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婚禮
婚禮很快到來了。酒席選在了附近的酒店,請的人不多,但都是經過人情的檢驗沉澱下來的實實在在的朋友親戚,相互之間玩笑聊天都沒有什麽顧忌,也是很熱鬧。
然而唯有一件事使式微有些心情不足。不得不說北方的飲食習慣和南方的有太大的差異,她吃慣了清淡口味,麵對著滿桌子的味厚脂膩的山珍海味,顧忌著扁扁的肚子,又不好扶卻了長輩們熱情地頻頻給她夾菜疼愛她的心意,還是硬著頭皮吃了不少。另外就是酒,除卻了每桌輪流著敬了不少,又被那些熱情的親友脅迫著喝了不少杯。各種東西混雜在一起進了她的胃,所以還沒送走所有的賓客,式微的肚子就鬧騰了起來。
終於堅持著送走了最後一個賓客,式微再也忍受不住地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正熙也蹲了下來,望著她痛苦的小臉,擔憂地問道:“式微,你沒事吧?”、
她皺著眉頭擺了擺手。餘蘭萍和唐永梅夫婦看到這,也慌得跑了過來,俱是關切地詢問。式微本就一陣陣地泛堵,又被圍了一圈,更覺呼吸不暢。又是一陣酸水泛上來,她快速地站了起來,跑到洗手間,嘔的一聲,把今天吃的東西全部如數吐了出來才算是舒坦了。
她製止了仍在後麵給她拍背順氣的正熙,漱了漱口,笑了一下道,“沒事了。就是吃的東西沒消化,吐出來就好了。”
確定她真的沒事了,正熙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間,“再不給你吃這麽多東西。”
剛轉過身準備回去,卻不想迎麵就遇上了一臉擔憂神色匆匆趕來的三位長輩。式微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吃的不舒服,現在已經好了。”
然而式微看著三人隻是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卻沒有收到他們意料中的鬆口氣的表情。還是餘蘭萍最先反應過來, “嗯,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其他二人也連連點頭稱是,但是三人的眼神卻不約而同的一下一下地往她肚子上瞄。式微吐了吐舌頭,怎麽都感覺這氣氛有些怪異。
到了晚上,那怪異的氣氛更加明顯了,一頓飯進行得頗為沉默。吃過飯之後,唐永梅餘蘭萍把式微和正熙叫到了房間裏。式微本以為她們要和他們講一些關心囑咐的話以及以後如何一起好好過日子之類的。沒想到她們囁囁嚅嚅之後,劈頭蓋臉就來了一句讓正熙明天趕快帶她去醫院檢查。
式微有些哭笑不得,當然不肯去,“我婚前剛剛全身體檢過,幹嘛還要檢查。”
隻見唐詠梅恨鐵不成鋼地睨了她一眼,“你說檢查幹嘛?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做些措施啊!”
正熙愣了一下,隨即低頭不語,臉色黑了又黑。式微卻是一頭霧水,“做什麽措施啊?”
唐詠梅頓感無力,轉頭對向正熙,“她年紀小什麽也不懂,你好得比她大幾歲,怎麽也……哎,算了,既然有了就留下來吧,總歸是我和你媽媽替你們照料著。”
說完頗有些無奈地轉身打開房間離開了。這下式微終於隱約感覺到了母親所指,正愈爭辯,但見餘蘭萍已經欣喜地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裏熱情地揉了揉。才轉身去走到他兒子身邊,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兒子,好樣的!沒事沒事,20歲,也不算太小,放心生下來吧,我給你們養著!”
說完不等他們回答也打開門急著走了出去,感謝並安慰那個好友兼親家母的唐詠梅了。聽她這樣一說,式微再也不能淡定。她抬起被雷得外焦裏嫩的小臉,頗感滑稽地對正熙笑了一下,“他們不會是以為我懷孕了吧?”正熙黑著一張臉盯著她,不答反問,“你說呢?”
沒有再繼續留下多說什麽,正熙仍是黑著一張臉和長輩道了一下別,帶著式微回了新房,一路都是沉默。式微自知理虧,也沒敢說話,隻是在車上不時地悄悄打量他。隻見她家老公擰著眉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專注地開著車,一眼都不帶看她的,那眸子冷的簡直要結出冰淩來。
剛剛開了房門,剛剛還製造冰淩的某人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二話不說把式微壓到玄關處就是一陣猛親,沒幾下嘴唇就被他咬得通紅,舌頭也麻得失去了知覺。
那個熱情勁兒,式微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就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冰火兩重天。待他終於放開她,式微伏在他的胸口有些委屈地抱怨著他對她的不溫柔。
正熙發狠地咬著她的脖子,頗為氣惱地道,“溫柔,溫柔,都是該死的溫柔!到了現在大家都以為你懷孕了。鬼知道,我還沒碰過你!”
式微悶悶地笑,“這話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又沒有拒絕你,是你自己不做的,你不能怪我。”
“……!”正熙頗有些咬牙切齒,恨不能卸掉這張嘴巴。也不知是誰每次都是可憐兮兮泫然欲泣要死要活的,他能繼續嗎?現在倒成了他的責任了?他捏起她的下巴,“好好好,怪我,怪我太心慈手軟了,說什麽我今天不會再放過你了。有本事你今天別哭!”
式微被他怒發衝冠的模樣弄得一陣好笑,吐了吐舌頭,一語雙關地說,“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正熙頓時氣得磨牙,“……有沒有本事你都得給我受著!”說罷打橫抱起她,把她扔在了沙發上。式微左躲右藏,最後還是被他給扒光了身上的衣服。
他抱手站在沙發麵前,興味十足地看著剛才還牙尖嘴利現在卻低著頭不知所措地抱住身子窩在沙發一角的女孩。式微被他看得愈發的窘迫,趁著他失神的瞬間,急速地披上外套就要往臥室飛奔。
正熙手臂輕輕地一伸,人又重新被帶了回來。“他扣著她的腰,眼睛由她開著的衣襟一路往下看去,最後才又回到她的臉上,“想不想先洗澡?”
式微連忙拚命點頭,剛鬆了一口氣,身上一涼,剛披上那件外套隨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而掉落。她大驚失色,急忙要去捂住,身子已在同時被他狠狠地帶入懷中。
身子一輕她已經被他拋到了軟綿綿的被褥上,他的身子隨即覆上,式微驚得捂住了嘴巴,話語從指縫間流出,“……不是要……洗澡嗎?”
“我隻是問你想不想……”
……
他真的沒有放過她。這是式微在意識陷入昏沉前的最後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