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永安見他這樣說,既有開心,又有些擔心。開心自然是因為李樂的清白,擔心是因為涉及江湖,其中兇險難測,抬頭瞧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樂,問道:「危險嗎?」
李樂呵地笑了一聲,寬慰她道:「在這世上,要做大事,哪裡有不危險的道理?不過說起來卻也盡在掌握之中,永安姐不必擔心。」
他語氣中透著強烈的自信,但永安卻擔心地說道:「既然有危險,可不可以不去做這些事情?」
李樂嘆了口氣,接著又道:「永安,明著說吧。我現在做這些事情,是為了讓太子能順利登基,並且,在登基之後,那張龍椅能夠坐的穩當。不怕告訴姐姐,至尊爺快不行了,左右也就是這兩三年的事情。」
永安聽到這話,非常驚異地抬起頭,愕然問道:「不是說至尊爺只是些許小恙嗎?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
李樂搖搖頭道:「那是為了穩住現下的局面,至尊爺不敢將自己的病情傳出去。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指不定會出什麼大亂子。」
在永安失神的片刻,李樂嘆息著,接著又道:「至尊爺若是去了,這若大的帝國便要落在太子的肩上。可是如今的大商,卻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積重難返的地步。外有北元、西遼虎視眈眈,內有七派八幫與鎮國四姓為首的這些武林豪強們,依附在帝國身上吸血。」
「而朝廷分散各地的官員,卻他與他們同流合污。稅收近半落入這些豪強與貪官手中,致使國庫空虛,百姓卻因各地重稅而苦不堪言。在這京城,更有董家現在撐控的那幫人,事事阻撓,無風還能起三尺浪,為的也不過是奪嫡而已。」
「從今次北方各地湧入到京城的那些難民當中,便能看出,如今的局勢已經壞到何等地步。地方官員救災不利倒也罷了,甚至還乘著這天災的機會,侵吞百姓賴以生存的土地。董家更是借著這個機會,謀取自己的政~治利益。」
「還好,這些年至尊爺以仁德而聞名於天下,讓百姓們還不至於鬧出太大的動靜。若是等至尊爺有什麼不忍言之事發生。其後太子登基,那皇位便是有名無實,到時致使大權旁落,國家紛亂,民不聊生。等到有心人登高一呼,說出什麼『大楚興,陳勝王』之類的話來,便會有從者雲集。到那時,秦末戰亂便會重現。」
「而後緊跟著,大商武力最強勁的這些將軍們便會在那時異心叢生,漢唐時軍閥混戰之事,便是前車之鑒。再然後,西遼、北元兩大異族入侵,那華夏大地便會再次陷入五胡亂華時的危難。金滅前宋舊事,殷殷不遠矣。」
「永安姐剛剛問我,我現在做的事兇險嗎?自然是兇險的。但是值此國難當頭的時刻,我又怎能退縮?太子殿下將我倚之為心腹,我與他是君臣,也是朋友。為太子計,為我大商國運計,我李知安又怎能退縮?」
一番慷慨激昂過後,李樂呵地笑了一聲,接著道:「其實,永安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是想當個混吃等死的紈絝。每日里風流快活,錦衣玉食,瀟瀟洒灑的過完這一生。找幾個紅顏,娶一個知心,便已經足夠了。」
「但是時勢所迫,我現在又能有什麼法子?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若大帝國,陷進那大廈傾覆危局之中吧?覆巢之下無完卵,到時我的家人,我的愛人,我的朋友,這些我在乎的人該怎麼辦?所以,現在明知道兇險非常,我也必須迎著頭,闖過去。」
什麼樣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就是不畏艱險,不懼困難,明知前路兇險,還能有勇氣站起身來,堂皇面對。不畏懼任何困難險阻。這樣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
永安此刻看著李樂的目光,已經從先前的羞澀,變成了深刻的痴迷。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從來都是風花雪月,怎麼瞧都有些不著調的小三郎,竟然會在今日說出這番道理來。
這才是真正的奇男子,偉丈夫,比之那些只知道醉生夢死的紈絝子弟們不知強了多少輩。虧他們還有臉讓朝廷,讓百姓來供養他們。怎麼就沒活活臊死?
用他們來與我的小三郎相比,那當真都是在沾污三郎。大商男兒千千萬,有哪一個能如我的小三郎這樣居安思危,祿力王事的?
話說,「小三郎」真的不小呢,那會子意亂情迷時,忍不住摸了它一把,著實嚇了一跳呢。三郎是個偉丈夫,「小三郎」也是條難得的「偉丈夫」呢。
永安的思維莫名奇妙的跑偏了,想到這裡,她的臉上又是一陣微微的發燙。
瞧著柔柔撫摸自己頭髮的李樂,喃聲道:「三郎,姐姐只是個小女人,不懂那些個家國大事,不知三郎肩膀上的擔子竟然是如此之重,姐姐沒本事與三郎分擔那些重擔,卻惟盼三郎能平平安安,便已經心滿意足。」
李樂低身俯首,右手挽著她的後腦,腦門抵在她光滑如玉的額頭前,輕微一笑,挑逗著說道:「三郎會平平安安的,因為三郎還要跟永安相知相伴一輩子。不光三郎會平平安安的,就是『小三郎』也會平平安安。因為它還沒跟『小永安』見面呢,怎麼能夠不平安?」
這樣的調情流氓話,一下子把永安的春心給勾動了,嬌笑著捶了一下李樂的胸口,羞澀說道:「原以為你是個偉岸的大丈夫,如今瞧來,卻也不過是個花街上的班頭。」
李樂嘿地一笑道:「難道三郎還不夠『偉岸』嗎?」
永安聽懂了他的暗指,嬌羞難耐,剛剛準備說話時,李樂便深深一口吻了下去。
舌尖撬開她的牙關,彷彿要將她的整個舌頭都吸進嘴裡,讓永安一下子便有些熾烈,慌忙迎合著,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深沉的長吻過後,永安便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從心口往外拔的那種窒息感,讓她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與李樂的雙唇分開時,她整個人便有些癱軟了。只是一個吻,便讓她春潮泛濫,濕膩膩的好不難受。
李樂在她耳邊舔了一下,悄聲道:「知道『小永安』這些年寂寞,三郎有一些非常的手段,能安撫寂寞的『小永安』。姐姐以為然否?」
說著話,並不等永安答言,直接向著那些還在左近伺候宮人擺擺手,讓她們都出去。宮人們依言,行萬福禮,一個個的都走了。
兩人相對,靜室安然。李樂嘴角留著邪笑,永安眼裡帶著媚態,將掛在紫竹軒廊亭內的帘子放下,軒閣內便變得幽幽暗暗,遮蔽了所有。
有道是:天涼好個秋,玉露在榻頭。口稱好人兒,輕微慢些兒個。
又道是:金風玉露一相逢,良辰美景怨迷情。兩根玉指探幽宮,桃花深處徑一津通。
然後便是陣陣嬌哼傳出,那聲音有些大,聽得隨侍在外的宮娥們都有些臉紅心跳。直到過了許久,隨著長公主一聲:「親親的三郎,姐姐不行了……」
這場大戰,便在李樂正版『加藤鷹之手』的飛速旋轉間,漸漸落了帷幕。
而此刻,在軒閣內的兩人相擁在一起,永安全身的皮膚都透著殷紅,雙臂掛在李樂的脖子上,軟聲細語地喃呢:「三郎,只顧著我快活了,卻忘了你……」
說著話,她的手便開始輕輕搓揉那桿赫赫頂立的碩大金槍,微微揉著,輕輕咬在李樂的肩上,道:「還要等個幾年呢,三郎如何吃得消?」
李樂哼哼笑道:「別誘惑我了,若是我真的吃不消,受不了,『小三郎』現在就把『小永安』吃掉該怎麼辦?」
永安柔柔地在他胸口畫著圈,問道:「想必三郎這兩年雖是不能快活,春書卻是看了不少的吧?你剛剛那般的手段,是不知看了多少禁書學來的呢,我倒是信你與你些個女子清楚明白,只是這般手段怕也用了不少回吧?」
女人吃醋總是這樣莫名奇妙,李樂呵地一笑,知道這個時候怎麼解釋都是解釋不明白的。於是便道:「我若說這般手段只用在過你身上,姐姐信嗎?」
永安嬌笑,咬著下嘴唇說道:「自然是信的,不信又能怎樣?就好比男人的那條根,入了多少快活林,卻又有誰能瞧得出來?左右不過是你們說了算。」
李樂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直接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再問姐姐一句,『小永安』可否再等『小三郎』幾年?那時『小三郎』必定會不復『小永安』的期望,可否?」
永安低頭,雙目帶羞,整個腦袋都埋在李樂的胸口,緩聲說道:「全憑三郎做主啦。」
說著話,又將手伸了下去。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溫言細語,你濃我濃。眼見天色不眼,李樂起身道:「我該回去了,以後我會時常來看永安的,永安記得給我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