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清邊跑邊往身後看去,她的臉上帶著驚慌,心裏也有萬隻草泥馬在奔騰著。
“故意傷害是犯罪!”徐冰清大聲的對那女人吼著,隻想著能讓她冷靜點,停下來。
可是,那個女人卻是冷笑出了聲,眼裏的陰狠表現得清楚:“犯罪?”
她所到得罪,可不少!不然,當初姚芳也不會找上她!
就是因為她犯罪多,無所謂坐牢與否,所以下手時沒有任何的猶豫跟心軟。
徐冰清聽到她的話,忽然就想把自己鞋拔子脫下來,直接扔那女人的臉上。
需要她把“犯罪”兩個字拚出來嗎?還是給她麵前寫下來!
徐冰清咬咬牙,她抬起手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誰能來把這個女人抓住!
徐冰清跑到了一個拐角處,幾個行人在那裏走著,看到慌慌張張跑著的徐冰清,皆是一驚,然後整齊的跑向了一邊。
徐冰清想罵人,說好的道德社會呢?
“救命!救命!”徐冰清大聲的喊到,看著那些人。
那個女人的動作稍稍遲緩,看向了旁邊的那些人,生怕有人能來阻止自己,她往身後看了看。
將鋼叉比著徐冰清,卻沒有再向徐冰清靠近:“別追我,不然!”
那根女人將手裏的鋼叉猛的握緊,眼裏帶著陰狠的惡毒。
徐冰清咬咬牙,她現在十分想要嚴肅,融入現在的緊張情景中,但是、為什麽她想捧腹大笑?
為什麽她覺得這個女人有種影後的錯覺?
因為,她現在的姿勢,確確實實跟電影裏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一般神態。
徐冰清往旁邊的人走了走,那些人退了退,徐冰清看了他們一眼,再往他們走了走,在感覺到安全的時候,她才看著那個女人說道:“你走吧。”
她還要去看看姚芳現在的情況,等這女人走後,她需要馬上去看!
畢竟,剛才她是在姚芳的病房門口看到她的。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做了什麽,也不知道姚芳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那個女人左顧右盼的離開後,徐冰清看了一眼那些開始慢慢的往她靠近了一步的人們,翻了個白眼,
剛才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跑的老遠,生怕挨她挨的近了,現在又往她走過來。
幾個意思?
徐冰清從自己的手上取下了一個純金手鏈,這是她在廖家臥室裏翻箱倒櫃翻出來的東西,一眼就看上的東西。
嗯,是她自己的。
徐冰清態度十分惡劣的將手裏的金手鏈扔下了樓去,看著那些人:“剛才我們是在拍戲,想看看大家的道德素質如何。我以為有人會出來幫忙,如果有人幫忙,那手鏈就是那個人的。但是沒有,所以這手鏈隻能扔掉了。”
徐冰清說的惋惜,說完之後,她抬步往姚芳的病房走去。
她很裝X,她知道。
隻是因為她太氣憤。
她是害怕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的。
徐冰清嘴角勾著笑。
那些人看著徐冰清的背影竊竊私語,最後似乎是得出了什麽結論,開始一窩蜂的往樓下跑去。
徐冰清扔的是真的金手鏈,任他們去搶。
這樣的話,至少以後他們遇著求救的人,會覺得可能是拍電視的。
隻要幫了忙,就可以得到獎勵。
即使是利益所誘惑的幫忙,那也好過剛才的冷漠場景。
徐冰清到了姚芳的病房,她推開了門。
姚芳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她雙目緊閉,原來強勢淩厲的模樣消散。
看起來,反倒是可憐模樣。
徐冰清輕輕歎了口氣,她走向了病床前,將姚芳手臂拿起按摩著:“媽,如果你醒過來,我保證努力不跟你吵。你這樣,我有點不習慣。”
徐冰清說的認真,說完後,她抿了抿唇:“讓我跟廖傑離婚也行的。我不要一百萬了,你給我五十萬,我立馬離婚。”
徐冰清揉著姚芳的手臂,動作平緩細致。
她繼續說道:“媽,我知道你很不喜歡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也似乎是知道為什麽。”
徐冰清看了一眼姚芳,隻見她眼睫毛微微顫動著,她一驚,立馬靠近了姚芳:“媽?”
隻是姚芳睫毛的顫動,仿佛是曇花一現,瞬間又消失,依舊是那死氣沉沉的模樣。
徐冰清歎了口氣,不再強求姚芳能醒過來,她繼續著剛才的話:“其實,我也不想要維持這段婚姻。一點也不想,可是……好舍不得啊。”
徐冰清的聲音很低,她的眉眼垂著。
她好舍不得,舍不得這段婚姻結束。
隻是,她不承認依舊是愛著廖傑。
“廖家家產實在太龐大,我……實在舍不得這樣放手。”徐冰清抬頭,看著姚芳的臉。
“媽,您不醒過來的話。廖氏,必須得分我一半。”徐冰清放下了姚芳的手,將被子給她掖好,然後看著她的臉色。
她,本來是想跟姚芳說說催情的話,讓姚芳感受一下來自媳婦兒的深情,隻是……她實在說不出不想要廖家的錢,隻要他廖家的人都好好的就行。
她,就是愛廖家的財產啊!
徐冰清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死起了身:“媽,我剛才隨便說說的,您別往心裏去。”
徐冰清將病房內打掃了一圈,準備開門去倒垃圾的時候,恰好撞上了帶著輸液瓶過來的廖傑。
她往後退了一步,氣憤的抬頭,瞪著廖傑:“你幹什麽!”
廖傑看了她手裏的垃圾一眼:“稀奇。”
廖傑說完,單手將她推到一旁,拿著輸液瓶往姚芳走去。
徐冰清有些懵逼於廖傑所說的“稀奇”,她以前在廖家天天打掃廖家好不好!
姚芳作為一個惡婆婆,能從廖家的牆角縫兒裏都給她找出事來做好嗎!
徐冰清睨了廖傑一眼,翻了個白眼:“眼瞎。”
她說完,出了病房去。
廖傑看到姚芳的手放進了被子裏,他眸光微動。
那白癡女人。
他是將他媽的手拿出來,去拿輸液瓶,給他媽輸液的。她竟然又給放了回去。
廖傑看著病床上的女人,他將輸液瓶掛起,動作比較熟練的將它打開:“媽,徐冰清……”
廖傑隨意的說著,聲音不是之前那麽冰冷。
隻是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手裏的事情已經做完,他在病床邊坐下,看著姚芳:“媽,似乎我跟徐冰清以前認識,關係還不簡單。”
廖傑停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有人說,我是她男朋友。我也在她手機裏見到過,我跟她的合照。雖然很青澀,但是那確實是我跟她。”
廖傑說完久久不語,他沉默了很久。
他想追根問底,但又不屑知道曾經。
他已經遺忘的東西,可能壓根不重要吧。
徐冰清回病房的時候,廖傑坐在那裏,似乎是在思考什麽問題。
徐冰清看了一下病房裏:“護理呢?”
姚芳這樣的情況,應該是需要有護理照顧的吧。她不信廖傑對於家人這麽細致的人,會不知道找個護理照顧姚芳。
廖傑說道:“待會兒來。”
他現在在這裏,暫時可以不要護理的。
“對了,之前我見廖凡經常在這裏,現在怎麽不見他了?”徐冰清隨意的問著。
她知道的廖凡是特別孝順的人,像姚芳生病什麽的,服侍在一旁的,一定有他。
而像住院這樣大的問題,他也一定會往醫院跑的最勤,可是……這一次,她在這裏已經很久了,竟然沒有看到廖凡?
廖傑沒有看她,隻是看著姚芳,眼裏的神色有些許看不懂的變化:“他沒空。”
廖傑的話讓徐冰清不明所以,她茫然的看著廖傑。
廖凡沒空?
據她所知,就她跟廖凡閑吧!沒空的人,永遠隻有廖傑才對!
“稀奇。”徐冰清學著廖傑的話感歎了一句,隨後走到了床邊,看著姚芳。
“那些記者的事怎麽處理?”徐冰清問著。
廖傑看了她一眼,伸手將電視打開。
Sandy到現在都還沒有給他打電話,看來這次的事情有點麻煩。
電視被打開後,一個畫麵映入了徐冰清跟廖傑的眼裏。
一身玫紅色西裝的Sandy被一群記者圍著,周圍的保安拚命的攔著那些記者,卻也隻能被他們擠到跟Sandy在一塊兒。
這場麵,有點壯觀。
這場麵,差點就能比得上廖傑結婚時的情況了。
對,是她跟廖傑結婚的時候。
“厲害了!”徐冰清讚歎著。
廖傑睨了她一眼,語氣沉沉的道:“厲害?”
徐冰清點了點頭,她往後退退了退:“如果是我在那裏,我肯定逮誰揍誰。”
“頭腦簡單。果然是腦殘。”廖傑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到了徐冰清的耳朵裏。
徐冰清瞬間氣憤的瞪向了廖傑,她手緊緊的握成拳,挪到了廖傑的麵前,抬拳看著他:“有本事再說一次!”
“智障。”廖傑睨了她一眼,繼續看著電視上的情況。
那些記者們對Sandy步步緊逼,而Sandy有些不知所以,卻在努力的將他們攔住,並解釋著。
徐冰清猛的一拳往廖傑的臉上揮去,廖傑抬手,輕巧的將她的拳頭握住:“別煩老子。”
“老子沒看出你在煩!”徐冰清惡狠狠的看著廖傑。
她真心沒看出他在煩,生死喜怒哀樂都特麽這個冷冰冰的模樣,跟誰欠了他二五八萬一樣!
能從他臉上看出喜怒哀樂,這特麽也得要神人了!
徐冰清努力的將自己被他握住的拳頭抽了抽,沒有用!她再抽了抽,依舊沒有用。
她抬腳準備一腳給他踹去,他卻突然說道:“徐冰清,報警吧。”
廖傑說的隨意。
他將自己的手機丟給了徐冰清。
徐冰清微愣,他是覺得她真的是殺她姑父凶手,所以要她自首?
徐冰清的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他,真的相信是她做的。
徐冰清的手有些無力了,她垂著頭。
廖傑將握著她拳頭的手鬆開,繼續看著電視上的畫麵:“清者自清。”
廖傑沒有多餘的安慰,也沒有什麽表示信與不信。
徐冰清慢慢的抬頭,她看著廖傑:“你相信我嗎?”
廖傑看了她一眼:“無所謂。”
廖傑說的幹脆。
無所謂是不是她殺得。如果是她,他不會護她,如果不是她,誰敢動她!
徐冰清聽到廖傑的話,忽然笑了,對啊,無所謂。
對於他來說,什麽才會有所謂?她,不過是那個在記憶裏都找不到的人。
徐冰清拍了拍廖傑的肩膀:“廖總前途無量。”
廖傑沒有說話,隻是在看到記者群裏那個帶著口罩的女記者時,他微微皺眉。
廖傑對徐冰清說道:“報警。”
“怎麽說?”徐冰清問著。
她沒殺人,不可能自首。
“你腦子裏都是什麽?”廖傑轉頭,冷冷的看了徐冰清一眼,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腦袋上,然後拿過了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喂,你好。在榆木村,有一起命案,並且有家暴參與。”廖傑說的簡介。
手機裏的警察聽到廖傑的話後,立馬問道:“請問您能詳細描述一下嗎?”
“不能。到榆木村看現場吧。”廖傑答到。
徐冰清看到廖傑將電話放下的時候,她愣了幾愣。
他這是雷厲風行?說報警就報警?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報完了?
徐冰清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廖傑看了她那呆傻的動作一眼,然後說道:“白癡。”
廖傑說完,將電視關上,然後廖傑對徐冰清說道:“榆木村,一起。”
廖傑的話讓徐冰清繼續發愣,回村子裏?
可是……他是怎麽做到的,在看電視的時候,腦子都能想到報警,然後跟警察怎麽說這件事的?
廖傑走出了病房,拿著手機撥打了護理的電話,讓她來工作。
徐冰清出門見到廖傑剛好放下了手機,她跑到了他身後,緊緊的跟著他:“那個……廖總裁,您能先告訴我一下,我待會兒需要幹嘛了?”
“長腦子沒有?”廖傑問著?
“你打開我腦子看看。”徐冰清回答的很認真,臉上帶著純真的笑意。
廖傑冷冷的看了徐冰清一眼:“拿刀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