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中場休息和攤牌
會場的秩序迅速恢復，與會的男女法師開始針對細節進行詢問，洛伊也回到主席台上，面帶笑容不緊不慢地一一作出回答。很快，部分與會者心中剩下的些許鄙夷和不屑也散去——發言和報告可以照著稿子和排練來進行，但隨機應變地進行答辯就是一面照妖鏡了。台上這年輕美人絕不是個花瓶，而是確實參與歐希爾大法師的研究全程，並對整個項目都有相當程度了解的核心圈人物。
這麼漂亮又聰明的年輕女法師……可著實少見。
提問一個接著一個、遲遲沒有停歇，這作為開胃菜的第一項議題就已經耗去了接近一小時，再這樣下去將影響整個會議的節奏了。尼爾森不得不起身中止了提問環節，才讓大會得以順利進入下一項議題。
……
洛伊昂著頭、依舊步履輕盈姿態優雅地回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中，坐下在羅德身邊。
「呼……幸虧你拖了足夠長時間，沒人會讓我上去說兩句了。」
「你總是這樣，要麼就不動腦子要麼就想太多。尼爾森大師對頂替原受邀者來參加大會的人幾斤幾兩、能不能上台可是都摸清楚了才敢做出安排的。哪怕天塌下來，也不會讓你這個家屬去發言的。」洛伊白了弟弟一眼：「好了，別說話，對後面的發言人保持起碼的尊重……還有銀兒，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你看看可以，千萬別鑽出來瞎跑，記住！」
「嗚——」小狐狸低叫一聲，點點頭。
洛伊回過頭去，表情認真地看向主席台上的第二名發言者。雖然坐得骨頭髮癢，但羅德終究不敢在這種正式的盛會上造次，只好同樣強撐著裝模作樣……交流大會繼續進行，隨後被選中公布的幾項成果和發現沒有開胃菜那麼重量級，甚至有一項是與魔法沒多大關聯的機械發明，但它們有著同一個特點：開創性和變革性，都是對法師界乃至全人類都有重要影響的發現和創造。
羅德始終保持著這樣的狀態：台上發言人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懂，可整段話下來能理解的卻少得可憐，苦苦熬了小半天，終於來了點讓他感興趣的，上午最後一項研究成果展示，居然是來自艾瑞肯帝國的最新魔法發明，改進版的魔法構造體——人形魔像。
構造體，自出現以來就是魔法所能創造的最搶眼物品。和其它由魔力驅動的相關物品不同，它是能夠動的，如果設計足夠精巧，它能像家養動物一樣接受命令進行某些操作——人們破天荒地從它身上獲得了造物主般的快感。而現在，艾瑞肯帝國的法師們改進了它，讓構造體從地上直立了起來。
有著雙臂雙腿的人形魔像看起來比主人還要嬌小苗條一些，它的身體顯然由摻雜魔法材料的優質金屬製成，閃著耀眼的銀光；鏤空的構造和軀幹上附刻的反重力符文讓它行動起來一改以往人們對構造體「緩慢遲鈍」的印象；反關節構造讓它能夠做出許多人類無法辦到的詭異動作。頭內沒有大腦，只有一系列用來接收魔法和語音命令、以及替代眼睛功能的複雜結構。它在正廳內為法師們展示了負重奔跑跳躍、拳擊和持刀劈砍，甚至投擲魔法捲軸等複雜操作，讓觀看者忍不住驚呼——人類依靠血肉之軀進行戰爭的時代馬上就要結束了。
……
目不轉睛地看完人形魔像的表演，羅德終於明白洛伊所說的「見見世面」是什麼意思了：若不參與這種最前沿性的法師交流活動，而只是渾渾噩噩地四處旅行冒險找樂子，他只怕會和所有圈外的普通人一樣，直到所有新技術和發現大規模投入民用，才能發現這個世界竟在不知不覺中進行著如此翻天覆地的發展和進步。
少年作為一個人類貴族都感到吃驚，沾光成了本次大會唯一獸人參與者的小狐女內心的震撼就更是無以復加了。她比羅德更不了解今日所見的一切，但憑著本能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以人類這樣的技術進步和發展速度，獸人恐怕很快就真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怪不得洛伊能一臉輕蔑地說不怕自己回去向其他獸人傳授魔法……人類比獸人的優勢，已經漸漸遠不止法師部隊這一項了！）
當艾瑞肯帝國的法師與會者收起人形魔像，尼爾森聖魔導師宣布大會的上午階段結束，羅德跟著洛伊站起來，打算回各自的住處。
「洛伊，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上台發言的人願意把這些與人分享？」
「展示和炫耀，同時吸引投資和人才——你能看到的都是我們願意讓你看到的，而真正核心的數據和機密，要拿人和物來換。」洛伊嘆了口氣：「具體的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回頭和你細聊，現在你自己去吃午餐然後休息吧，我和索斯有些話要說。」
「嗯……好吧。」姐姐要去和男友約會，他自然沒什麼理由反對。羅德把銀兒探出的小腦袋按回包里，一路迴避著女法師們的搭話，走向了餐廳方向。
……
「洛伊，早上你為大會作開場第一項報告時的模樣，簡直太迷人了。」納瑞格的年輕國王，大會為數不多的非法師參與者散場后留了下來，此刻走向了支開弟弟的少女，毫不吝嗇讚美之辭。「我剛才還在擔心，如果有其它男法師向我發起挑戰以追求你，該如何是好呢。」
「這是一場嚴肅的學術活動，在這間正廳里求偶可是非常失禮的。好了，別在這裡說話，到我房間來。」洛伊微笑著搖搖頭：「我有些事情要找你聊聊。」
邀請自己進房間？男人有些驚奇，但絲毫沒有多想，跟著少女，在佔地極大通道結構複雜的納瑞格大會堂建築內轉了起來：「午餐你想在哪吃？會館自帶的餐廳雖然不錯，但畢竟吃不到納瑞格的特色菜，如果你不想去王宮，我倒有幾個值得推薦的去處……」
「你是個國王，怎麼凈考慮午飯這種無聊的問題？」洛伊笑著搖搖頭，帶著男子來到自己房間門前，開門走了進去。
「唔，也是，那就不提這個了。」索斯依舊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跟著便踏進了房間：「那下午你還要繼續出席大會嗎，雖然確實能見到不少新奇的東西，但說到底也就那些玩意了。」
房間很寬敞，但畢竟是個密閉的小環境，窗戶沒開，室內瀰漫著洛伊身上特有的那種奇異甜香，雖然明白對方絕沒有那種意思，但索斯還是忍不住產生了一種「在獨處的環境下，在絕無人打擾的時機里，難道不應該做點什麼」的感覺來，作為一國之君，也早已嘗過男女之事，但他竟依舊忍不住心跳加速，心猿意馬起來。
但洛伊關上房門，轉過身來第一句話就讓他幾乎心臟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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