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複仇（1）

  龔正剛離開了李家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到省城投入到案件調查中去，而是折路拜訪了段無魚。 “久聞先生大名啊！” “龔局長客氣了，是我蓬蓽生輝才對。” 甫一見到，兩人先相互寒暄了幾句，方才進入正題，龔正剛又把章競擇的死狀訴說了一遍，“……雖然上頭命我找出凶手，以安人心，可是以章競擇的死狀來說，極不尋常，也不是人力所能為，這絕不是我個人的想法，所以才有人向我介紹了先生，我就冒昧，特來詢問請教了。” 按說龔正剛比段無魚年長一些，可是舉止說話非常禮貌，完全沒有因為年齡或職業輕視對方的意思，段無魚便也是坦誠相待，分析道，“以局長訴說的情況來看，確實有些像是蠱術造成的，不過雖說如此，也是屬於人禍，有人禍自然就有凶手，而掌握這些蠱術的人，通常是苗人，又需要將蠱毒放入食物中，給被害人吃了，才會毒發身亡。” 段無魚也是點到即止，至於如何破案，那是警察局的事，自己也沒有指手畫腳的必要，龔正剛認真聽取了段無魚的話，恭維說道，“先生三言兩語，已令我茅塞頓開。” 話雖是如此說，龔正剛也沒有把力氣全押在追查蠱毒這方麵，而是選擇兵分兩路，一路按照段無魚的提醒，從能夠接觸到章競擇飲食的人入手，看看其中有沒有可疑的苗人，另一路，以自己為主，詳查在生意上與章競擇有過節的人，當中又以章的最大競爭對手秦可心為首要調查對象。 李耕來到醫館找寇蘭時，寇一華已去省城進藥材有幾天了，看脈診病的是他的徒弟，往常寇一華最是事必躬親，若不是藥材沒有留餘了，他是不會輕易離開醫館的，雖是如此，寇一華還是選了弟子中最老練謹慎的替他在醫館給人診病。 有些人欺生，見不是寇一華，硬是說徒弟不會看病，又說開的藥方貴，不如寇一華體貼病人，替病人著想，寇蘭隻好來解圍，一邊安撫病人，另一邊就囑咐撿藥的時候，若是藥性差不多的，又與其他藥材不相克的，就換便宜些的替代。 虧的寇蘭也算伶牙俐齒，能以理服人的，總算幫著把醫館的事處理的井井有條，李耕見此，心裏也是讚歎不已，難怪秦可心那麽喜歡她了。 “章競擇死了。”寇蘭放下忙的不亦樂乎的醫館的事，跟著李耕出到街上喘口氣，就聽李耕說道，語氣還有些遺憾。 雖然知道李耕的情緒是源於對生命的尊重，寇蘭還是有些不以為然，“聽說了一些，他視人命如草芥，做事不擇手段，也沒有心存絲毫愧疚，還要將你們關到警察局，如今也算是天道輪回。” 見寇蘭也開始說起天道輪回這樣的話，還不自知，李耕忽然發笑起來，其實他們皆已經不知不覺間被段無魚改變了觀念。 “你笑什麽呢？”寇蘭見李耕笑的有趣，也跟著笑著問道，其實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 “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其實如果蕭青青還在生的話呢，我第一就會懷疑她了。” 兩人止了笑，談道，李耕聽到蕭青青，臉色仍舊黯淡了一些，寇蘭雖然見到了，還是繼續說，“章競擇死的離奇蹊蹺，像是邪術做的了，蕭青青剛好會了，章競擇又曾經害死她的表姐，還將你們關押起來，如今她有本事報仇了，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說著說著，寇蘭念及事實，轉而說道，“可惜她死了，所以這些假設也就不成立了。” 李耕因此半晌沒有說話，後才說道，“警察局的局長一早就到了我家，看來是懷疑我母親與這種事情有關了。” 寇蘭聽此，忽停下步子，看著李耕，神情堅定的說，“不會！不可能！秦姨不會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