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園裏,夏陽幫寧千羽處理了身上的髒東西,關切地問:“我送你回去換衣服吧。”
寧千羽拒絕:“不必了,我自己坐車回去。”
“千羽——”
夏陽攔住了她,苦笑:“你在生我的氣?我和李菲兒真的沒什麽的,我答應她,是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還有沒有位置。”
一頓,苦笑更深了:“結果,我錯了是不是,你現在生我的氣,再也不想理我了吧。”
千羽搖頭:“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隻是有點失望而已。
夏陽一直以來很保護她,若是沒有他的話,她在舅舅家的日子更難過。
舅媽的冷暴力,表姐的各種欺負,傭人們看起來對她客客氣氣的,但眼底裏的輕視她不是不知道,也隻有夏陽,從來沒有看不起她,也隻有他,才真正的關心她。
以前,她還覺得舅舅疼她,其實,嗬,那也隻不過虛假的表象。
她以為是舅舅疼愛她,所以舅媽才不喜歡她的。
其實,是他們夫妻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就是讓她對舅舅死心踏地的信賴和聽話罷了。
“你真的沒有生我的氣?”夏陽的眼睛頓時充滿了期待的光芒。
她微笑:“我知道你對我好。”
“那——”
千羽猜到他要什麽,連忙打斷了他:“她們說得沒錯,夏陽,你不該再喜歡我了,我配不上你的。”
“不——”夏陽握住她的手:“我和你說,千羽,我真的很喜歡你,過去的事我一點都不在意……她們說什麽我也不在乎,我隻在乎你。”
“你真的不在乎嗎?舅舅的公司現在真的屬於我了,我真的和紀哲野……在一起。”千羽不想他對自己還抱著希望。
“你們會分開的。”夏陽非常肯定地說。
“……”千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狼籍,無奈地說:“我們還是暫時不討論這個了吧,我想回去換衣服。”
“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裏。”
寧千羽說了個地址,夏陽的臉一僵。
那隻有頂級富豪才有資格住的地方,顯而易見,寧千羽和紀哲野住在一起。
他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捅了一下。
寧千羽說:“我自己坐車回去吧。”她不忍心看見他失望難過的樣子。
她很清楚,若是沒有紀哲野的出現,她和夏陽之間也許會順其自然,細水長流的感情,但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恐怕也是會是一個很艱辛的過程。
他的父母,他的背景,都不允許他娶一無所有的她。
但,他們一定會努力走到一起。
可是他們之間也隻是感情,而不是愛情。
所以,寧千羽覺得當初的拒絕是英明的,不然的話,夏陽會更傷心的。
“我送你回去。”他的態度很堅決:“等你換了衣服,再一起上學,過了年就大考了,你不能總落課。”
寧千羽拒絕不了,隻好讓他送她回去。
她本來打算讓他開進去的,結果被紀哲野的名貴房車擋住了去路。
她推開車門,紀哲野正好也推開車門,那雙極具侵略性的眼眸中布滿怒意。
呃——
她莫名地想要坐回去。
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勉強地笑了笑:“你怎麽也回來了?”
紀哲野看見她身上狼籍的痕跡,還是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難聞味道,皺眉,冷冷地問:“怎麽回事?”
這時候,夏陽也下了車,幫她解釋:“千羽在教室裏被人欺負了,我送她回來換衣服。”
被人欺負了?
紀哲野眸中的冷芒更盛,神情更冷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語氣冷得仿佛來自地獄的撒旦,他的視線落在夏陽的身上,充滿殺意。
有人欺負她,是別的男人送她回來,還從別的男人口中得知。
他認得他,夏陽,那個為了救寧千羽被揍得半死的白癡。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小子,還敢來染指他的女人,找死!
“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阿諾!”
“是的,少爺。”
“查清楚今天誰欺負她,都給我一一欺負回去。”他說“欺負”兩個字的時候,分明充滿了殺意。
寧千羽微微皺眉,覺得他也太小題大做了一些,她可以自己應付得來的。
夏陽已經說了出來:“紀先生是嗎?隻是同學之間的誤會而已,就不勞煩紀先生出手那麽嚴重吧。”
紀哲野冷冷地問:“你是什麽東西?”
夏陽臉色一變:“我……”
“夏陽,謝謝你送我回去,你先走吧。”寧千羽連忙向他打眼色。
“千羽,你不用怕他,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一定是他威脅你的,你不敢告訴我,是怕我擔心對嗎?我告訴你不用怕他,我會保護你的,我也不怕他。”
千羽聽得懵逼了,夏陽哪裏的腦洞,會覺得紀哲野在威脅他。
她的反應,在夏陽看來就是默認了。
牽住她的手說:“千羽,跟我走,你不欠他什麽的不是嗎,有我保護你,他沒辦法欺負你的。”
紀哲野看見他們握住的手,眸裏的殺意更重,身上頓時散發著極底的氣壓,就連阿諾也被這氣壓重重地壓得透不過氣來。
“寧千羽,你給我過來。”冷聲命令。
夏陽握得更緊,像初生小犢不怕死地迎著紀哲野陰冷危險的目光:“千羽,你不必怕他。”
上次,他就是猶豫了一下,才會讓千羽離開他的,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千羽離開,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千羽掙紮了一下手,結果被他誤會是怕了紀哲野,握得更緊了。
她有些無可奈何,很想向他解釋,紀哲野並沒有欺負她,更沒有威脅她,是他想太多了。
但是夏陽握得很緊,她根本掙不開。
這時候,紀哲野走過去,將寧千書一扯,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裏。
望著她那隻被別的男人握過的手,恨不得馬上用消毒液洗得幹幹淨淨。
“阿諾——”
“是的,少爺……”
“紀哲野,你想幹什麽?”寧千羽感覺到不對,衝口而出。
他冷冷地回答:“他哪隻手碰了你,就讓哪隻手付出代價。”
“你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