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為求報仇唯修仙
在山腰的石台上有一大一小二人面對相坐著。大的那人約么二十幾歲年紀,小的那個看來只有十歲。大的那人,此刻正在向那少年講著什麼。這二人自然是陸雲及陸雲救下的少年了。
這一講便是數個時辰,少年聽完后緊緊握緊拳頭。眼中淚光閃爍,卻怎麼也掉不下淚珠來。
良久之後,少年道:「大修法力無邊,定可傳我仙術,助我除魔。我願跪拜大修膝下,誠願大修收我為徒。可使我報下家仇,救回兄弟。」
陸雲聽少年此言,知道他心中此刻被恨充斥著,但也補好出言解勸。這些只好等他自己慢慢想過了。
「我探過你,知你體內恰是有仙基的,且你的仙基委實不算弱了。只是你尚未引氣入體,待我先行將你引氣再說。」說著,便雙手涌動將四周靈氣引來,自少年頭頂天靈灌入。再以自身真玄引導靈氣穿四肢靈脈,游檀中,匯入丹田。如此三個周天后,少年已非凡體了。
「我今日傳你一套心法,這心法是我一生所學綜合,自創而來。這心法我尚未取名,你若有心便代我取一名字來。傳了這心法你便是我弟子。但我不許你向別人說起我是你師父,你是我弟子。你能做到嗎?」
見少年點頭,陸雲接著說道:「凡界禮數繁瑣,我知你自由學習這些,今日便罷了這些俗禮,你跪下磕三個頭便算是行過拜師禮吧。」說完,少年便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陸雲見少年磕頭完畢,便隨手草就一道傳功符將心法傳與少年。再以一符將自己一生制符、煉器等術之法與心得一齊傳與少年,只待少年自己體會。
做完這一切后道:「我這道虛識也不會再殘存多久了,你所見的並非是我,只是我的一道虛實罷了。你放心,我消散的那一刻,這道虛識所發生的所有事,本體都會知道。你這個弟子,本體也會認得。」
「我將你帶到這絕地,就是想要你努力修行,早日憑藉自己之力離開這裡,否則你只能餓死在這裡。」
「若是你修行有成,你我自會相見。我去也。」說完,陸雲這道虛識便逐漸消散而去。少年並不傷心,只因師父必定在另一個地方等著自己。只是自己若是修行不成,餓死在這裡,豈不讓師父寒心?山洞中有師父留下的足夠少年一月的糧食,看來自己須得一月內修的遁法不可。
要問這少年姓甚名誰?原來這少年便是虛無尊主一魂所轉世,姓荀,單名一個歡字。喚作荀歡就是了。
若說那時間,對於凡人來說,那是再漫長不過。凡人一生不過寥寥數十年,每一天對於一生都佔有很大的分量。但對於修士來說,時間就沒那麼清楚了。修士閉關,少則三五月,多則數十年。誰又計較一兩年的時間呢?
荀歡初修法訣,這一閉關就是一月。一月之內,荀歡終於踏入凝氣期一層,脫胎換骨。初嘗修仙的妙處,荀歡恨不得閉關一年半載才好。只是如今莫說一年半載,就是三天兩天,循環也得活活餓死了。為了填飽肚子,荀歡不得不結束閉關。
荀歡再次走到山洞外,來到石台上。荀歡抬頭向上看去,恨不得罵死自己那不稱職的師父。這山的高度,豈是凝氣期能夠爬得上去的?這山頂離著石台少說也得三百丈,自己如今不過能飛三十丈罷了。再向上去,真玄的消耗就不是自己所能承受得了。
不得已,荀歡只得硬著頭皮向山下看去。這山之陡峭,只怕青鳥亦不得過。這峭壁深不見底,荀歡以剛修成的靈識向下探去,卻是探不到底。
但無論如何,以此刻的自己,向山腳進發總是比向山頂出去活命的機會大些。深吸一口氣,荀歡將體內剛聚集不久的真玄凝聚於手腳之上,施展出像壁虎一樣的壁虎功小心翼翼的向山下進發。
將近三個時辰之後,荀歡體內本就不多的真玄已用去一半。此時就顯得出補充真玄的靈藥是多麼的重要了。只是,自己哪裡煉過丹藥?更別說補充真玄的丹藥了。好在自己一月之內,在制符一道進境神速,事先備下幾張真玄符。
荀歡單手取出真玄符,一掌拍在胸口。真玄符應聲破裂,隨著真玄符散盡,一縷縷真玄滲透靈脈化入體內。雖是比不上真玄丹補充真玄快速,但也足夠自己下去了。此時荀歡在以靈識向下探去,才發覺自己離山底已不足百丈。肉眼已是可見。荀歡待真玄稍微補充之後,再次向下爬去。
當荀歡來至山下時,才發現這個神秘的師父對自己竟是如此煞費苦心。荀歡發現神秘師父竟然在山底留下一塊靈遂與一個物藏。荀歡之所以確定這是神秘師父留下的,是因為這靈遂與物藏都被設下了禁止,並且只有自己的真玄靈息才能打開。
荀歡先是將真玄注入靈遂之中,不出所料的再次見到了師父的身影,雖然只是虛像罷了。
神秘師父身影將現未現之時,就聽見神秘師父的聲音響起。「你能夠下到山底來,一是說明你還不笨,而是證明你不負我所望,真的修成功法。以後的路,為師不在你身邊,就要靠你自己去走。如今為師送你三樣法寶,也好讓你有些防身的手段。」
「第一件便是這棋盤了,棋盤上符文我早已做成釋符珠,其妙用你一觸便知。第二件法寶,名為降魔杵。你既是有心報仇、救人。日後少不了要與魔修相見。這件降魔杵為降魔無上法寶,有此為伴,你也可方便些。第三件法寶,則是為師多年相伴之法寶,此刻也一併贈予你。」
「雖是以後的路需要你自行開拓,但為師需要你謹記三點,絕不可違。其一,你雖是想要報仇,但絕不可被仇恨蒙了心智,為了報仇不擇手段。」
「其二,為師要你不可做有違天道之事。殺人奪寶,濫殺無辜之事你切不可為。」
「其三,仙修之士,散修最為不易,為師要你找一門派,進入修鍊。得你修行有成之時,你便去易院一往。尋找機會偷出易院至寶移天尺。其目的你得手之後便知分曉。」
話音剛落,身影便消失不見。荀歡回味著神秘師父的交代。打開物藏,果是有三件法寶。取棋盤在手,便有一道釋符珠化入體內。棋盤妙用立時知曉。降魔杵自不必看。收回棋盤后,再取出第三件法寶一觀。
這法寶乃是一把古樸小刀,其身刻滿符文。荀歡只是好奇,便仔細辨認起符文來,哪知自己稍一辨別,這小刀便猶如活物一般鑽進荀歡體內。怎麼召喚也是招引不出來的。
那小刀靜靜待在荀歡體內,雖是招不出來,卻也無甚妨礙。只是有件東西留在體內總是心裡彆扭。
將物藏收好,荀歡便要踏上自己的仙修之途了。神秘師父既是讓自己加入門派中修行,那自己又何必獨自苦修呢?只是若想進門派,又怎能沒有一絲絲準備。自己貿然尋到門派加入,別人又怎能正眼瞧自己一眼?必是要準備妥當了。
而自己著手之前,又有一處地方必須去了。如此算來,自己當下需要做的事情又不算少了。收拾好心態,荀歡大踏步向山外走去。
一月之後,荀歡東走西行。在百般打聽之下,終是回到了自己最難忘的地方。中原大陸——荀府。
兩月之前,這裡還曾是一座豪宅,住在這裡的人還是那麼的幸福。每天笑著。誰會想到,在一天之內就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幾十條性命接連被殺害,父母,姨娘,家丁。如今剩下的唯有自己與弟弟艾格兩人了。只是艾格被魔修抓走,下場未可知。
想到曾前的種種,荀歡不由得落下淚來。曾經的豪宅,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處處可見蛛網與爬蟲。尋找數遍后,也未找到一具屍體,想來是被人收走了。不奈何,荀歡右手真玄涌動,就憑空生出火來,這就是真玄之火了。
荀歡將火引在殘木上,片刻間整座廢宅就著起大火來。許是有人看見冒出的濃煙,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喂,那人,你是何人。怎得不分緣由的就放起火來?」
荀歡聞聲望去,識得此人是家裡曾經的佃戶。這佃戶姓李,荀歡便稱呼此人為李伯了。
「李伯怎得識不得我了?」
李姓佃戶一聽,聽出話中微妙。再仔細看去,不由哎呀一聲。「原來是少東家回來了,原來放火燒宅的竟是你啊。若是你也就罷了。若是別人,我可不許!」
荀歡聽了,心中怎不感動?原來自己父親一生行善,卻是被人記得的,即便人已不在,那施過得恩情卻是永遠留在心中。若是做了惡事,豈不也是如此。想到此,荀歡忽的記起神秘師父的交代來。
自己若是被心中仇恨迷了心智,做出那傷天害理的事來。即便自己大仇得報,豈不又樹下許多仇家。果然那事有因就是有過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果是古人誠不我欺了。
一把火燒了舊宅之後,在李姓佃戶的帶領下,荀歡來到一處墓地。原來幾十條屍首,皆是被這些曾經受過恩情的佃戶所埋葬了。祭拜過之後,荀歡散盡家財,告別眾人,孤身上路了。
在中原大陸西北部,有一處山谷,此谷中長就靈花異草。偏也是些高等修士看不上眼的東西。此刻那山谷正是荀歡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