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扼殺的真相（2）

  自己尋求已久的答案，眼見著就有苗頭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尾巴，還沒來得及向自己透露半個字，就這麽又沒了，段無魚懊惱不已，又無法責怪解頤的殺妖心切，一時沮喪至極！

  解頤從重光峰上帶下來助陣的眾道人也紛紛跟隨而至，從天而降。


  “段先生，發生何事了？”解頤不知情，見他阻攔自己殺妖，又因此喪氣，尋問道。


  段無魚無奈的歎了口氣，答道，“她原本可以給我一些答案，幫助我解開一些疑團，此事關係到我，我的師傅，以及我岱宗滿門的命運。”


  解頤往常十分有胸懷，如今聽段無魚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及詢問安慰，聯想自身，似是而非的說道，“其實有時候，糊裏糊塗比活的明白強，要那答案做什麽，有了答案又能如何，興許到頭來還不如渾渾噩噩的。”


  段無魚聽得解頤如此說，又想起小吳鎮的凶宅後院井下的男屋主的魂魄，想起他得知自己無意帶回了怨靈，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時的痛悔不已，又深覺解頤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平複下心境，他望了望解頤身後的一眾道人，好奇問道，“這些人是？”


  “都是我的同門，你我二人想要對付這麽多的妖怪，著實不易，我才請了同門來助陣。”解頤不知如何跟他解釋自己的身份來曆，隻好如此含糊其辭。


  “原來如此！”好在段無魚為人爽快，好結交，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隻當一同斬妖除魔，都是誌同道合，解頤心中卻惶惶，他終有明白過來的時候。


  重光峰和赤霞峰就此在陳村廝殺起來，聲勢浩大，沙場血拚。青鳥一看事情鬧大了，趕緊去尋朱雀，朱雀和寇一華這時還未上山，聽到青鳥的稟報，便先往陳村去了。


  雙方正戰得如火如荼，重光峰除了解頤，雖未有法力高強者到場，然已叫赤霞峰無法應付，紛紛敗退，有頑抗的即刻便被他們殺了。


  朱雀翱翔在半空，一看下去，立刻氣得胸如火燒，二話不說，先下去狠狠過了幾招，幾個小道瞬間被擊成重傷，氣息奄奄，直到解頤出手，與之對抗，朱雀亦不願撕破臉了，才手下留情。


  寇一華則與首當其衝的段無魚過了招，等到朱雀和解頤下了令，雙方停了戰，方看清來人。


  “寇叔？”


  “段無魚？”


  兩人在這種境地相遇，都覺驚訝，段無魚又因見寇一華竟出手不凡，功力仿佛不在自己之下，則越發驚愕，若非清楚見得麵目，當真以為是錯認了。


  另一邊的朱雀，明明應當是他所認識的郤竹，卻忽然化身成法力高強，相助妖魔的高手，這一切皆令段無魚覺得不可思議。


  “寇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段無魚混亂間開口相問。


  寇一華哪裏有麵目將前因後果說得出口，半晌隻道，“一言難盡。”


  朱雀則來勢洶洶的逼近解頤，“別以為你施了改頭換麵的法術，我就不認得你了，解頤！”


  這一句話，拆穿了解頤的真麵目，他不置可否，聽得朱雀繼續橫眉質問，“是你瘋了還是古顏瘋了，這是山下，你們不該過問山下的事，更何況還殺我赤霞峰的生靈！”


  解頤沒有料到，自己的擔憂這麽快便應驗了，段無魚聽得朱雀的話，方知道解頤也是神仙山上的人，其實與這些殘害人類的妖魔，還交情匪淺，一時對他的隱瞞難以接受，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解頤無奈，也無從解釋，隻好轉向朱雀回擊道，“我沒有瘋，古顏姑娘更沒有瘋，神君瘋沒瘋，我就不知道了。神君縱容屬下害了陳村這麽多人，古顏姑娘命我們下山將它們帶回去，它們既然敢不聽從重光峰的，餘下之事，恐怕神君要自行向古顏姑娘解釋了。”


  “你這頑固不化的…….”


  朱雀聽到解頤對自己出言不遜，碎咬銀牙，紅了眸子，剛要發作，寇一華卻恍然大悟的問自己，“原來陳村的瘟疫是你做下的？”


  朱雀聯想前情，自己與寇一華同往陳村治瘟疫之事，一時為自己隱瞞一事語塞，搪塞道，“上山再說吧。”


  說罷，即刻傳令眾妖退回赤霞峰，神君令下，無不從者，眾妖皆退往山上去，真是令行禁止，陣勢煞為壯觀！朱雀威嚴可見一斑。


  “寇叔！”


  寇一華要跟隨朱雀走時，段無魚喊了他一聲，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會令他向來尊敬的長輩，如今竟與妖魔為伍。


  寇一華停滯了一瞬，心頭有千言萬語，無人訴說，如梗在喉，徒增寂寞，半刻開口，隻說出了一句，“幫我照顧寇蘭”，便跟著朱雀走了，其中語氣分明哽咽。那一刻，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為女兒遮風擋雨，滄桑了自己的人間慈父，滿懷深沉，隻因愛之沉重。


  而另一邊，被拆穿了身份的解頤，不知如何再與熱血青年飲酒論道，隻好道一聲“告辭”，也領著眾道人回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