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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戰靈,深意!

  玉柳城,天上山。


  此山卓絕,草木森森,靈氣氤氳,有仙禽祥瑞之獸遊走,這裡幾近仙家洞府。


  天上山,自然是在天上。


  這是玉柳聖者本命山顯化,鎮壓一條無上妖道。


  今日,是玉柳聖者九萬大壽,若非因天地****緣故,各族強者多數留族鎮壓底蘊,此地必然有無上齊聚,九幽密布。


  然而如今,卻多是年輕一輩,通天者已是強大,而九幽戰侯,寥寥無幾,更莫說無上存在了。


  這時,一道白衣身影從傳送陣中走出,肩上有一隻如貓小獸。


  在他出現之時,便有一位侍者佇立一旁,正恭敬地為其引路,顯然,他在青石碑的舉動,被此人所知。


  「大人,請。」侍者引路,為浮屠嵬介紹天上山種種,訴說一些趣事,及一些需要注意的禁忌。


  玉柳族,天上山,有三重境,一重為戰境,此地是該族與妖族戰場,有一支戰兵終日鎮守,便是玉柳聖者,也有一具戰身,鎮壓此地。第二重為祖境,此地是禁地,侍者未曾多言,而第三重,便是玉柳族人的住地了。


  而聖宴,便是在這第三重境舉行!

  「今日天上山多處地域對宴客開放,甚至最後老祖會現身,贈予年輕一輩許些機緣,想必大人必能入老祖法眼……」


  「在天上山,不論大人在外界有何等仇怨,此地必是安全無比,沒有人敢在今日招惹吾族,觸犯聖人的威嚴!」


  「故而,若是大人在此地遭遇仇家,還是莫要輕易起殺伐,今日……不宜見血。」


  浮屠嵬不時地頷首,含笑致意,雖其氣息還是有些冷清,但不再像曾經那般冰封自己,這是寒杝希望的,他正這樣做。


  她不希望他冰冷無情,她不希望他整天冷著一張臉,她希望他能放鬆的笑著,她希望他……能穿著白衣。


  她平生最喜兩種顏色,一是白,如雪一般的白;一是紅,如血一般的紅。


  白衣染血,紅與白交織,這是世間最美的畫卷。


  這是她在寒玉中的留言,是她留給他最後的話。


  少年微微一怔,嘴角泛起的弧度浮現感傷,他又一次想起了她。


  驀地,浮屠嵬神色微變,前方傳來爭鬥聲,有獸吼驚天。


  少年看了侍者一眼,這裡畢竟是玉柳族地,侍者微微一禮,二人一同前往。


  半柱香后。


  二人來到事發之地,巨獸煞氣瀰漫,有人爭鋒,那位璞玉榜上的青衣少年,正同一位黑甲人對戰。


  從周圍人細語中,浮屠嵬知道了些大概,黑甲人是血神洞天一位真傳的護道戰兵,此次來便是代表那位真傳,前來觀禮。而青衣少年,則是玉柳族那位嫡女的知己好友……


  至於為何打起來,便與那位玉玲瓏小姐,分不開了。


  「砰!」


  黑甲人一拳轟出,青衣少年手掌揮動,拳掌相交,迸發出一聲巨響,二人身形倒退,又再一次衝殺而來。


  頓時,一聲聲沉悶的大響轟鳴不絕,兩人戰氣滔滔,戰到癲狂。


  「殺!」


  青衣少年口吐真言,他騰空而起,黑髮飛揚,青色光華籠罩其身,黑甲人漠然,雙手衍化洞天絕學,頓時天地間血色滔滔,散發出邪煞無比的氣機。


  轟!

  青色與血色交錯,殺伐沖霄,引起了諸多強者的目光,無人阻止,年輕一輩交鋒,根本入不了那些至強者的眼。


  對於那些人而言,只要不死人,便可。


  浮屠嵬負手而立,他的目光清澈,含笑看著天空大戰,他知道,那青衣少年……要敗了。


  哧!

  聲如裂帛,一道血芒斬過,劃破了青色光輝,青衣染血,倒飛落地,臉色蒼白,氣機萎靡,他敗了。


  青衣搖頭,沒有再上山,而是徑直離去,他連那個人的戰兵都不是對手,又如何去與之爭鋒?

  黑甲人桀驁,氣勢張揚,目光所過,所有人都避開了眼,不敢直視,他不僅代表著那個人,本身亦有強大的實力,何人敢招惹?


  「這便是玉柳城的年輕一輩嗎?所謂的璞玉榜,也太過不堪了。」


  黑甲人開口,聲音戲虐,目光所過,那些修士,敢怒不敢言。


  「呵。」


  嗤笑一聲,黑甲人目露鄙夷,驀地,他驚咦一聲,在人群外,有一個少年人,並沒有低下頭!

  黑甲人冷笑,靈魂力迸發而出,從眼中迸現,他要給此子一個教訓,讓他明白,如何做一個人。


  「轟!」


  天地無聲,一聲巨響迴響在諸修意識海,驚濤駭浪,黑甲人吐血,踉蹌退步。


  這一刻,他看向那白衣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忌憚,他的魂,受到了創傷,所幸不重。


  他知道,那個少年,手下留情了,可他並不感激,因為他身後有著那位大人,除了大人,年輕一輩他不需要感激任何人。


  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今日他丟的不止是自己的臉,也讓大人面上無光。


  黑甲人走了,帶領血神騎上山。


  「哼,血神騎又如何,還不是敗了,如此也敢小覷我玉柳城?」


  「若非如龍少爺已前往獨孤族地,今日又怎有其囂張的份?」


  這一時刻,聲音奮起,激昂發泄,那黑甲人目無餘人,太過跋扈,他的落敗,真是大快人心。


  一些少年人前來與浮屠嵬相談結交,直至半個時辰后,方才漸漸散去。


  看著那些散去的人群,浮屠嵬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些人太熱情了,簡直比和通天強者大戰還要累。


  「看來寒兄很少遇到如此情景?」一個黑衣少年笑道,他看著臉色微白的浮屠嵬,感到有些有趣,以魂力碾壓血神騎伍長的天驕,竟害怕與人相談。


  「某常日獨自修行,確是很少遇到這樣的情況!」


  浮屠嵬苦笑道,如今他名寒嵬,寒杝之寒,浮屠嵬之嵬。


  「寒兄倒是實在,不過也只有像寒兄這等醉心修行之人,才能有這種強大修為吧。」


  黑衣少年長嘆,他欣賞此間美景,偶爾目光會在浮屠嵬肩上停駐,眸中有異芒閃爍,卻一閃即逝。


  「李兄可是認得我肩上的戰靈?」浮屠嵬隨意開口。


  黑衣少年笑容一滯,此子好生敏銳,但想及浮屠嵬不費吹灰之力便重傷黑甲人,便不奇怪了,黑衣少年點頭,道:「不認得,只是感覺到有些奇異罷了,想必此獸必有非凡之地吧?」


  李振問道,他雖對「未」感到奇異,但更多的卻是因浮屠嵬的話感到驚駭,他真的沒有想到,此獸會是浮屠嵬的戰靈。


  這可是戰靈啊,與修士同生共死,甚至對於一些人而言,戰靈比妻兒更加重要,一個天賦異稟的戰靈,將是修士一生絕大的助臂。


  且在道途中,戰靈身負的法則,可與主人共享,可見,戰靈之重。


  對於修士而言,一生可以收服的戰靈寥寥無幾,不過一兩隻罷了,故而,少有人會去選擇收服一些華而不實的凶獸作為戰靈。


  故而,便是家世如他,身為李氏嫡子,也不敢輕易選擇戰靈,他不相信眼前的少年不明白戰靈二字何解,既然強大如他,年輕一輩絕頂之人,選擇此幼獸,那必定此獸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天賦能力。


  李振搖了搖頭,平復心中駭浪,笑問道:「寒兄此行,可是與那個傳聞有關?」


  「傳聞?」浮屠驚異。


  李姓少年頓足,訝然道:「寒兄不知?」


  浮屠搖頭。


  李姓少年不禁扶額,苦笑道:「看來真不知啊,那李某便與寒兄說說,據聞此行玉柳族長將會在來人年輕一輩中選擇一人,作為其女夫婿,此消息流傳不廣,少有人知,但從血神騎的舉止來看,這八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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