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縱容

  裴行遇壓著脾氣走過來一把將他拽到身後,「這件事跟靳燃沒有關係,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跟他結婚也沒有經過他的同意,讓他走。」

  靳燃站在他身後笑,眼底眉梢全是溫柔,靳紹原重重咳了一聲,「表情收收,口水都流出來了,丟人玩意。」

  靳燃斜了一眼,「我樂意,您管我呢。」

  方誌珩則環胸看著兩人,他倒不妨跟靳燃打這個賭,只除掉裴行遇照這架勢靳燃說不定會徹底瘋起來,到時候更難收拾,裴行遇是ega的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任他怎麼都改變不了。

  靳燃輸的心服口服他便可以一起除掉,靳紹原在場,如果他也答應那便可以永絕後患,任他也沒話可說。

  「答應你也可以,但我有個條件,這件事總有個期限,你調查個十年八年我不能等你十年八年。」

  靳燃問:「您想要多久?」

  方誌珩說:「一個月內。」

  裴行遇蹙眉剛想說什麼,又被靳燃搶先一步,「成交。」

  裴行遇一怒,「靳燃!」

  靳燃走上前來將他手腕一拉護到自己身後,壓低聲音說:「我說過了,你是我的,沒有離婚之前只有我才能欺負你。」

  「這不是欺不欺負的問題,你為了我把前途甚至命都賭上了不值得,聽我的話你……」裴行遇話未說完便被靳燃按住唇,截過話頭說:「在我眼裡是一樣的,他們不配教你受委屈。」

  「可是……」

  靳燃單手攬著裴行遇的腰,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朝向自己,旁若無人地問他:「你信不信我?」

  裴行遇看著他的眼睛,半晌點了下頭,「好,我信你。」

  靳燃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就算是死,這次他也毫不猶豫地信任。

  「元帥,老婆我帶走了?」靳燃鬆開裴行遇的腰,越過他肩膀朝方誌珩看了眼,含笑問:「咱們賭約都成立了,你該不會還要扣著人不讓走吧?萬一在你這兒再受個槍傷什麼的,那我是接人還是收屍。」

  方誌珩是這麼打算的,但話都叫靳燃說完了,他也無話可說只好道:「既然你這麼懷疑我,那我就讓你把人帶走,我倒要看你怎麼證明,當然這期間裴行遇不能離開霍爾。」

  靳燃目的達到不再廢話,攬著裴行遇的腰靠在他耳邊說了聲,「回家了老婆。」

  裴行遇舒了口氣出來卻絲毫未見放鬆,靳燃跟方誌珩打的這個賭必輸無疑,實在忍不住便問他:「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回艦上告訴你。」

  靳紹原不愛坐懸浮車,一貫是開車,將鑰匙丟給兩個人,冷斥了聲:「回什麼艦,晚上回家吃飯。」

  靳燃接住鑰匙僵了半秒,揚聲沖著自己親爹的背影咋呼,「我不會做飯。」

  靳紹原轉身罵他,「家裡難道沒有阿姨嗎要你做過一天飯?晚上我有事跟你說,你要敢出去老子扒你的皮,滾回家去。」

  「您也就會這一招,膩不膩啊。」

  裴行遇看著父子倆鬥嘴,忍不住一笑,總算知道他這個狗性子是隨誰了,往那兒一站眼睛一瞪話都不用說就能看出是親生的。

  「你不會做飯?艦上那些都是誰做的?」裴行遇問。

  靳燃理所當然道:「做給你吃的怎麼一樣。」

  「我怎麼就不一樣了?」

  「你是我老婆。」

  裴行遇一怔,心臟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一陣陣發麻。

  靳燃把車隨便停在院子里,還沒下車就聽見狗叫,眉頭一展跳下車抱住撲過來的狗,拎著它倆前腿沖裴行遇笑,「來,叫爹。」

  裴行遇無語,「凈胡鬧。」

  靳燃將狗放下過來要抱他,被裴行遇推了一下,「剛抱過狗別抱我。」

  「不抱就不抱,還嫌我臟,我這狗可乾淨了我跟你說,自己都會洗澡,一天洗三遍。」靳燃說歸說,還是殷勤地給老婆開了門讓他先進去。

  裴行遇站在客廳里稍微打量了一下,還和幾年前的擺設一模一樣,幾張合影,相框里是靳紹原的勳章,冷硬過分人情不足。

  「少爺,您回來了!」一個矮胖女人擦這手從廚房出來,驚喜地小跑過來,揉揉眼一臉不敢置信。

  靳燃抱了她一下,「哎喲大美人又胖了,該減肥了啊。」

  女人嗔怒拍了他一把,「這嘴還是這麼壞,怎麼這會回來了?部長知道嗎?他要是知道你回來肯定高興,答應我這次可別跟他吵了,你爸也不……」

  靳燃被她絮叨的腦仁兒疼,掏了掏耳朵,女人便知道他不想聽了,嘆了口氣這一轉頭才發現旁邊還站著個人,眼睛忽然一瞪。

  裴行遇略微頷首,禮貌溫柔,「陳姨。」

  陳姨不敢置信地愣了半天,又看見靳燃手臂親昵地攬在裴行遇腰上心下就明白了,熱淚盈眶地直點頭,「哎,哎!你倆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買,晚上多做幾個菜!」

  靳燃被他這聲陳姨喊懵了,「你倆認識?」

  裴行遇和陳姨心照不宣地笑了下,都不告訴他,陳姨眯眼笑著去忙了,留給小兩口地方膩歪,裴行遇輕車熟路地上了樓,靳燃在後頭亦步亦趨,「告訴我唄。」

  「老婆。」

  「裴司令。」

  「裴將軍。」

  「爹。」

  裴行遇猛地一轉身,靳燃下意識后跳了一步躲開冷冷劍光,揚著手邊投降邊躲,「哎哎哎老婆你怎麼還謀殺親夫呢,等一等輕點我靠衣服衣服,命根子命根子,老婆別衝動啊,喂喂喂裴行遇你小心點兒啊。」

  劍招凌厲身形輕巧,靳燃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個細碎畫面,彼時還有一絲凌厲驕矜的裴行遇,眼角眉梢都是不耐,生人勿近似的。

  劍尖一停精準抵住靳燃額心,裴行遇握著劍從眉心下移落到鼻尖,冰涼劍尖一路劃過,最後落在喉結上,將那些細碎片段拼接成一幅完整的畫。

  「記起來了嗎?」

  靳燃看著裴行遇此時早已褪去凌厲張揚只剩內斂沉靜的臉,低頭看了眼劍尖,這才恍然大悟,「我說在紫微垣上你怎麼那麼囂張讓我跟你打,原來是我師父。」

  裴行遇也笑了下準備放劍卻一下子被靳燃攥住手腕拉過去,劍尖險些打中他下巴,忙鬆了手,「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徒弟想冒犯一下,不知道師父您介不介意?」

  裴行遇往後仰頭,手捂在他嘴上先說:「告訴我你在想什麼,說完再考慮介不介意。」

  「我之前就找人調查過關於改變性徵的事情,現在有種技術但是還不確定成不成熟,切除原本的腺體植入晶元,晶元寫入alpha信息素程序,由此改變性徵。比用藥物要安全一點。」

  裴行遇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想讓我切除腺體?」

  靳燃點頭,「只是你要吃點苦,腺體切除之後沒有信息素幫你修復身體機能,恢復期會有點難受。」

  裴行遇輕皺了下眉,他也知道這種技術,但沒上艦的時候這種技術還不夠成熟,現在趨近成熟了卻沒法去做,一旦去切除所有人都知道他是ega。

  現在也為時已晚。

  靳燃知道他在想什麼,趁機親了他一口,說:「我只答應方誌珩一個月後給他一個不是ega的裴行遇,又沒說不能切除腺體。」

  裴行遇無奈敲了下他的額頭,「你呀你。」

  靳燃攥著他的手拉下來,無限眷戀地吻了下,「捨不得你吃苦。」

  「你捨不得我吃苦,但你更在意我的尊嚴,雖然你一樣能護住一個ega身份的裴行遇,但是你更希望我作為一個alpha活著,做紫微垣的指揮官,永遠驕傲,俯仰天地無愧於心,對不對?」

  靳燃「嗯」了聲。

  裴行遇搖搖頭,輕輕扣住靳燃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扣,「我不在意性別,ega也好alpha也好,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名稱,我希望能和你並肩作戰攜手同行。」

  靳燃心底大石一下子落了地,裴行遇這麼懂他。

  「靳燃。」

  「嗯?」

  裴行遇捧著他的臉,頭一次在他清醒的時候主動親了他一下,「委屈你了,你跟我在一起失去了這麼多東西,現在連孩子我都沒法給你了,以後咱們都老了你看著別人兒孫繞膝會不會覺得遺憾。」

  靳燃接過來加深了這個吻,直到裴行遇微微皺眉有些喘不開氣,眼角和耳根都染上緋色才稍稍放鬆,咬著他的嘴唇含糊道:「有一點挺遺憾的。」

  裴行遇垂下眼,「再想想辦法,總……」話音驟然一停,靳燃含住了他耳垂輕輕舔了一口,弄得他從尾椎骨一路往上發麻,聲音平白顫了下,「總能想、想到辦法的。」

  靳燃的呼吸撩撥耳膜,齒尖輕咬他一下,低聲說:「你變成alpha之後我就不能徹底標記你了,而且生殖腔沒有那麼軟,以後還會萎縮進不去,狠了我怕你又哭。」

  這個黃腔說的一本正經,裴行遇都不好斥他胡鬧,只覺得從頸后發熱,有什麼東西冒了芽,悄然生長。

  「你見我哭過?」

  「現實沒見過,夢裡見過好幾次了,每次你一哭這個夢就短的很,還要洗床單就很麻煩,不過我不怕洗床單,老婆哭給我看看好不好啊?」靳燃恬不知恥地笑著去往他頸窩裡親,弄得裴行遇發癢還不撒手,大型犬似的討嫌。

  「什麼話都說,沒遮沒攔。」

  「那我少說話多幹事,媳婦兒晚上跟我睡唄。」靳燃去撓裴行遇的腰,聽他輕輕「嗯」了一聲還不夠,非要他答應,還要大聲。

  裴行遇煩不勝煩,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手勁兒不重,眼底眉梢都是笑。

  「混賬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啊凹3又不能進了嗎?那這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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