不閑談了，我儘快處理好羅德的事情，你立刻開始動手……我們結束冒險后的生活太過順利，也該體驗下為人父母，奔波操勞為孩子們創造環境的感覺了。」
「嘿，你倒真是想得開。」男人臉上泛起些許笑意：「行，我下午去見一下這個世界的各大實權者，讓他們做好相關配合的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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