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是我妹妹我就一定要救嗎?
「骨髓配型?」向青霜皺眉問。
蘇杭如說:「這是沈韞主動跟我提的條件。」
向青霜說:「安夏怎麼可能去做骨髓配型,安夷現在的病暫時是可以控制的。」
蘇杭如說:「我對這方面也不太懂,沈韞同我提的,我才同你們說,當然青霜,你若是不同意,這個條件不答應也沒任何問題,若是沈韞和安夏,實在沒這個緣分,我們兩家也別再強求,如今雙方沒鬧出笑話來,已經是萬幸。」
向青霜臉色相當難看,她說:「我知道了,我會跟清輝商量的。」
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而這時安夏在一旁等待的安夏無比焦急,她問:「媽媽,怎麼樣?沈家怎麼說?」
向青霜說:「沈韞今天主動同沈家說,可以和你重歸於好。」
安夏臉上立馬是笑:「真的嗎?」可是她的笑容還沒維持多久,緊接著向青霜又說:「沈韞說讓你去給安夷做骨髓配型。」
安夏臉上的笑當即凝固,她說:「讓我去給安夷做骨髓配型?」
向青霜說:「安夏,這件事情我看就此罷休算了,就如蘇杭如說的那般,兩家沒有鬧出笑話就行了,你和沈韞的事情,以後再說。」
安夏氣的全身發抖,沈韞竟然要她去做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去給安夷骨髓,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安夏說:「我去找沈韞,我看他到底要我怎麼做,他才肯罷休。」
向青霜沒想到安夏這麼激動,她拉住她說:「安夏,這種事情你若是答應,媽媽也不會答應,你是跳舞的,你怎麼能夠動骨髓呢,沈韞若是要是提出這樣的條件,那我們安家不攀他們沈家也罷。」
「媽媽!你不是說我和沈韞的事情黃不了嗎?!」
向青霜說:「我原先以為沈韞會明白,沒有楊醫生,安夷就是死路一條,他自會為了安夷,和你結婚,可沒想到他竟然會提出讓你配型骨髓這件事情。」
安夏哭著說:「媽媽!沈韞怎麼可以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他竟然要為了安夷如此傷害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在這裡面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竟然對我這麼絕情?」
向青霜安慰哭泣的安夏說:「媽媽是絕對不會讓你去做這件事情的,無論如何。」向青霜抱住安夏。
安夏從家裡出來后,沒有去學校,她怎會甘心呢,對,她不甘心。
她給薛棋打了一通電話,薛棋接聽了。
安夏嘶啞著嗓音問:「師姐,沈韞在學校嗎。」
薛棋說:「沒有,他今天沒來學校。」
安夏又問:「那你知道他在哪嗎?」
薛棋說:「應該是在住處。」
安夏說:「哪個住處。」
薛棋沉默了一會兒,對安夏報了個地址。
安夏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師姐。」
安夏便掛斷了電話。
安夏攔了輛車趕往沈韞現在新的住處,差不多半個小時,到了后,安夏坐電梯直接上樓,等到達一扇貼滿福字的門口時,安夏停住,她抬手敲門。
敲了三聲,門開了,沈韞站在門口看向安夏。
安夏說:「能進去嗎。」
沈韞沉默了半晌,他沒說話,只是從門口讓開了。
安夏走了進去。
這是一套安夏全然陌生的房子,裡面依舊乾淨整潔。
安夏問:「這就是你帶著安夷消失的那段時間,住的地方嗎?」
「你想問什麼。」
安夏冷笑,她忽然直接朝不遠處的卧室走去,沈韞在她身後喚了句:「安夏!」他跟了上去,皺眉想要拽住她,可安夏直接將卧室房門推開了。
房間內全是女生的痕迹,安夏怒極反笑,她問沈韞:「我做錯了什麼,沈韞,你能告訴我嗎?」
面對安夏的視線,沈韞低聲說:「你沒有做錯什麼,我說了是我對不起你。」
安夏說:「所以你對不起我的結果,便是要我給安夷做骨髓配型嗎?」
面對安夏的質問,沈韞站在那良久,他說:「安夏,安夷如果不做骨髓移植,一旦出現感染,那麼她將面臨始終都是死亡,骨髓移植才是最終治癒她的唯一辦法。」
安夏說:「她要死關我什麼事?何必拉我下水?」
沈韞皺眉說:「捐骨髓不會對你的健康造成任何影響,而且她是你妹妹。」
安夏冷笑:「妹妹?是我妹妹我就要救嗎?你不知道嗎?我現在比任何人都巴不得她去死。」
沈韞冷漠著臉:「你可以不答應這個條件。」
他轉身朝沙發那端走去。
安夏問:「是不是只要我給安夷捐骨髓了,你就再也不和她聯繫。」
沈韞停住,回頭看向安夏。
安夏再一次問:「是不是這樣。」
沈韞說:「是。」
安夏手緊握成拳頭:「是不是我給她捐了骨髓,你就和我結婚。」
沈韞深吸一口氣,答:「對。」
安夏說:「我答應就是。」
沈韞看向安夏。
安夏冷聲說:「沈韞,你記住的你的承諾,這是我為你而做的事情。」她說完轉身就走,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所房子停留。
沈韞站在那,手也緊捏著。
安夏又回了安家,向青霜正準備出去,看到安夏竟然回來了,向青霜奇怪的問:「你沒去學校?」
安夏說:「媽媽,我有事情同你說。」
向青霜皺眉,半晌,她只能將手上的手包遞給一旁的傭人說:「去樓上說吧。」
安夏隨著向青霜上樓,到達樓上卧室,安夏對向青霜說:「媽媽,我願意給安夷做骨髓配型。」
向青霜驚訝大喊:「你瘋了?!」她看著安夏:「你發什麼神經,你給安夷做骨髓配型,你是個舞者安夏,你想廢了自己嗎?」
安夏說:「只需要休息半年就夠了,媽媽,這不是大問題。」
向青霜想都沒想說:「安夏,你不要跟我提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現在安夷根本不需要做骨髓移植,她現在只需要長期在醫院待著控制就行了。」
安夏哭著說:「媽媽,我不想失去沈韞,我要跟他結婚,這件事情對我不會存在任何影響的。」
她走過去跪在向青霜面前,哀求著說:「您就幫幫我。」
向青霜氣死了,她抱著跪在地下的安夏說:「你是我的唯一的女兒,安夏,你讓我如何幫你做這個決定,我怎麼可能拿你的健康去作交換?!你就一定非沈韞不可嗎?」
安夏哭的一臉眼淚說:「對,我非他不可,我不想失去他,媽媽,我真的不想失去沈韞。」
安夏攀住向青霜的手:「您就幫幫我。」
她依舊在苦苦哀求著,向青霜看著,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她沉默良久說:「這件事情,我得跟你爸爸商量,安夏,我一個人做不了決定。」
安夏見向青霜語氣鬆動了,她立馬撲到向青霜懷裡,哭著說:「媽媽,你一定要幫幫我,一定要。」
向青霜摟著安夏半晌都沒說話。
其實,在她心裡想著的是,那個東西死了更好,可是,向青霜不得不為自己的女兒考慮做打算。
晚上向青霜在家等著安清輝回來,等到晚上十點,車子從鐵門開進來后,向青霜從床邊起身,出了卧室,立馬便下了樓。
到達大門口,安清輝正好從車上下來,傭人拿著他的行李。
向青霜立馬迎了過去,替丈夫脫著外套問:「這趟外出累不累?」
安清輝說:「安夷怎麼樣。」
向青霜說:「在醫院休養呢,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照顧她,好轉了些,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她?」
安清輝說:「不用了,有你照顧著就行了。」
向青霜替安清輝掛著外套,之後便隨著他朝樓上走。
安清輝在床邊坐下后,向青霜便走了過去,手攀上他肩,便替他輕摁著頸脖,安清輝便閉上眼睛,在那享受著。
向青霜溫聲細語的詢問:「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看你這段時間累的,人都憔悴了。」
安清輝說:「事情多,哪有時間讓你休息,而且現在跟沈家逐漸在接觸,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丈夫非常重視沈家的這門親事,向青霜是很清楚的。
她並沒有同安清輝說最近發生的事情,作為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向青霜從不會拿煩心事同他說。
她替他摁著太陽穴說:「我知道,不過清輝,可能我得跟你說個事。」
安清輝閉著眼睛,悶聲問:「說吧。」
向青霜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逐漸帶著憂愁說:「安夷的病情加重了,醫生建議安夷進行骨髓移植。」
安清輝睜開眼看向向青霜。
向青霜低聲說:「安夷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只有安夏這一個姐姐,安夏說,想給安夷做骨髓配型,一旦配型成功,便給安夷做骨髓移植,你是怎樣想的,這件事情?」
安清輝皺眉問:「安夏提出來的嗎?」
向青霜說:「對,安夏和安夷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你是知道的,其實安夷雖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一直都是我帶大的,和親身的都沒了差別,我私心裡也覺得,如果在對安夏身體沒損傷的情況,給安夷捐骨髓治療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