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欲修長生需辟穀
當荀歡運功完畢,從修鍊狀態蘇醒過來時。發覺眼前的景色竟然是那麼的怡人。一朵朵似真似幻的白雲急速向身後略去,在剛剛出生的日光照耀下好似活過來一般。
從荀歡與聶遠出發已經過了三日。這三日來,荀歡一直在修鍊中,此刻荀歡的修為較之先前已經有了質的進步。在與鬼修的戰鬥中,荀歡雖是受了傷,但是對於後者體內真玄的凝練卻是大有促進。
雖然此刻回想起來,荀歡還是會有些兩腿發抖,就連荀歡自己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頭腦發熱捨命去對付那些想起來都令人發顫的傢伙。恐怕在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荀歡都會及其小心地行事,以免再惹下什麼禍端下來。即使這讓得聶遠對自己都是刮目相看。但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
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出之後。荀歡偏過頭去看向在遁器前端同樣閉眼靜修的聶遠。雖說聶遠這三日不停歇的日夜兼行,但卻並未有著一絲的疲倦之色。
似乎是發現了荀歡已經醒來,聶遠未回頭的說道:「荀兄靜修三日,想來腹中正是碌碌之時。幸好此地離月華宮已是不遠。還請荀兄再多忍耐半刻。」說完,遁器的速度再次增加,像一支離鉉的箭一般,蹭的竄了出去。身邊向後掠去的雲團看起來也更漂亮了些。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向月華宮的時候,荀歡的腳步也是結實的踏在了月華宮的土地之上。先前在空中時,荀歡就早已瞧見,這月華宮極其的榮華。這月華宮之大,竟然是足足的佔下了一整座山。宮內建築自下往上也是越來越宏偉。在山的最高之處坐落著一處大殿。想來不錯的話,那裡定然是月華宮宮主議事之地了。
荀歡現在所處之地,乃是在山腳,正是聶遠的住所了。聶遠的住所在這片區域中也算是極好的了,只是比往上那些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別。
見荀歡目光向山上望去。聶遠尷尬的說道:「暫時先要委屈荀兄了。月華宮內門下的修鍊之地乃是根據弟子的修為來定。在下不過是七級靈修,所住之地條件有限,還望荀兄莫要見怪。」
「聶兄哪裡話,聶兄這處居所放在凡界。即便是一城之主的府邸只怕也是不及啊。」
聶遠也知荀歡此言非虛,雖說他這處住所在月華宮之內算是下等,但卻也不是凡界之士隨意就可比得上的。仙家手筆怎是凡夫俗子可以追及?
聶遠府址,自成一方。其內空閑靜室在所多有,當下便開出一間供荀歡靜修之用。月華宮之內靈氣之充沛也絕非外界可以相比。此時此刻荀歡或許可以明白為何師父在離開之前囑咐自己要加入一方門派。原來這名門之門下與散修真可謂是天差地別。散修窮其一生或許都得不到的東西,在門派弟子面前卻是唾手可得。例如修士修鍊所需的靈氣。
將荀歡安排好后,聶遠便告辭離去。聶遠離開后,竟是便只剩荀歡獨自一人。沉下心來,荀歡細細想著最近所發生的事。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境一般。
先是不明所以從魔界出現一群魔獸屠滅荀家一家,隨後自己與弟弟艾格同時被魔修擄走。當自己醒來是就有一名高人要收自己為徒,之後因為自己的一手刻符之術被人盯上,再被聶遠所救。雖說聶遠出手的目的也並非是以道義為先。
這荀歡也自能理解,凡人處事尚且以利為先,更何況是修士。幸而聶遠對自己並非是奪財害命,而是奉自己為賓,也好過落入別人之手落得身首異處的凄慘下場。
遇上聶遠后,再次遇上即使修鍊了許多年的修士都未曾見過的鬼修。自己竟然還燒了腦子要去決一死戰,險些命喪當場。在之後又與凡界有名的門派六院之一的鳳凰昕院門下產生交集。
這一切的一切在以前的荀歡瞧來,不過是痴人說夢一般。但是在這短時間內,竟然是全部經歷過,任誰想來都難以想象這竟然是真實的事情。
荀歡並沒有發覺到的是,在他回想起鬼修的時候,元神內的一絲煞氣發生了一絲連荀歡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顫動。
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荀歡才將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梳理一邊,以此來證明這一切是真的。三天之後,荀歡終於是將浮躁的心沉寂下來,運氣行法正準備向著更高的境界努力,不論師父為自己留下多少玄承,但自己此刻的修為真的是太低了啊。
運行心法之後,荀歡便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消息。即便是荀歡的信訣,在荀歡醒來之前都是無法打擾到荀歡。
自荀歡閉關之後,聶遠也並未閑著。再將自己的任務向師父彙報之後,順便也將荀歡與鬼修的事如實稟報。在聽了聶遠的稟報之後,聶遠的師父在一番沉默之後,說出了令聶遠都是震驚的話。
「此人能以一級靈修的修為斬殺一名六級鬼士。雖說這之中利用了陣法的緣故,但他臨機之變實在是不可多得。能以金剛符擋住鬼修攻擊來拖延時間彌補陣法裂縫,這等靈慧試問有幾人能及?能夠以金剛符護住自身,再以驅魂符對付鬼修,這等膽量,只怕你也未必及得上。」
聽得師父對荀歡的評價如此之高,甚至比自己尤甚。聶遠不以為怒,反以其喜。只是在聽得師父說荀歡最後對付鬼修的靈符乃是驅魂符時,聶遠也是露出一副不可相信的神色。雖說師父的判斷自不會有錯,但還是忍不住說道:「驅魂符符畫多達幾百道,即便是如今的我也不敢說百分百成功。」
聶遠師父哈哈一笑,說道:「這也正是能夠證明此子不可多得。其師父定然是大德之修。如此之人所教導的弟子日後成就自然不會泛泛。一年之後的宮內會武,有此人助你,勝算足可增加三成。」
當提到那所謂的宮內會武時,聶遠本來面帶笑容的面容上如同結上一層冰霜般僵硬起來。無奈的攤開雙手,哭笑不語。
見聶遠如此神色,聶遠的師父輕言呵斥道:「未戰就先懼,怎能有大成就?雖說參與會武的皆是一些八九級靈修,但那也是他們修行的時間比你要長,若是你修行他們相同的年月,說不得你已經成為真修之士也未嘗可知啊。」
聶遠回道:「雖說如此,但會武的時候可並不會因為這些原因就偏袒與我。最終還是需要以現如今的修為見真章。至於以後的成就,宗門是不會考慮在內的啊。」
說完師徒二人一陣唏噓。「現如今便只能尋求外界的幫助了啊。」
聶遠說道:「如今雖是遇到一荀歡,但怎奈他的修為太低,即使上場戰力也是有限,更遑論助我取勝了。更何況宗門規定最多二人上場,我已與師妹搭檔,又怎能再與荀歡並肩?」
「宗門雖是限制人數上限,但卻並未說明不許侍將參戰!」荀歡師父手扶鬍鬚緩緩說道。
一聽此話,聶遠立時上前一步,慌忙說道:「怎會是侍將?我與荀兄同生共死,並肩殺敵。怎可強迫荀兄做我侍將?」
無怪聶遠反應如此激烈,原來這侍將對修士實在是一種侮辱。修士若是收服靈獸,便可強迫靈獸做自己的侍獸。若是收服靈禽,便可強迫靈禽做侍禽。侍將同樣是如此的道理。一旦修士被強迫收為侍將,也就意味著修士成為了別人的奴僕,這對與修士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並非是讓荀歡真的成為你的侍將,而是暫且他落實這個身份,你二人雖是有侍將之名,卻無侍將之實。一旦會武結束,你就會立刻解除你二人的關係。」聶遠師父仍舊苦口婆心的說道。
「不可,任師父如何說來,我也不會對荀兄提出這等無禮的要求。」言罷,聶遠挺胸不再言語。向師父展現著自己的決心。
見聶遠態度堅定,聶遠師父也不好再說什麼。「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此事就先暫且擱置不提。為師還有另一件事需要你來做。」說著,就招呼聶遠上跟前來。低聲說道。
「據外門弟子來報,在月華宮以南千里之外的一座凡人城池內有鬼修出沒。原本我打算將此事派與其他門下弟子,但既然你說你已經與鬼修交過手。想來交給你更合適,此等鬼修亂我凡界,傷人性命。我要你無論如何也要剷除鬼修,保一方平安。」說完,從物藏中取出一物交於聶遠。繼續說道。
「這是彼處的地圖,一切小心為上。」
聶遠在接下任務后,便要打算再次出發。離開之前向荀歡告知自己離開一事之外,又吩咐下去,令人一日三餐按時送到荀歡靜室外。隨後,便獨自一人再次離開,空留荀歡一人在這月華宮之內。
一月後,荀歡終於是踏出靜室,再次接受日月的洗禮。荀歡醒來時,第一時間就是察覺聶遠所發的信訣。聶遠說得明白,此次出門或需三五月。讓荀歡安心住下。荀歡莞爾一笑,「三五月的時間啊,待聶遠回來的時候,想必我也應該沖玄成功了吧。
此次閉關,荀歡感覺自己距離凝氣期二層的壁障又近了些,假以時日自己一定會一舉沖玄,踏入凝氣期二層。
但荀歡此次閉關,最大的收穫並非是修為的精進,而是終於是修成了辟穀之術。修士若是未曾修成辟穀之術,一日三餐除了麻煩之外,更嚴重的是。修士絕對修不成長生之道。
未修成辟穀之術前,修士所食三餐皆與凡人所食相同,皆是五穀。
五穀乃是必腐之物,而修士所追求的則是長生之道。從必腐之物之中尋長生之道,豈不謬哉?
此刻的荀歡,終於是修成辟穀之術。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因腹中飢餓而結束修鍊。否則修鍊的難度將會增長數倍。修士一旦沖玄,少則三五日,多則半月都是常有的事。若是因腹中飢餓而錯過沖玄,豈不會成為一生的遺憾?
修成辟穀之術的荀歡,從此之後便可放心閉關,靜心修行了。但此時荀歡最重要的是卻不是閉關修行,而是放鬆心情。
這月華宮不僅建築富麗堂皇,其風景麗色也絕非尋常山峰可比。如此美景,怎可無人欣賞?
荀歡因此刻並未鍛得遁器,只得手掐遁術升到空中,打算從空中慢慢欣賞這月華宮的景色來。
不料,荀歡剛一升空一件暗寶就沖著自己投射而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喝聲。「哪裡來的小賊?竟敢在我月華宮亂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