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箜篌之音
見皇帝也已經答應,座下的小姐們都有些興奮和緊張,若是表演好了,說不準會有哪家的公子看上自己,若是不好,那就隻能反之了。
安雅之還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但嘴角卻輕輕的勾著,莫如歌,你第一才女的名號也要沒了哦。反觀莫如歌,她眼裏有著止不住的興奮,若是她贏了安雅之,那麽這才女的位置就再不會有人說有名無實了。
莫笛月有些緊張,若是比試自定,那她會的東西倒還是挺多,雖然這些寫進去的才藝大多都是平常有的,可是這是古代啊……若恰巧抽到了不會的東西……莫笛月眼睛望了望天,唉,聽天由命……
南宮煜一直頻頻看向莫笛月,見她翻了個白眼,心下一暖,嘴角忍不住溢出暖暖的笑意,心下期待她的表現,這麽多年了,不知她的技藝有無增長?
很快,這些東西就已經備好了送到吳鑫麵前,吳鑫搓搓手,臉上有些興奮,手伸向筒裏被卷好的宣紙,他攤開大聲宣布,“劉侍郎之女劉月寧,程將軍之女程傾翎。”
聞聲隻見席上有兩名女子起身,劉月寧一身粉色絲裙,裙擺繡著朵朵紅花,臉上的妝有些豔,臉上有些惶恐,莫笛月第一反映便是,俗不可耐。反觀程傾翎,她臉上略施薄粉,麵如冰霜,兩眼卻如星子一般,一身利落的白衣,沒有那些拖遝的裙擺,行走間自有一股將門之女的氣勢。
兩種截然不同
這光在出場間就已經有了勝負。
兩人走到圓筒前,抽比試什麽“你來抓好了。”劉月寧袖擺遮臉,有股子東施效顰的意味。那程傾翎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拿了其中一個卷紙,攤開一看,作詩。
兩人坐到案前提起毛筆開始作詩,劉月寧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眸中帶情的四處張望,不時又提筆在紙上畫兩筆,哪裏像是作詩的樣子。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劉月寧臉上含笑,手持著紙張輕啟薄唇,
“吹破殘煙入夜風,
一軒明月上簾櫳。
因驚路遠人寰元,
縱得心同寢未同。”
莫笛月心驚,如此懷情的詩句,在這古代不會被浸豬籠吧?還是說這朝代已經開放成這樣了?
眾人有些議論紛紛,有人說好,也有人說太奔放,劉月寧有些得意,程傾翎一個將門之女,再怎樣也不可能作出像她這樣的好詩。
程傾翎麵上冰霜依舊,聲音與臉上的麵無表情確定了有天壤之別,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操餘弧兮反淪陣,援兆鬥兮酌桂漿。
撰餘轡兮高馳翔,杳冥冥兮以東行。”
她念的極為動情,眼中居然都有淚光浮現,好似懷念著什麽。 殿中眾人一片躁動,眼前好似浮現了那征戰沙場,與將士豪情飲酒的場景,不禁都有些動容,莫笛月看著那女子,她應該是上過戰場吧,若是沒有上過戰場的話,怎麽能作出如此詩句。
眾人為她熱烈的鼓掌,劉月寧的兒女情長對於程傾翎的征戰沙場來說,簡直太蒼白了。毫無懸念,程傾翎贏了。
有了一個好的開頭,後麵的就簡單多了,有人抽中古箏,有人抽中畫畫,還有人抽中蕭笛。
莫笛月看的起勁兒,忽的見吳鑫攤開手中一張宣紙一看隨即古怪的笑了笑,隨後又拿了最邊上的另一個紙筒,大聲宣布道,“莫將軍之女莫笛月,安國公之女安雅之。”
殿中熱鬧的氣氛,頓時靜了一會兒,隨後就開始了嘲笑,莫笛月與安雅之?這還用比麽?
安雅之蹙了蹙眉,莫笛月不過一個鄉下野丫頭,與她比起來輸的毫無疑問,她還是覺得狠狠的羞辱莫如歌比較合心意。莫世文臉上冷了下來,目光如劍的掃過大殿眾人,隨後轉身安慰道,“笛月,你剛回來,輸了,也不丟臉。”莫笛月輕點頭,見莫如歌和沈側妃以帕子捂著嘴想樂不敢樂的樣子,頭有點痛。
選都已經選到了,不願意也得過個形式,安雅之優雅大方的走到筒前,看著莫笛月抬了抬首,“你抽吧。”
莫笛月隻好硬著頭皮上了,她伸手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而去,剛摸到就忽的一下那卷好的宣紙從她手中溜了出去,滑到了另一邊。莫笛月心下奇怪,伸手再拿又是如此,當下就有人奇怪的看她,難道害怕的連紙都拿不住了?她眼睛轉了轉,見高台上的南宮煜衝他眨眨眼睛,又看了看最遠的一個卷紙。她頓時明了,原來是他在作怪。心下暗想,若是不按他說的,恐怕拿到天亮都摸不到吧。
拿過那宣紙心中忐忑的攤開,見裏麵的樂器登時心中大喜,是箜篌。
因箜篌聲樂好聽,莫笛月在現代是特意找了老師來學,算是學藝精湛的。
安雅之見箜篌臉色就難看了起來,箜篌本是西域樂器,她也僅僅接觸過幾次,隻能勉強算是皮毛。這下她也有些慌,若來彈奏,她贏了卻也並不光彩,畢竟她也不是精通。
轉頭見到莫笛月大喜的臉色,頓時心中有些捉摸不定,心裏及其沒底兒。莫非她會嗎?
心中定了定,
不!絕對不能輸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