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千羽無可奈何地說:“爸,哲哥哥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根本不在乎我是什麽身份,你也說了,他是紀氏的掌舵人,呼風喚雨的地位,要什麽有什麽,應該不會在乎妻子的身份……”
司機突然緊張地說:“寧先生,後麵的黑色房車一直跟著我們。”
寧明樂和千羽同時回過頭,她一眼就認出,那輛昂貴卻黑色低調的豪華房車不就是哲哥哥的專屬車嗎?
咦,他不會坐在裏麵吧?
不過,他平常出入都是許多保鏢跟在後麵的,今天怎麽隻有一輛房車,難道,那不是他的車?
定睛一看,車牌號碼確實是屬於哲哥哥的。
隻見它正在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後麵,司機故意快了一點,它也快些,司機慢一點,它也穩穩地跟在後麵,反正也不越過他們。
很明顯目的隻是跟在他們的後麵。
寧明樂先是一驚,但他眼尖地發現千羽的神色,問道:“你知道是誰?”
千羽訕訕地說:“好像是哲哥哥。”
他的眼裏頓時劃過一抹淩厲:“千羽,他根本不相信你,還說什麽不在乎,告訴你,你必須離開他。”
“寧先生,怎麽辦,要不要甩掉後麵的車。”司機不知道哲哥哥是誰,他以為是老板招惹了什麽仇家,不敢自作主張,於是問道。
“好。”
“不用。”
父女異口同聲。
千羽焦急地說:“爸,哲哥哥不會傷害我們的,他大概是擔心我才跟在後麵。”
“擔心你?千羽,你入世未深,根本不了解男人,他是完全不相信你,你愛上一個完全不信任你的男人,有意思嗎?”寧明樂也不耐煩了,隻覺得女兒越來越不聽話,這都怪他,若是他沒有坐牢,一直在親自照顧她的話,千羽就不會變成這樣。
司機小心翼翼地再次打斷他們的對話:“寧先生,前麵就是公寓了,是甩掉它,還是……”
“不用了,到了公寓就停。”
“好的寧先生。”司機暗中鬆一口氣,看樣子寧先生控製不住自己的女兒呀,小女孩涉世未深被人欺騙感情什麽的這很正常的事情嘛,隻要好好教導就是了。
車一停下來,後麵的房車已經迅速停在前麵。
紀哲野紳士地在外敲車窗。
寧明樂看了她一眼,囑道:“你先不要下車。”
千羽想抗議,寧明樂卻是狠狠瞪她一眼。
她委屈地看著他推門下了車。
寧明樂站在紀哲野的麵前,頓時有一種無形的重壓呼麵而來,他差點窒息。
心中暗暗震驚。
他才多大,身上的氣息居然這麽強大,簡直讓人無法忽視。
就連他見貫世麵,經曆無數的人,在他的麵前,也無被他氣勢狠狠地壓了下去。
想到過去的事情,他穩了穩神,疏離而客氣地說:“紀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紀哲野淡淡地看著他,寧明樂不愧是寧明樂,果然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膽量。
確實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寧先生的氣色不錯。”
“托紀先生的福,還好,不知道紀先生是路過,還是……”寧明樂微微一笑,眼神更客氣了。
“寧先生和千羽的談話應該結束了,我來接她回去。”紀哲野淡淡地說,對於寧明樂故意表現出來的疏離絲毫不在意。
寧明樂神情微微一變,他不喜歡紀哲野這樣的口吻和態度。
千羽是他的女兒,他憑什麽接他回去。
語氣尖銳起來:“我想紀先生搞錯了,千羽是我的女兒,這裏是她的家,這些日子以來紀先生對我女兒的照顧,我很感激,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今天有些不方便,就不招呼紀先生了,再見。”
寧明樂不是不知道紀哲野是一個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但他更知道他是一個他們父女都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何況,在幾年前,他已經狠狠得罪過他了,也不在乎再得罪一次。
“寧先生幾年前不是已經報答過我了嗎?”紀哲野淡淡地看著他,眼裏卻浮著冷意。
寧明樂的神情一僵。
他沒有想到紀哲野會直接提到幾年前,絲毫沒有因為女兒而將這話題忽略掉。
隻見紀哲野唇邊的冷意漸濃:“寧先生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你現在還能安好無恙地站在這裏,並不是因為紀一凡幫了你的忙,而是因為你是千羽的爸爸。”
“你是在威脅我?”寧明樂臉色一變。
紀哲野淡淡地反問:“我需要威脅你?”
那倨傲而冰冷的態度,分明在告訴他,他絲不在乎他。
“千羽是我的女兒。”
“她是我的女人。”
“我不同意她和你在一起。”
“沒有人要問你的意見。”
“你別以為你是紀哲野,我就會怕你。”
“哦?那你怕嗎?”紀哲野冷淡看著他,那倨傲而高高在上的睥睨,天生就是有一種讓人不敢侵犯的威儀。
寧明樂的背脊莫名的湧起一股涼意。
無可否認,他怕他。
一重獲自由的瞬間,他就開始害怕,紀哲野會不會將他重新開始的美好一手推毀,他甚至害怕,紀哲野會不會親手將他送回去,他更害怕,紀哲野會怎樣傷害女兒……
這一切,都是他無法估算的。
於是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遠離他,盡一切辦法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千羽在裏麵一直緊張地關注他們的神情,車窗的隔間效果非常好,她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卻看見他們的神情,猜測著說話的內容,分明與她有關。
她看見爸爸的神情不對勁的時候,擔心爸爸會衝紀哲野發火,於是推開車門:“哲哥哥……”
寧明樂臉頓時一沉:“千羽,我讓你呆在車裏麵。”
千羽撒嬌地抱住他的手臂:“爸,裏麵很悶,你們在說什麽,我不能聽嗎?”
紀哲野的目光一涼,即便明知道那個是她的爸爸,她抱著他沒什麽不對,但是她抱著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這讓他很不爽,有一種想要將寧明樂的手砍掉的衝動。
這樣想著,他已經伸手,不由分說將她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