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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遂心快意(二更)

  基因監測辦公室的大樓里窗明几淨,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斥著,地板都乾淨的能照人。

  傅清疏沒來過這裡,在前台問了人。

  他按照指路上了九樓,走過幾間辦公室,到最後那間伸手敲了下門,很快裡面應聲:「請進。」

  傅清疏走進來,裡面是一個年級頗大的男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見他來抬了下頭,扒拉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

  「請坐。」男人走過來,打開茶桌上水壺的按鈕開始燒水,慢條斯理地倒了些茶葉,等水開。

  「傅教授,你年紀這麼輕,就這麼有成就,很不容易。」男人一語雙關地說:「別為了不應該的事情,葬送前程。」

  傅清疏坐下來,看了他一眼,微長的頭髮向後梳,露出微白的髮根,臉上有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在心裡想,如果沈雋意在這兒,說不定早靠他耳邊小聲說這人是老狐狸了。

  「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傅清疏垂眸,看他用竹鑷子夾起一個白瓷茶杯,在開水裡洗了洗,放在一邊。

  「不在你分內的事情,就是不應該的,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不用我提醒什麼是不應該的吧。」

  傅清疏沒再跟他打啞謎,直截了當地問他:「論文有問題這件事,最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基因監測辦公室?還是基因研究院。」

  他甚少這樣咄咄逼人,對方也愣了下,輕笑說:「別這麼緊張,人人都會出錯,更何況這是很多年前的論文了,你怎麼保證一定沒錯呢。」

  傅清疏抬眼,眉目不動的說:「多年前的論文,連我自己都可能記錯,那麼是誰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記錯。」

  男人微怔,「傅教授果然是心思縝密,但是這篇論文里有一個論點確實是有問題,它具有一定的不穩定性,迄今為止也不能夠驗證確實存在,你的數據依然存在造假的可能,除非……」

  傅清疏接起來:「除非我再次驗證這個論點確實存在,不然就是數據造假,對嗎?」

  男人點頭,看不出是讚許還是什麼,竟然笑了一下。

  傅清疏嘴角微勾,輕笑了聲:「基因當然具有不穩定性,沒有一項數值是固定不變的,取趨近值您該不會不明白吧。」

  男人挑了挑眉梢,手指隨意一揚,笑面虎似的說:「但實驗研究不該這麼草率,您覺得呢?」

  這明顯就是挖了個坑逼傅清疏往裡跳,這個招他必須接,當時的科技還沒發展到這個地步,當時的實驗數據會和現在發生很大的偏差。

  換言之,現在的數據會更準確一些,和當時的數據一定有不同。

  如果他不接,整個基因學界就會因為這個「數據造假」的傳聞,將他開除。

  這是計劃好的。

  傅清疏也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人,直白道:「我要原稿,並且你要保證手裡沒有第二備份,以及原稿未被修改過,如果有其中一項違反,我拒絕再次實驗。」

  男人拿起一直放在茶桌角落的u盤,扔在他面前,「既然你這麼執迷不悟,我也不好再勸你。」

  傅清疏拿起來,轉過身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沒有回過頭,只是背對著他說:「告訴你上面那個人,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

  男人微訝了下。

  「順便告訴他,我選擇的那個人願意為我付出生命,我亦然。」傅清疏又回過身來,一字一頓地說:「他就是我的執迷不悟。」

  傅清疏甚少在別人面前說自己私人的事情,這句話本不該說,但他要借著這個人的口,告訴沈開雲和傅正青。

  他和沈雋意之間,不可摧亦不可破。

  他們決定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到,即便付出生命也一定會將他們繩之以法,少用離間的辦法各個擊破。

  **

  傅清疏拿著u盤下來,沈雋意一直坐在車裡等,拉開車門坐進來問他:「餓不餓?先去吃飯?」

  沈雋意伸手給他扣安全帶,邊問他:「吃完飯咱們幹什麼去?」

  「回實驗室。」傅清疏碰了他的手一下,攥住,說:「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應該都辦法陪你了,要做這個實驗的驗證,你下了課來實驗室找我?」

  沈雋意本來還想說沒事,你忙正事兒要緊,結果他這麼一說,一下子愣了。

  「傅教授,你現在怎麼這麼甜啊。」沈雋意偏頭笑著,一隻手被他攥著,伸出另一隻手去碰他的唇,揶揄道:「是不是糖吃多了,也給我嘗嘗?」

  「別胡鬧。」傅清疏拽下他的手一起放在手上,兩雙手交疊在一起。

  「你閉上眼睛。」

  傅清疏疑惑地問他:「幹什麼?」說著輕輕把眼睛閉上了,過了兩秒倏地睜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這才叫胡鬧。」沈雋意坐回副駕,輕笑了聲:「我看要給你提高一下關於胡鬧的認知,不然你老亂用詞。」

  傅清疏跟著他的話也笑了:「在你眼裡把天捅個窟窿都不算是胡鬧,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給我提高認知。」

  「你可能不知道,有句話叫夫妻相。」沈雋意半真半假的胡謅,說的跟真的一樣,「夫妻相其實並不是說兩個人長得一樣,是因為兩個人一起生活的久了,表情的弧度,肢體動作,下意識的動作會發生同化。」

  傅清疏微微挑眉:「還有呢?」

  沈雋意笑起來,朝他一眨眼:「咱們從第一步開始,你陪不配合我?」

  傅清疏被他弄得雲里霧裡的,有些沒明白,笑問他:「怎麼配合?」

  「叫聲老公聽聽。」

  傅清疏一怔,手指猛地蜷了下,伸手拍了他一下:「得寸進尺。」

  沈雋意伸手,去搭他放在方向盤的手指,輕輕在無名指上勾了一下,「老公,那我叫你,你答應一句唄。」

  傅清疏輕咳了聲,啟動車。

  「撒手,開車了。」

  「老公?」沈雋意不依不饒地勾他手指,在掌心撓了撓:「應一聲唄。」

  「老實點兒。」

  「老公你理我唄。」沈雋意故作出一個委屈的表情,繞過來送到他面前,非要他答應,藍黑的眼睛含著一絲笑。

  明明嘴裡叫的是老公,卻讓人平白覺得是相反的,傅清疏不看他,微微別過頭說:「再鬧就給你扔下去。」

  沈雋意繼續委屈:「你怎麼不理人啊,老公,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啊,老公。」

  傅清疏被他纏的沒法,輕輕地「嗯」了一聲。

  「哎你是不是說話了老婆,你剛是不是答應我了。」

  「嗯。」傅清疏一應,眉頭瞬間挑了起來,「嗯?你剛喊我什麼?」

  沈雋意趁他還沒開車,一把拽住他的手,在掌心按了幾下,誘哄般說:「老婆,說你最喜歡我。」

  傅清疏眸子顫了顫,朝他張開掌心,由著他捏,輕聲說:「嗯,我最喜歡你。」

  沈雋意有著過分的佔有慾和偏執,傅清疏知道這一點,也自責以前對他的冷漠,所以願意一次次地表白,安撫他,給他相同的回應。

  他這種偏執,不是因為不安,是因為深愛。

  傅清疏伸手抱了下他,說:「你想不想知道,我剛才在樓上跟那個人說了什麼。」

  「想。」

  傅清疏靠近他耳邊,用幾乎氣聲說:「我說,你是我的執迷不悟。」

  **

  在哪兒吃飯一向是聽傅清疏的,不過沈雋意看時間不早了,順口提了下嚴保的事,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傅清疏問嚴保是誰。

  沈雋意哭笑不得的把剛才不小心詐出這件事的事情告訴他,把他也弄得哭笑不得,「你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

  「不了,相比較演戲,我有個更喜歡的職業。」

  傅清疏想起他說不打算做醫生的事,笑了下隨口問:「不想做醫生,不想演戲,你想幹什麼?」

  沈雋意說:「做你老公。」

  「……」傅清疏不想理他,正巧前段時間剛改了路道,導航還沒更新,他便問:「前面要轉彎了,你那個朋友的店怎麼走?」

  沈雋意忙抬頭看了眼,「右轉,差不多再走個五百米。」

  下了車。

  沈雋意和傅清疏一塊兒進去,這店不大不小,裝修的比君燃那裡好一些,情調卻低了不知道多少,一股夜場氣息。

  可見,君燃的審美還是高於他們的。

  沈雋意對這裡熟悉,輕車熟路地推開了門,嚴保一個人坐在裡面,沒有保鏢,也沒有陪,只有幾個酒瓶,都還沒拆封。

  煙味兒倒挺大。

  包間里安安靜靜的,連點兒聲響都沒有,屏幕一閃一閃的播放著畫面,靜的滲人。

  沈雋意伸手,把燈全打開了,這才看見他面前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伸手揮了揮,擰眉問:「嚴哥你在這兒演聊齋呢,這一屋的煙,想飛升啊。」

  嚴保聽見聲音,抬了下頭,看見傅清疏那一眼忽然愣了,忙笑了下走過來:「哎喲,這怎麼還帶家屬來呢,這位家屬怎麼稱呼?」

  沈雋意怕傅清疏不高興,忙伸手去制止他,然而傅清疏卻已經伸手回握住嚴保了,溫和的回答:「你好,傅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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