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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出其不意

  傅清疏還有些昏沉,迷迷糊糊地聽見這句話打了個哆嗦一下醒了。

  他……殺過人?

  傅清疏眉頭擰緊,看著沈雋意筆直鋒利的後背,話音比脊背還要鋒利,像是一把剛開了光,還映著寒光的刀刃,裂金斷玉。

  雖然沈雋意平時說話沒分寸,斯文內斂跟他完全沒關係,莽撞狂妄有他一份兒,但殺人?

  他不信。

  沈雋意能救他、救沈烽,證明他是一個心裡有三分赤誠的人,那團火騙不了人。

  他在跟什麼人講電話,說「繼續研究那種葯,我也能殺了你。」

  什麼葯?

  傅清疏無意聽人牆角,但客廳是開放式的,站在這裡就必然能聽見,沈雋意沒發現他索性就沒走,鬼使神差地繼續聽了下去。

  「過幾天我回去。」

  房子里靜悄悄地,沈雋意的聲音甚至能在客廳里返出一點回聲。

  傅清疏腿軟的不像話,將手按在樓梯扶手上沒有發出聲音,靜靜地聽他過了會,冷笑了聲說:「沒人要跟你演父慈子孝,我要帶她走,她叫諾拉·珀西,不叫沈煙,別用你的姓來侮辱她,我嫌臟。」

  諾拉·珀西。

  傅清疏覺得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卻一時記不起來了。

  沈煙。

  都姓沈,和沈雋意是什麼關係?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說完這句沈雋意就掛了電話,但沒有轉過身,反而是將手機往桌上一扔,渾不在意的由著它滑的遠了落在地上,發出輕輕一聲。

  傅清疏斂住眉眼,不太自然的縮緊了下又輕輕鬆開,感覺從那裡到肚子下腹都酸軟不已,有些酸漲過後的不適。

  他閉著眼睛,努力回憶自己在暈倒之前和後來半昏半醒的之時發生了什麼,微微低頭時感覺後頸有些微刺痛,伸手摸了下,一愣。

  他被人暫時標記了。

  ——沈雋意還給我,好不好,還給我。

  ——不、不要暫時標記!

  ——你濕成這樣,不暫時標記會被活活燒死,難道你要他最尊敬的教授以這幅樣子出現在他面前?

  他今晚因為沈雋意的信息素強行被挑起發情期,又被他突然的暫時標記將發情期給硬生生逼了回去。

  傅清疏抬起酸軟無力的手臂碰了碰額角,想起他逼問自己哪兒來的葯,又問自己用了多久,他沒回答。

  沈雋意捏碎了他的葯,還暫時標記了他。

  這是禁藥,他不能把祝川供出來,何況用這種葯和他有什麼關係,生死是自己的。

  沒過多久,沈雋意站起身估計是要上樓,一回頭看見了他。

  兩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對視了一會,沈雋意問:「你醒了。」

  「嗯。」傅清疏點了下頭。

  兩人無言。

  沈雋意沒多說話,他不顧傅清疏的意願強行暫時標記了他,他沒那麼高高在上地說什麼為了你好,也沒打算洗白自己迫不得已。

  傅清疏排斥自己身為ega的身份,也厭惡發情期,雖然沒那麼矯情,但沈雋意的暫時標記對他來說,像是給十三年的堅持撬了一個角,有什麼吹進來,扯他的原則。

  過了一會,沈雋意問他:「餓了嗎?吃飯?」

  「嗯。」傅清疏又是只點了下頭,但卻扶著扶手慢慢地往下走。

  沈雋意看著他,想去抱他,但覺得傅清疏應該不會想要在他面前這麼示弱,想了想還是轉過身進了廚房。

  他只會煮粥。

  傅清疏坐在餐桌旁邊,有心無力地喘了口氣,直到沈雋意給他送了碗粥到面前,才伸著有點顫的手指去拿勺子。

  啪嗒!

  勺子落在了碗里。

  沈雋意看了他一眼,忍住了提議要喂他的話,板正地坐在餐桌對面,看他一下一下地攪動碗里賣相極差的稀粥,以為他嫌棄。

  「不好看,也不是很好吃,你忍忍吧,等你明天恢復了自己做給自己吃。」沈雋意頓了頓,眼皮抬了好幾遍才說:「暫時標記你的事兒,我認了。我跟你說過等你清醒了,要殺要打我不會反抗。」

  傅清疏吃了口粥,嘴角動了動喉結動了動忍著疼艱難地咽了下去,慢條斯理地吃了半碗,「不難吃。」

  「這就吃飽了?」沈雋意看著巴掌大的碗還剩一半兒,問他:「不難吃就再吃點兒?還是你哄我呢。」

  「不吃了,嗓子疼。」傅清疏坐直身子,抬眸看向他坐姿筆直,是個談話的架勢,笑了下說:「你想問我什麼。」

  沈雋意從桌子底下抽出那個木盒啪的一聲放在桌上,感覺傅清疏的眸子頓時顫了顫,伸手去奪:「你動我東西!」

  沈雋意眼疾手快地將木盒勾回來,問他:「你從哪兒弄來的葯,知道這是什麼嗎就敢瞎用,不要命了你,還是個教授,你那文化水平看也就跟我侄子差不多。」

  「你侄子?」

  沈雋意撐著腦袋笑,「對啊,在他媽肚子里還沒出來呢。」

  傅清疏:「說正事兒的時候不要胡說八道。」

  沈雋意怕自己嚇著他,拐彎抹角地說:「這種葯第一期是一周,這裡還剩五支,去掉我打碎的一支,你用了一支,還是八支?」

  傅清疏身子微微顫了下,斂眉說:「與你無關。」

  「你已經有腺體了,正常的ega發情期只是有些難熬,忍一忍還是能忍過去的,像你這樣洶湧地幾乎失去神志的幾乎沒有。」

  幾乎,就代表還是有的,他見過的第一個是被改造的母親,第二個第三個……是和她一樣吃了那些葯的人。

  沈雋意沒管他的排斥,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腕,又抬手撥了撥他的領口,嘴角含了一絲笑,「你這裡的紅色印記,是藥物的排異反應吧,你是自己沒發現,還是不在意?」

  傅清疏躲了下他的觸碰,蹙眉說:「普通過敏罷了。」

  沈雋意眼底閃過沉痛,再也狀做不了若無其事的帶笑,咬著牙低聲說:「你會死在這上面,寧願豁出命,你也不後悔嗎?」

  傅清疏別過頭說:「我生我死我一個人的事,你管不著,不需要你置喙。」

  沈雋意點點頭,說了聲「好」,然後當著他的面,一支、一支地將葯擰開,倒進他面前的空碗里,一聲不吭。

  傅清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倒完了,將玻璃管扔進垃圾桶,然後端起碗就往嘴裡送。

  「啪!」傅清疏抬手將碗一下子揮在地上,四分五裂地淌了一地葯,胸口劇烈地起伏,這一下顯然幾乎用盡了他的全力。

  傅清疏怒道:「你幹什麼!」

  沈雋意坐在椅子上,無所謂的說:「我嘗嘗葯。」說著又將他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我生我死我一個人的事,你管不著,不需要你置喙。」

  傅清疏被氣的臉色發紅,身子比原先顫的更厲害,嘶啞著聲音說:「你能不能像個成年人一樣,別這麼任性!這種葯也能亂吃的?你不要命了!」

  沈雋意沒說話。

  傅清疏說:「今天暫時標記的事情我不追究,你打了我的葯我也當沒發生,以後你不要再到實驗室來找我了。我不適合你,自始至終也沒有打算和你在一起,別再浪費時間了。」

  沈雋意看著他,說:「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傅清疏沉默良久,「你說。」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用這個葯。」沈雋意看著他的眼睛,一瞬不離的盯著他,似乎能將他靈魂都抽出來。

  傅清疏別過頭:「好。」

  沈雋意拿起自己手機,站起身說:「傅教授,再見。」

  他規規矩矩地說完就出了門,沒有再回頭,也沒有弔兒郎當的回過身,氣死人的笑說:「傻逼才答應你呢,我偏不。」

  **

  第二天是周一,沈雋意一大早就起來了,在兩個室友還跟死豬似的就出了門,去見晟哥。

  嚴保也在。

  地方在一個魚龍混雜的夜場,因為是白天又是大早上所以沒什麼人,他進去的時候前台幾個小姑娘指指點點地笑了一陣兒,問他白天來可沒有姑娘一塊玩兒,都下班了。

  沈雋意裝沒聽見,徑直往一個包間里走,結果一推開門,一個酒瓶子就迎頭砸了過來。

  進口洋酒和地攤兒啤酒不一樣,瓶子都比它們硬上不少,要不是沈雋意動作靈敏,現在腦袋上已經被開了瓢。

  「晟哥氣這麼大,昨晚上沒泄乾淨火?」沈雋意笑了聲往裡走,突然被兩個人抓住了手腕,他沒掙扎,被押到了晟哥面前。

  面前半米處,一個黑衣男人靠坐在沙發上,單手斜搭,嘴裡叼著根煙,指尖規律地敲了一會,也不說話。

  「喲,大學生來這種場合可不太好啊。」晟哥和善地笑了下,伸手拍拍沈雋意的肩膀,暗裡戳刀:「前幾天打架的時候不是挺凶么,這會兒軟了?」

  嚴保也是從晟哥手下出去的,不像沈雋意那種天不怕地不怕,他手底還有兄弟要靠他吃飯,只能小心翼翼地說:「晟哥真是說笑了,在您面前他就是一毛孩子,什麼大學生,跟咱們面前討飯吃的時候也就到您腰高。」

  「底下兒的人打殘了,沒事兒。」晟哥半傾身,看向沈雋意,一字一頓地說:「你打狗,也得看主人,怎麼?出去兩天就開始覺得自己能耐了,敢打我的臉了?」

  沈雋意抖了抖肩膀,從兩個黑衣壯漢手中掙脫出來,挺直腰桿兒說:「我打了,當街要強暴別人的廢物,我替晟哥管教管教。」

  晟哥還是笑,靠向椅背嘴角一勾說:「咱們兄弟認識八九年了,我還不知道你有這英雄救美的心?今天來,又是為了英雄救美?」

  沈雋意麵色如常,聲音平靜地笑了聲:「人是我打的,晟哥心裡有氣照我一個人來,別找傅清疏的麻煩,他就是個普通老師,那雙手也就拿得動兩本書,會打個屁的架。」

  晟哥哈哈哈笑起來,可笑著笑著他忽然收住表情突然一變,手裡的煙頭往沈雋意手背上一按,頓時有股皮肉燙焦的氣味。

  嚴保被嚇得頭皮發麻,冷汗在背後鋪了一層有一層,伸手想去奪煙又不敢動,差點沒跪在地上,反觀沈雋意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沈雋意抬頭,藍黑色的眼睛毫無波瀾,淡淡說:「別找他麻煩,有事沖我來。」

  「好小子。」晟哥意味不明的說了句,不知道是誇還是諷,將捻滅的煙頭扔到了地上,輕笑了聲又說:「喜歡那個人?」

  「不喜歡,我跟他沒關係,但如果你要因為我找他的麻煩。」沈雋意麵上冷淡,嘴角勾著的笑也深了一些,以氣聲說:「咱倆得死一個。」

  晟哥眸色泛冷:「你威脅我?」

  沈雋意拿起桌上半瓶酒,往手上煙疤倒了點兒,渾不在意地甩了甩,然後說:「我聽那男人打過電話,他說要不是陪的你高興了,他才不來辦那個差事,你認識的?」

  晟哥一怔,笑了:「怎麼?敢情今天來不是為了認錯兒,是興師問罪?」

  沈雋意坐在一側的沙發上,視線環繞了一圈,「我不敢,問問。」

  晟哥心說:你連我的人都打了,在我面前就沒服過軟,你不敢?你真不敢。

  「我是認識,不過不能告訴你,想知道就自個兒查去吧,真要查出來那條小命就賞你了。」晟哥磨了下牙,在心裡罵人。

  沈烽那小子跟了他不少時間,他也玩兒膩了,有天半真半假地說想要沈雋意,他興頭上來就說,憑你本事。

  沈雋意不服管,從小就狠,沒有他不敢打的架,真要是能被沈烽勾到手,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豈不好。

  結果事兒鬧成這樣。

  沈雋意坐了會,說:「行,您也告訴那人,讓他小心點兒別被我查出來。」

  **

  那天以後,沈雋意果然就沒來過實驗室,連上課的時候也不在,傅清疏從講台上掃了一眼,又垂下眼去。

  半個月過去,溫度越來越高,跟把人活活塞在了蒸籠里反覆炙烤似的,學生們也無心上課,垂著頭玩手機。

  陳清婉覺得向來就冷的傅清疏現在簡直又拔高了一個層次,堪比珠穆朗瑪峰似的高冷,小心地抵了抵許奕說:「哎,你知不知道原因啊?」

  「什麼?」許奕側頭。

  陳清婉悄悄指了指傅清疏,小聲說:「你覺不覺得教授好像更冷了,平常話雖然不多,但是偶爾也能跟我們開開玩笑,為什麼現在連話都不怎麼接了。」

  許奕垂了垂眼,看著自己的手,又瞄了眼自己的手機,沒說話。

  陳清婉繼續猜測:「還有啊,沈雋意不是在追我們教授嘛,這段時間怎麼也不來了,他倆是不是吵架了?我就說嘛,教授這麼冷誰能頂得住啊,不過沈雋意這也太沒耐心了,高嶺之花就是要慢慢攻克啊,上來就摘走的那叫高嶺之花嗎。」

  許奕心裡一團無名火,口不擇言地說:「關你什麼事啊。」

  陳清婉一愣,「啊?」

  許奕低下頭,深呼吸了口氣,緩了緩心口塞著的那團氣,小聲說:「對不起,我還有作業沒寫完。」

  陳清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許奕平時是最和氣不過的,無論開什麼玩笑都能笑眯眯的撥過去,簡直溫柔的像是個ega。

  雖然她是個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氣味,但她猜測應該會像春風那樣,海水那樣,溫柔極了。

  許奕站起身,走到傅清疏旁邊,小聲說:「教授,沈雋意他……」

  傅清疏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下,他拿出來一看,是教務主任,伸手制止許奕,然後接聽:「朱老師,什麼事?」

  「傅教授啊,基因研究院那邊有個項目分到咱們這兒了,校長讓我問問你最近能不能撥出空來。」

  「什麼項目?」

  朱老師說:「採集不同人種的信息素,進行基因遺傳在遺傳、生活環境中有沒有一定的影響的研究。」

  傅清疏抬頭,看了眼許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說:「好。」

  朱老師一愣,偏頭看了眼兩手交握滿頭汗的校長,這不是很簡單嗎?

  「那好,後天上午十點出發,十三個學生,沒問題吧。」朱老師抬手虛虛地拍了校長兩下,又說:「答應了咱可不能反悔啊。」

  傅清疏「嗯」了聲,「不會。」

  掛斷電話,傅清疏斂眉鬆了口氣,帶學生出去也好,起碼不用在學校里里低頭不見抬頭見,他給不了回應,沈雋意也痛苦。

  傅清疏抬頭:「許奕,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許奕搖了下頭:「沒、沒什麼。」說完又回了自己的位置去了。

  ——

  「哎沈大爺,今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啊。」崔楚從教務處出來,看見沈雋意往教學樓去忙喊了聲,小跑著追過去,勾住他肩膀笑:「您從哪兒來啊?」

  沈雋意抖開他的手臂,側頭:「勾肩搭背,幹嘛?你喜歡我啊。」

  崔楚立刻雙手舉平:「我不搞同性戀,我只喜歡嬌嬌軟軟的ega,不喜歡你這種兇猛的大野狼,吃不消。」

  「嘖。」沈雋意兩手插兜往前走,崔楚跟在他旁邊,小聲說:「哎你看那個是不是沈烽啊,在看你?」

  沈雋意頭也沒偏,拐了個話題問他:「你剛在哪兒過來的。」

  「哦,從教務處。」崔楚抖了抖手裡的紙張,說:「校長剛在那兒,說有個什麼研究項目,要在我們班挑三個學生,跟傅教授一塊進山。」

  「傅清疏?」

  崔楚「啊」了聲,說:「是啊,就這個,基因研究院的一個什麼項目,要挑三個學醫的跟著,免得到時候有什麼突發事件之類的,又說是醫學基因學不分家,反正我也不明白,就挑幾個學生交上去完成任務得了。」

  沈雋意伸手:「拿來我看看。」

  崔楚看了他一眼:「幹嘛啊你?你這種十天半個月不來上一節課的人,別跟我說你也有興趣進山吃草啊,哎我聽說去那地兒有拇指大的蚊子,還容易爆發各種傳染病,邊境衝突暴亂什麼的,反正我是不去。」

  沈雋意指尖微頓,把紙還給了他:「有沒有點文化,蚊子有你拇指大,你身上這點兒血都不夠它解渴的。」

  崔楚撇了撇嘴,「哎你這幾天去哪兒了啊,傅教授來上過幾次課,雖然沒點名,但是我看他有意無意地往你那兒看過幾回。」

  沈雋意沒說話。

  崔楚又問:「你不是說追他嘛,玩兒夠啦?終於覺得鬧他沒意思了,收手了?」

  沈雋意偏頭:「哎我平時沒發現,你這人怎麼這麼八卦呢,來來來舌頭伸出來我看看,有幾尺長。」

  崔楚閉嘴了,過會又說:「同學愛好吧,關心你了我這是,不過傅教授人是beta,你一alpha不去喜歡ega,跟他較什麼勁兒啊。」

  沈雋意腳步一停,崔楚也跟著停了,疑惑地問他:「哎你幹嘛不走了?」說完順著視線一看,傅清疏就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這個方向。

  崔楚在兩人臉上挪了一會,「啊我,我先走了啊,去班裡登記哪個同學要去的,他們要都不去,我看我就得去了。」

  沈雋意站在原地一會,見前面的人不動,只好自己走上前去,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停下來,「找我?」

  傅清疏略微頷首,說:「你有個作業沒交。」

  沈雋意心說我課都不上我還交作業,又心想這人怎麼這麼沒良心,找我就為了說作業,還以為是後悔了想找我和好呢。

  他揚起頭笑了下說:「忘了。」

  「早點交。」

  沈雋意背對著他,把自己手上那個早已癒合卻留下深色煙疤的手遮了起來,笑說:「我不寫作業不考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傅教授這麼負責?還一個學生一個學生的要作業。」

  傅清疏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垂了下眼,轉身走了。

  沈雋意回過神,又去看他的背影,用力地攥了下自己的手指,剋制內心忍不住想抱他想逗的他面紅耳赤讓自己滾的衝動。

  他答應自己,只要自己不再纏著他,就不用那個葯,他……沈雋意抬了下頭,心說:去他媽的約定。

  「崔楚。」沈雋意靠在後門喊了聲,崔楚正在遊說同學,聽見聲音抬了下頭:「幹嘛?」

  「以權謀私。」

  崔楚愣了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看著自己手裡的報名表,張了張嘴:「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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