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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乾柴烈火

  永安哭了一會兒,接著道:「那時我已全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施為。卻是自小一直伺候我的素梅瞧出了不對,急慌慌的從門外進來,提起凳子,將那老牲口趕了出去。」


  李樂長鬆一口氣,微笑著看向剛剛給他送來酒盞的宮女,道了聲:「辛苦了,謝謝。」


  素梅微微搖頭,低首不語。


  永安接著講道:「這話卻能與誰說?陶知言的第二天回來,我心裡委屈,便將這事告知了他,三郎你猜他怎麼說?」


  李樂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永安道:「他竟是渾不在意,只說了句:百善孝為先,若能讓我爹活著,你讓他爬個灰又能怎樣?下面他說什麼,就不污三郎你的耳了,總之很噁心便是了。」


  李樂現在有種想殺人的衝動,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安定下來,問道:「這些事情當時你為何不告訴我?即便不能告訴我,告訴太子也是好的,總歸不會讓他陶家好過,又何談讓他還能活到現在?」


  永安手拖額頭,擦了擦眼淚,搖搖頭道:「告訴你們又能怎樣?說給太子弟弟聽,將姓陶的滿門都殺了?他是個衝動的性子,若是殺了姓陶的滿門,其他勛貴該怎麼看他?本來姓董的那家找的便是這個借口,若是尊至爺頂不住壓力,換了儲君,還不是得意了福安郡王。」


  「若是叫人給你傳話,姓陶的死在你手裡和死在太子弟弟手裡又有什麼區別?左右不過都是別人在猜想。不如讓那老陶沖的死在我手裡,省得乾淨。」


  李樂疑惑問道:「陶沖不是病死的,是被永安姐你殺的?」


  永安點了點頭道:「在他續命的葯里加了點佐料,一天一劑,慢慢增加,不過一個月的光景,他便死了。」


  李樂嘆了口氣道:「你應該把這個秘密守在心底的,一輩子都不讓人知道。」


  永安呵地笑了一聲道:「被人知道又如何?某害了自己的公公?那也是他該死。他陶知言幾年前就開始懷疑,只是沒有證據罷了。還套著我的話,對我說什麼:做的好,那老傢伙早該死了,這爵位終於落到他頭上,之類的話。我也只是說一句,你想多了。便再無多語。」


  說到傷心處,永安將酒杯舉起,與李樂碰了一下,接著又道:「三郎,你當我為何回宮?真是因為受不得那些閑言碎語嗎?」


  李樂皺眉問道:「還有隱情?」


  永安呵地笑一聲,道:「只因他陶知言跟人賭賽馬車輸了,那人是個走鹽路的富商,叫什麼錢仲的。賭約是一萬兩,他沒法子還,便讓那姓錢的睡我一晚,以做抵債。」


  說到這裡,永安再次開始放聲大哭道:「我是大商的公主啊!不是青樓里的粉頭,更不是他姓陶的玩物!他怎麼能這樣對我?那夜我跑了出來,帶著素梅連夜回了宮中。心裡委屈,卻不敢說給任何人聽。」


  「今日這話也只有三郎你一個人知道,至尊爺跟太子弟弟都是不知道的。也不敢說給他們聽,若是父皇發了雷霆,到底殺不殺姓陶的?殺了姓陶的,這事便瞞不住,有損皇家的臉面。」


  「不殺姓陶的,父皇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左右都是兩難的局面,又何必讓父皇和太子弟弟為難?倒不如我一個人受了,總好過讓別人為難。」


  李樂低頭咬牙,錢仲,鹽幫在京城的負責人。本來因為想要吞下他那條鹽路,留他一條命的,現在看來是不成了。而此刻正在有鳳樓談生意的錢鍾,自然不知道,李樂的死亡名單上又添了他一個。


  永安在案几上爬了一會兒,擦乾淨眼淚,深深吸了口氣,將心頭的苦楚壓下去。飲了杯酒,直接握住李樂的手,道:「三郎,你說姐姐苦不苦?京里都傳著我與三郎不清不楚,但咱兩個卻清清白白的好人。」


  「與其讓別人戳戳指指,倒不如真的跟三郎好了,總好過平白被他們說卻沒法子還言的要強。現在我只問三郎一句話,願不願意跟姐姐好?」


  永安的問話,讓李樂陷入了沉默。如果先前面對永安的嫵媚,只是因為本能的慾望在作祟的話,那麼現在這團慾望里便加雜了深刻的同情。


  這讓他有些不想去傷害永安,因為他知道,自己跟永安好了,便不會有什麼結果。這讓永安以後怎麼辦?再說,太子那裡也不好去交代。難道非要跟太子說明,我睡了你姐姐,這樣子,似乎不太好吧。大家熟歸熟,萬一太子找自己拚命怎麼辦?

  永安見他沉默不語,便說道:「怎麼?三郎嫌棄姐姐年紀大了嗎?也是,畢竟是別人碰過的女人,比不得外面那些青澀的小果子。三郎嫌棄也是應該的。」


  這話裡帶著吃味,李樂哪裡能聽不出來?微笑著,抓著她的手,輕輕搓揉,道:「哪裡的話?姐姐這時正是一個女人最美麗時光的開始,三郎求都求不來,又怎麼敢嫌棄?只是三郎不想害了姐姐,因為沒法子給姐姐名份,到頭來,吃了虧的還是永安姐姐你啊。」


  先前的悲苦已經完全脫去,迷媚的神態再次回到永安身上,輕輕嘬著杯中酒,目中焰焰,瞧著李樂說道:「那些名份又有什麼打緊?如今這般被市井裡的閑言碎語傳著便好了?姐姐不求其他的,只求跟三郎好一回,總好過平白的便宜了那些碎嘴子。」


  李樂嘆了口氣,永安這已經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呀。自己還能說什麼?

  永安又道:「有些私秘的話想對三郎說,不知三郎想不想聽?」


  李樂心說,難道前面的話還不夠私秘嗎?有些好奇地笑道:「姐姐快說,我自然是想聽的。」


  永安帶著濃重的媚態,瞧著李樂道:「知安可否靠近些來?」


  李樂依言而行,將身體往桌案前移了過去,湊過耳朵。


  永安漸漸接近,臉上泛著殷紅,十分羞澀地在他耳邊低聲喃呢著道:「這幾年姐姐一個人住在公主府,午夜時常常覺得冷,便會翻看一些春宮,排遣寂寞。上面那些羞人的花活姐姐都學會了,就等著三郎來指教呢。」


  結尾后,永安伸出長而細的舌頭,輕輕舔了舔李樂的耳垂,呼氣如蘭,有陣陣輕清香傳來,耳洞里都有股子不平凡的滋味。


  話頭已經說到這裡,如果再不行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李樂在永安說完這話,剛剛準備離開時,便猛地將她的手扯住。如龍躍澗,翻過案幾,迎頭沉壓。


  永安驚呼一聲,完全沒想到她的小三郎竟會如此熾烈。短暫的驚慌過後,便開始熱烈的迎合。


  玉手急盼入腰間,紛亂來解錦袍帶。


  低首輕點白玉頸,環臂盈盈握細腰。


  風雲雨火間,貼身豆蔻葡萄圓。


  羅衣裙擺里,點觸緊峽一團軟。


  永安情不自禁,溫宛嬌嗯,意亂情迷時,在那萋萋芳草間,便有涓涓清泉流出。


  乾涸了許多年的河道,在這一刻終於又有春潮來襲。


  周圍伺候的宮人,卻是不敢去看他們的,紛紛轉過身去,默默退出這間竹軒,隱在暗處,等著兩人事畢之後再重新進去伺候。


  火盆里燃燒的木炭,發出一聲清脆爆烈的響動。便正如此刻的乾柴遇著烈火,熊熊燃而不可收拾。竹軒外面艷陽高照,秋風徐徐。湛藍高升的天空上,有南去的候鳥,盤旋嬉戲,比翼雙飛。似乎正在呼應著閣軒內的鳳友鸞歡。


  有道是:一團紅玉下鴛幛, 醉眼朦朧酒力微; 皓腕高抬身宛轉,迷亂輕解錦羅衣。


  又道是:一雙明月貼膛前,紫禁葡萄碧玉圓;消挽紅衣酥綺窗,叫聲乖乖慢些兒個,不是尋常好風月。


  兩人正在雲恨雨愁,意亂情迷之際,衣衫已是半褪去一半,風月的嘖嘖聲與羞言輕哼相伴。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周圍的動靜。


  卻在此時,一聲大喝,打斷了兩人的激情:「果然如此!好個賤人!」


  這一聲喝,當中如晴天霹靂,將激情中的兩人驚醒過來。兩人匆忙分開,慌亂間看向發聲之人,卻見陶知言不知何時出現在軒閣門外,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們兩個。


  永安的臉上儘是胭紅,眉目間羞憤與驚慌並存。


  李樂在看清是陶知言后,反倒是不著急了。只是被人打斷好事,心裡有些不爽快。對著陶知言呵地笑了一聲,幫永安披好衣服,緩緩站起身來。整理著自己身上半開的錦袍,一步步走向陶知言。


  陶知言面色鐵青,青筋直冒,怒哼哼地說道:「你兩個乾的好大事,當真以為我陶知言是個死人嗎?恬不知恥的兩個賤人,平日里裝模作樣,還說什麼清清白白,如今還有何話要說?還不是一對沒臉沒皮,戀姦情熱的姦夫淫婦!」


  李樂聽著他喋喋不休,哼哼冷笑兩聲,眉間帶有煞氣,走到他跟前,狠狠一把掌要扇了過去。


  陶知言完全悶了,淫~人~妻竟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帶著滿嘴的碎牙倒在地上。


  這一把掌李樂還是收了勁的,若是再用上四五分力氣,只怕連陶知言的半個腦袋都能扇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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