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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尋舟

  秦蒼羽眾人趕往若忘川,見海水暴漲,將兩邊通往的道路完全淹沒。柳慕海言說這若忘川有個山洞名叫黃泉洞,只有從那裡方能過的了王若川,眾人一聽,也都紛紛上了那凸起的大石,秦蒼羽也手搭涼棚,舉目眺望,就見那山壁下的海面上確是有個拱狀的洞穴,只不過這洞穴已經被海水淹沒了一大半,但就在這海面上露出的部分來看,兩邊洞壁之間的距離有十幾丈寬,洞頂距離水面尚有七八丈高,如果沒有海水,這洞穴定然空間極大,莫說走人,就是幾輛大車並排通行,也是寬綽有餘。只是如今竟然被海水淹沒至此,看來這洞裏海水足有幾丈深啊,只憑雙腳定然難以通過。


  姜雲飛這時從旁邊搬過一塊大石頭,投進水中,撲通一聲,此處離岸邊不遠,由此可見這水的確不淺,姜侍鳳趕緊說道:「大哥,你小心點,這海水帶有劇毒,可別濺到身上了。」


  文鳳翎說道:「我在上京之時,曾聽聞這渤海每到秋冬,都會漲潮,水面較之春夏之時,都要高出不少,可能柳大哥來的時候,海水尚未漲起,而如今剛好海水漲起,那我們如何通過呢?」


  眾人此刻都是一般犯難,姜雲飛一屁股做到大石之上,無力地說道:「難不成我們要等到明年春季之時,海水退去,才能過去不成?真要到了那時候,恐怕上京早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幾個人聽姜雲飛如此說來,都是有些喪氣,文鳳翎這時向柳慕海問道:「柳大哥,除了這裡,當真沒有其他的道路了嗎?」


  柳慕海點了點頭說道:「郡主,你就是渤海人士,自應該比吾更加熟悉,這若忘川綿延漫長,一直通到上京北面,如果這裡無法通行,那就只能繞行南面,但是南面一直是戰場,戒備極嚴,要想過去恐怕也是猶如登天一般。」


  文鳳翎其實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不甘心已經到了若忘川,眼看上京已經近在眼前,可偏偏無法過去,臉上又是急迫又是無奈。


  這時秦蒼羽看了一會兒,說道:「既然這山洞是穿過大山,連接兩邊,看來如今要想過這若忘川,只能涉水從山洞中過了。」


  旁邊姜侍鳳卻說道:「秦大哥,這海水可都是毒水啊,這怎麼能能游過去呢?」


  秦蒼羽搖了搖頭,說道:「縱然是海水無毒,我們也難以潛水過去,我並非是說我們游水過去,而是說如今只能坐船涉水,如今秋高氣爽,海面平靜,並無什麼風浪,只要行船之時小心謹慎,不粘到毒水,就能駕船渡過這若忘川黃泉洞了。」


  眾人一聽,眼睛頓時都是一亮,文鳳翎一把拉住秦蒼羽的手說道:「對啊,秦大哥,我怎麼沒想到坐船呢?這當真是個好辦法。」


  這時躺到石頭上的姜雲飛卻說道:「你們別高興的太早了,這裡荒無人煙,哪裡去弄船啊?」


  他這麼一說,幾人四周望望,莫說找船,的確連個有人煙的地方都沒有,文鳳翎和柳慕海不由得表情從喜又轉成了憂。


  姜侍鳳突然一拍姜雲飛說道:「大哥,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是這能難倒你嗎?你的木工可是咱們渤海一絕啊,沒船你可以做一艘啊,這對你不是輕而易舉嗎?」


  侍鳳這麼一說,秦蒼羽也想起來這姜雲飛的木工活當真是了得,那飛天的木鳶和唬人的大鎚都做的是惟妙惟肖,當即也問道:「雲飛,就是啊,這造船對你應該不是難事啊。」


  姜雲飛這時卻白了姜侍鳳一眼,但是臉上卻浮現著無比驕傲的神情,說道:「我的木匠手藝倒是不錯,不是吹牛,這大小船隻也曾做過不少,造一艘船出來可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幾人聽姜雲飛這樣說來,本來沉下去的心都又燃起了希望,文鳳翎急道:「那你還躺著幹嘛,趕緊起來做啊。」


  就見姜雲飛不緊不慢的又說道:「雖然我的技術是沒得說,但是我的工具都留在西京臨沂了,這眼下什麼都沒有,只靠一雙肉手,一無工具,二無原料,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眾人本來燃起了希望,結果又被姜雲飛一番話完全剿滅了,文鳳翎氣道:「不能做就早說啊,吹了半天自己,結果還是做不了,讓人白高興一場。」


  這時秦蒼羽突然說道:「我想這船並不需要雲飛現做,我們送茯苓回家之時,我曾見海孤村裡放了不少廢棄船隻,看樣子應該是海水有毒之後,船不下水,久不使用了,我們如今只能迴轉海孤村,找一艘船,雲飛稍微修補一下,沿著海岸而行,渡過這若忘川應該不難。」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當下誰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能如此,因此柳慕海在前,幾人一起原路返回,又往海孤村而來。


  此刻,秦蒼羽卻不知有一個人,正遠遠躲在山林之中,觀望著秦蒼羽幾人的一舉一動,一見秦蒼羽幾人轉身下了大石,看樣子是想往回走,當即埋低了身子,快步急走,穿過密林,而後解下樹林旁的一匹馬,扳鞍認蹬,跨上馬,疾馳而去,方向也是朝著海孤村而去。


  距離若忘川不遠的蒙山的半山腰上,面朝大海有一所的院子,這所院落不大,完全都是由新木搭建而成,看樣子落成時日不久,雖然是由木頭搭建而成,但是做工考究,雕花的窗棱,鏤空的大門,雖然並未塗上金漆朱顏,但依然是雕鏤精細,龍走雕梁,鳳舞玉柱,層次豐富,栩栩如生。


  整個院子,依山面海,顯得極為疏朗雅緻,純色的新木更讓整個院子變得素雅天然。而此刻正值夜深時分,整個院子只有主屋內亮著微黃的燈光。


  這時院子外卻有一人,一身黑衣,借著夜色,悄悄推開院子的大門,一閃身進了院子,又輕輕將大門關上,毫無聲息,而後這人來到那亮著燈火的屋外,踮著腳尖,從雕花的窗稜縫隙往裡面觀看,似乎屋內的情景正如這黑衣人所料想的一般,那黑衣人點點頭,露出輕蔑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裡面。


  雖然這屋子倒是頗為氣派,但是奇怪的是屋內卻並無任何裝潢傢具,偌大的屋子裡,只有當中一架頗為寬大的木床,上面搭著薄薄的白色幔帳,從床上垂到地上,透過薄紗般的幔帳,就見此刻這大床之上,一個壯碩的漢子,上身赤裸,下身只有一條短褲,正把一個體態豐腴,只有一身褻衣的美婦壓在身下。


  這漢子呼吸急促,雙腿緊緊夾著這婦人,半趴在婦人身上,一雙粗糙的大手極不安分,嘴裡也不停地說道:「我的親親好嫂子,你可勾死我了。」說著努著嘴好像下雨一般,在這美婦臉上脖子上不停的親吻著。


  那美婦用手捂住這漢子的嘴,發出一陣陣咯咯咯的淫笑,說道:「你這色鬼猴急什麼,跟沒見過女人一般,討厭,你這鬍子扎死老娘了。」


  那漢子一把拉開這婦人的手,說道:「你可別提了,這段時間窩在這天門峽里,差點飯都吃不上了,更別說女人了,今天老子定要夜戰八方,非讓你哭著求饒不可。」


  那婦人臉上輕蔑一笑,用眼角白了這漢子一眼,說道:「你就吹吧你,看你狀的像頭牛,哪成想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上次也跟老娘說的厲害,結果把老娘興緻撩起來了,結果不過是一陣風吹得門窗一響,看把你嚇得立刻就軟踏踏的,好像條死蟲一般,翹都翹不起來了。」


  那漢子臉上微微有些變色,用手狠狠在這婦人的胸口上掐了一把,嘴裡說道:「那還不是怪你,疑神疑鬼說大哥回來了?我光想著看哪裡能躲一下了,自然心思就沒了。這次可不一樣了,保管讓你嘗了,骨子裡都忘不掉。」


  那婦人又白了這漢子一眼,嗔道:「沒出息的東西,你要這麼怕你大哥,現在在幹什麼?現在你大哥斷了只手,你就不怕了?」


  那漢子頭一甩,哼了一聲說道:「莫說他斷了手,就是好好的,我也不怕了,別說他了,就是天王老子,現在也休想現在把我從你身上拉下去。」


  那婦人這才轉嗔為喜,伸出手來,戳了這漢子的頭一下,說道:「那你還廢什麼話,還不快點,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娘白疼你了。」說著眼角朝著這漢子拋了一個攝人心肺的媚眼。


  那漢子被這婦人捅了一下,又見這婦人眼角含春,渾身一顫,再也忍不住了,眼睛立刻冒出急迫的綠光,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和這婦人的所剩無幾的衣衫扒了個乾淨,朝著這婦人就撲了上去。


  那黑衣人此刻雙眼望著這屋子裡的這場活春宮,嘴角泛起一陣輕笑,看的是津津有味,哪知正在緊要的關頭,就見這黑衣人突然轉身來到門口,一下子推開木門,高聲喊道:「胡大力,你好大的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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