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關於火器的改進
「改進？」徐光啟愣道。
「是的！改進！先說鳥銃，想必愛卿也知道，如今的鳥銃缺點很多，拋卻質量問題不說，還有其他的問題，第一由於引發鳥銃需要一段火繩，所以每個火槍手都要在自己身上攜帶長達幾米的火繩。在臨戰之前，他們必須先點燃火繩，因為在天氣潮濕的時候，火繩極難點燃，而且有經驗的戰士會將火繩的兩端都點燃以便隨時開第2槍，這樣，一根火繩是燒不了多長時間的。而且火繩點燃時也很危險，稍不小心，火星就會點燃身上背著的彈帶，引起爆炸傷及火槍手自己，而且點燃的火繩在夜間很容易暴露自己，這樣欲在夜間偷襲敵軍簡直不可能。」崇禎說著豎起一根手指；「其二，鳥銃操作很複雜這點朕不用多說了；」接著豎起第二根手指，「其三雨天不能使用。雨天會進水而不能發火。其實不光是雨天不能使用，就連風大時也不能使用，因為風會把火門上的傳火藥吹走。而且由於當時使用的是有煙火藥，所以射擊時簡直像煙霧彈一樣會嚴重迷盲己方軍隊的視線。對吧」說著豎起第三根手指；徐光啟聽了點點頭，「最後，有效射程太短了！」崇禎豎起了第四根手指。徐光啟聽完點點頭：「陛下看來對鳥銃很了解，是的，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很多將軍和士兵都更喜歡用弓箭！」
「所以朕希望愛卿可以想想辦法，改進下，消除這些弊端那麼在質量有保證的情況下士兵們是不是就更願意使用火器了呢！」崇禎道。
「陛下說的很有道理！臣會竭盡全力試著改進！」徐光啟認真的道。
崇禎想了想道：「朕有個想法，愛卿看看行不行！」於是拿過紙和毛筆，開始畫起來，一邊畫一邊感嘆，唉！如果是現代的筆就方便了，這毛筆太難用了唉！根據自己的印象，崇禎畫了一把燧發槍的樣子，雖然樣式極丑，但好歹可以看出是一把槍，看著自己的大作，崇禎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給徐光啟看，殊不知幾百年後，這幅畫在拍賣行拍出了天價，最後被後世政府收藏了明皇宮博物館，這是后話！
「愛卿看看！這是朕根據自己的想法畫的，你看看！」說著遞給了徐光啟，徐光啟接過，皺起了眉頭，看陛下畫的以他的經驗來看，確實是一把槍，可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主要是崇禎畫的太丑了，沒辦法，崇禎親自說明，自己只是在論壇看過，沒有進行專門的研究，只能憑印象來畫，於是走下龍椅，走到了徐光啟身邊說道，：「朕的想法是能不能在這擊錘的鉗口上夾一塊燧石，傳火孔邊設有一擊砧，射擊時，扣引扳機，在彈簧的作用下，將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門邊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藥擊發。這樣就大大簡化了射擊過程，還能提高了發火率和射擊精度，使用方便，最重要的是應該還能降低打造的成本便於大量生產。順便說下火藥，也可以事先按照定量用紙包好，用的時候直接撕開，然後倒入！這樣是不是也比原來的裝彈速度更快捷呢？當然具體怎麼樣朕不太清楚還需要愛卿組織一些有經驗的工匠進行測試！」
徐光啟畢竟是個專家，聽完崇禎的話，頓時覺得腦洞大開，彷彿是給他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恨不能現在就去組織人手開始實驗，大喜道：「陛下此法甚妙！微臣覺得一定可以，臣不能說完全可以打造出來，但是還是很有可能的！
「很好！那朕就期待愛卿的好消息，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愛卿了，對了！絕對不能泄露這些信息，就是你那些西方的好友也不允許！愛卿可要記住！」崇禎鄭重地交代。
「微臣領旨！」徐光啟知道這個根本就不是什麼艱巨的任務，而且是一個名垂青史的機會，陛下把這樣的機會給自己，這是天大的恩賜，誰不想名垂青史呢！再說不能泄密，徐光啟雖然和西方的好友無話不談，互相學習，但還是分得清楚輕重的，這將來可是國之重器！
「那我們繼續說改進，剛剛說的是鳥銃，現在說說佛郎機！」崇禎回到位置坐下說道。
「陛下請講，微臣洗耳恭聽！」徐光啟恭敬道，他沒想到皇帝陛下也如此了解火器，而且提出的改進建議非常合適，讓他受益匪淺，他是個愛學習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心中除了對皇帝的恭敬之情外現在又多了一份敬佩。
崇禎笑笑說道：「說道佛郎機炮，這種火炮用來近距離壓制還是很好的，但是朕覺得現在的佛郎機的主要問題是子炮與炮腹間縫隙公差大，造成火藥氣體泄漏，因此限制了射程。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遵循這樣的設計呢，我們能不能設計一個完整的炮管，然後在火炮的屁股上設計一個閥門，可以打開，然後把炮彈填裝進去，之後關緊閥門，然後開始畫圖，愛卿你過來看！」徐光啟就走到桌前看著崇禎的畫，「你看這個是炮管，在這裡設計一個炮耳，後面再有個蓋子，這裡可以包括三部分，一個是連接部門，還有個后扉，就是這個蓋子的部分，還有就是活塞，然後在蓋子的前面有個閂體，這個主要是可以固定活塞柱，防止火藥發射時活塞柱後退的。」之後又畫了個內部結構圖道：「這裡是泄壓孔防進水孔塞，這裡是排氣孔通道高壓，這裡是引信體，這裡是引火孔兼作排氣孔，這裡是燃氣儲存空間。。。。。。」看著認真邊畫邊解說的崇禎皇帝，徐光啟驚訝的下巴快脫臼了，這真的是陛下想出來的？這哪裡是猜想啊，這分明就是一份完整的火炮設計圖啊，而且按陛下所說的，如果這個火炮真做出來了，那簡直可以成為戰爭中的一個利器。
一會崇禎終於解說完畢，喝了口茶道：「愛卿，朕的意思你可否明白？」
徐光啟吞了吞口水道：「陛下！您是怎麼想到這樣的火炮設計的？」
「額。。。。。。這個。。。。。。。朕是看了一些古書，根據古人總結的經驗，然後結合一下的！」崇禎吞吐道，總不能說是後世自己看論壇然後搬了人家的經驗吧！
「陛下能否推薦給老臣觀看！」徐光啟渴望地望著崇禎皇帝。
「這個朕也不知道這個書現在在哪裡了，書名都忘記了。」崇禎尷尬的摸摸頭。
「那真是可惜了！」徐光啟搖頭嘆道。「可是陛下！如果按陛下，您的設計是好的，可是要是按照現在的築炮技術可能辦不到。」
「對了！現在的泥模鑄炮技術還真不行，可以改啊！放棄這個築炮模式可以改用鐵模鑄炮啊！」崇禎無語道。
「鐵模鑄炮？！」徐光啟突然明白了什麼，可是好像又有些不明白，就好像擱著一層紙，就差那麼輕輕一捅。
「對啊！現在老百姓製造農具，不都是用鐵模成批鑄造生產農具的？愛卿可以找有經驗的工匠進行實驗，具體朕也不清楚，朕可不是築炮專家啊」崇禎笑道。
「原來竟是這樣！老臣思想狹隘了！陛下聖明啊！老臣真想看看這些書啊！」徐光啟感概道。
「額。。。。。。改天朕想起來了再給愛卿找找」崇禎尷尬道。
「另外還有現在不管是佛郎機還是紅夷大炮，都是球形實心彈，這種彈藥使用中裝填不便，威力也小，朕覺得要改改，配合剛剛朕說的改進的火炮，炮彈可以設計成這樣，你看，設計成這樣的長圓形，之後把彈頭弄成這樣尖尖的，老百姓玩的陀螺愛卿知道吧，就那樣！」崇禎說道，頓頓了說：「紅夷大炮目前還沒什麼想法，主要可以試試看鐵模鑄炮能否成功，成功就可以進行改造紅夷大炮！」本來還想說看看能不能弄成線膛炮，不過估計現在的科技應該不行，能把之前說的搞出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而且更主要的是財力跟不上！崇禎嘆了口氣道。
「就這樣吧！這些改造的任務就交給愛卿了！」崇禎道。
「老臣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把陛下說的這些弄出來！老臣相信可以的！對了！那個。。。。。。陛下能不能把這些設計圖紙賜給老臣？」徐光啟渴望地望著崇禎。
「當然可以！愛卿回去好好研究！好好乾吶！朕看好你！」說著把圖紙遞給了徐光啟。
徐光啟激動的伸過雙手接過，小心的折好，放在自己的胸口貼身，輕輕拍了拍，這可是珍寶啊，要好好保存好！看著這個可愛的老頭，崇禎笑了，「好了！就這樣！如果遇到問題儘管來跟朕提！朕全力支持！」
「老臣遵旨！」徐光啟高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