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武俠仙俠>小李飛刀玄衣行> 第44章 管閑事

第44章 管閑事

  連著好多天的連陰雨過去,天氣總算放晴了。不過這幾天李樂過得也不算太悶,太子回宮后的第三天,長公主永安就帶著其他幾位公主一起過來看望他,閑說了一些話,講了幾個故事,又吃了一頓火鍋,玩了幾把棋~牌遊戲之後,她們就不得不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估計是皇宮裡呆著太無聊了。


  之後就是長公主隔三差五的過來,幾個公主里數她年紀最大,所以自由度也比較高,平常離開皇宮出去遊玩,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之所以老往李樂這邊跑,是因為有幾個故事還沒講完呢,她正聽得過癮。


  這天天氣放晴之後,李樂起了個大早,琢磨著永安今天應該不會來了,昨兒個她說了,宮裡董妃又出了什麼幺蛾子,這兩天看得緊。李樂覺得自己終於從說書人的狀態擺脫出來了,沒來由得一陣輕鬆。看著湛藍的天空,心情格外舒暢。這幾天的鬱悶一掃而空。大清早的,叫青梅青娥兩個丫頭,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吃了個肚圓。看了會兒書,練了會兒功,便開始琢磨著,等會兒讓趙肆領著,到哪裡去玩。


  話說這這段時間盡聽趙肆說哪裡哪裡有好玩兒的,哪裡哪裡有好吃的。什麼北四樓的葉子戲,什麼安定訪的面人張,什麼東大街劉二姥姥的醬牛肉。這對於剛到這個世界沒幾個月,還從來沒上過街的李樂來說,還真有一些吸引力。


  領略世界各地不同的風光,睡遍世界各地不同風情的女人。這便是李樂上輩子的人生格言。到了一個新世界,哪有不出去玩玩而宅在家裡的道理?


  但是對於李樂來說,最有吸引力的還要屬楚歌小宛了,按趙肆的說法,聽說那裡的娘們兒跳華裳舞都是不穿底~褲的,一撮黑毛,在兩條大白腿中間若隱若現……


  對於已經素了好幾個月,而且最起碼還得素個好幾年的李樂來說,有艷舞可看的地方,還真的很有誘惑力,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收拾停當,洗漱乾淨,迎著晨風,領著趙肆,跟李勿悲打了個招呼,便出門而去。就是背後時時刻刻跟著個護衛頭子張春德,讓人覺得不爽利。不過這也沒辦法,原本按照李勿悲的打算,是想多派些人手跟著李樂。防範於未然嘛,畢竟是個小孩子,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可就不好了。


  但李樂嫌帶著人多麻煩,而且今天出門主要的目的是去楚歌小宛看艷舞,誰知道回來之後哪個多嘴長舌地會告訴李勿悲?所以據理力爭之下,便只有張春德跟隨。為什麼同意帶著張春德而不帶其他人?因為張春德這人是個悶葫蘆,你不問他,他絕對不會多嘴。想來以李勿悲懶散的性子,估計不會問他李樂今天一整天都去過什麼地方。


  大商的京師很繁華,據戶部人口調查,常駐京城的人口大約有一百八十萬左右,這對於現今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全世界最大的大都會了。而且大商風氣開方,大街上人來人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彼此之間並無多少避諱。當此時節,又是春花爛漫之季,行人身上的衣衫漸薄,紅男綠女,別有一番風味。


  造成這樣的風氣,並沒有李樂印像中的中國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因是,當年大商太祖立國時曾說過:「朕要我大商,再現漢唐雄風。」於是這兩百年來,大商的雄風起來了,連帶著雌風也漸漲。


  便是這樣,大街上隨處可見,跟著丫鬟奴僕的閨閣小姐,提劍握刀的江湖俠女,粗布衣衫的農家婦人。甚至還有某個面帶桃花的大家閨秀,對自己心儀風流才子暗送秋波。行行色色,格式格樣。對於這樣一個開放的國度,李樂簡直愛的要死。


  ……


  在李樂出門半個時辰后

  西直門關聖廟安樂賭訪內,謝合隆聽到手下人稟報之後,煩燥地揉了揉眉心。心裡琢磨著:「這孩子有病吧,難道不知道有人在算計他?你不出門,我拿你沒辦法,這多好。我也好交差。你還非要巴巴的上趕子送上門來?」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說著:「還琢磨著怎麼把他騙出來呢,現在看來省事了。劉七,準備人手,有機會就下手。」


  屬下人領命下去。


  謝合隆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無奈地嘆著口氣。他是誰都不想得罪,可是卻又誰都得罪不起啊。


  ……


  在白虎坊條石口子的一家羊雜攤子上,胡亂喝了兩口羊雜湯,吃了一個卷肉餅子之後,李樂就開始和趙肆兩個人小聲嘀咕著,楚歌小宛的光屁股娘們兒什麼時候開始跳舞。聽得旁邊的張春德直皺眉頭。


  就在這個時候,街道上突然起了一陣嘈雜,李樂和趙肆同時停出話頭,看向圍觀群眾越來越多的街心。


  李樂嘿地笑了一聲,拍了拍趙肆的肩膀,說道:「有熱鬧看了,走。」


  說著話,也不管張春德已經快黑的滴出墨的臉色,帶著趙肆就往人群里鑽。張春德無奈,只能亦步亦趨地跟上。


  兩個小孩子,想要擠進人群其實是很簡單的,左擠一下,右鑽一下,不一會兒就到了前頭,就算趙肆個子高,可勝在腿腳靈活,遠比張春德方便的多。而張春德一個魁梧的大漢想要進去,就不那麼容易了。好在他相貌兇惡,兼之武功高強,隨隨便便扒拉開幾個人,就跟上了兩個小孩。有幾個被他扒拉開的人,本來還想找他理論,見到他那兇殘的樣子便乖乖閉嘴了。


  李樂和趙肆擠在前頭,便看見一個書生和一個員外打扮的中年人正在掙執著什麼。略微聽了一會兒,就明白了。


  無非就是兩個人正在街上走著,街上人多,摩肩接踵。兩個人便相互撞了一下,然後掙執就此開始。中年員外說書生撞了他之後,他身上的錢袋子不見了,懷疑是書生偷的。書生自然開始申辯云云,掙吵開始。


  書生的衣衫看起來比較陳舊,可勝在乾淨,是個窮書生,卻很年輕。舉止彬彬有禮,儒雅大氣,向中年員外拱拱手,和風細雨地說道:「這位兄台請了,顧某雖然家貧,卻是聖人門徒,禮義廉恥自然是要的,兄台無端指責顧某偷盜,損失些錢財,顧某認了。可是在聖人臉上摸黑,卻大是不該。」


  中年員外冷笑一聲,指著書生道:「少扯這些沒用的,你讀書人中的敗類還少嗎?衙門裡的狗頭師爺,幫會裡的白紙扇,哪一個不是殺人不見血的惡徒?再出你一個會讀書的賊骨頭有什麼稀奇?」


  顧書生聽他這麼說,明顯感覺很氣憤,額頭上已經青筋直冒,但他涵養很好,依舊微笑著問道:「讀書人中有敗類,這是事實,學生不與兄台爭辯。顧某隻問兄台,你的錢袋是什麼時候丟的,怎個模樣?」


  員外哼地一聲,道:「就在剛才,與你擦肩而過之時,我覺得身上輕了許多,伸手一摸,錢袋子就不見了,你說不是你偷的,那是何人?再與你說,我那錢袋子是紅色綢緞所做,上面有一朵金線繡的荷花,明黃帶子束口。」


  書生聽他這麼說,當即呆在當場,過了一會兒,痛苦地閉上眼睛,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竟與那員外說的一模一樣。


  「唔~!」圍觀的吃瓜群眾都是一聲恍然。事情似乎已經變得很明顯了,這個錢袋明顯是員外的,如果這錢袋是員外的,那就證明這書生是個賊偷了?可看這書生的舉止樣貌,不像啊!於是吃瓜群眾們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書生猶自不甘心,掙扎著問道:「家中老母有病在身,在下將一塊貼身的玉玦拿去當鋪典當,才換來這些許錢財。這些且不說,再敢問這位兄台,這荷包里有多少錢財?」


  員外很輕蔑地笑了一下,道:「包里有十兩三錢銀子,還有一些散亂的銅錢,沒數過。我說的可對?」


  書生聽他這麼說,知道他說的是實數,即便萬般不舍,卻也只能無奈點頭。


  員外呵呵笑道:「且讓諸位街坊明白,別說張某人實心財黑,昧了你這讀書人的錢財。張某人擔不起那名聲。試想一下,看你這穿著打扮,顯然家中應該並不寬餘,又哪裡來的玉玦來當買?就算你祖上有些來路,這玉玦乃是祖傳。這也說得過去,但這錢袋子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還是新的,少說也值二兩銀子,你一個窮書如何用得起?」


  書生無奈,有些事情不好拿出來說,此刻只能自認倒霉,道:「這錢財兄台只管拿去,但這荷包卻是在下的一個念想,不知兄台可否留給在下?在下……」


  這書生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不高不低的童音傳來:「那荷包明顯是那個讀書人的嘛,那個姓張的在訛人。」


  「小公子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你別管,你只要知道小爺不會錯就是了。」


  對話的自然是李樂和趙肆,他們倆的聲音其實並不高,屬於閑聊性質。但是周圍的人群剛剛起鬨過後,正是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所以他們倆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唐突。


  於是吃瓜群眾們更加安靜了。


  中年員外本以為順理成章的事情,突然之間出現了偏差,詫異間帶著惱怒,向李樂和趙肆這邊看來。見不過是兩個孩子,本來還想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卻又看見站在兩人身後的張春德,生生止住了。


  臉上勉強掛著笑容,說道:「這位小公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街面上走動,有些事情還是問問你家大人比較妥當。剛剛的事情各位街坊看得清清楚楚,在下哪裡有什麼不妥之處?又哪裡會訛人。小公子年紀小,不懂事,還是早些回家去吧。」


  他話雖然是對李樂說的,可眼睛卻一直盯著張春德。儘管他已經看出,張春德不過是個護衛或僕人之類的角色。但是卻是個大人,應當可以主事。


  卻不想張春德只是對著他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


  這樣的套路李樂自然知道,這人前面的話有很明顯的威脅之意,後面只是給自己做個辯白而已。


  李樂會怕他的威脅?上輩子就沒怕過,何況這輩子。有兩個武力值爆表的哥哥撐腰,家世也是杠杠的,並且還和東宮太子是同學。這麼牛b的背景他會怕一個街頭混混的威脅?


  本來不想管這閑事的,我看我的熱鬧,和趙肆分析一下事情的經過結果,順便開一下腦洞,算是發散思維了。即然你敢威脅小爺,那這閑事咱就得管管。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