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個機會
說完她就往外跑,正好碰上進來的青蓮,兩人嘀嘀咕咕的就出去了。
莫笛月繼續躺在床上,呼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耳邊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停在了她的床邊,猛然睜開眼,就見一襲紅影立在床頭,語氣有些哀怨,
“月兒,你怎麽能隨隨便便讓那種人抱……”
他的身形恰好擋住了燭光,投下了一片陰影在莫笛月的身上,讓人瞧不真切他的表情。
莫笛月一怔,被他的語氣逗的有點想笑,但還是強忍住,忍著不適,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眼眸一轉,就看見窗口的兩扇窗戶被風吹的還在搖擺,瞬間有點無語,語氣淡淡的,道:
“王爺好興致,半夜偷爬人窗戶。”
南宮煜疲憊的眨了眨眼,今天跟皇上在皇宮討論了一天梵音國的事,回府時已經很晚了,剛進門就聽說莫笛月掉下了柳明湖那帶的懸崖,頓時把他嚇得不輕,等他帶人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莫笛月被佟畫抱在懷裏那幕。
他心裏使勁腹誹,好啊你個佟畫,你這個小人!居然敢趁人之危,趁著沒有人在占月兒便宜!
“我這不是怕讓人知道我倆晚上見麵,壞了你的名聲嘛!”
瞧這話說的,好像兩個人本來就有什麽似的!
莫笛月一怒,瞪大了眸子想要反駁,就聽見門外“噔噔噔”的有人跑了過來。
這下她可顧不上罵南宮煜了,要是這樣子被人撞見可就糟了。
她兩手並用扯住他的袖擺,眼睛慌慌張張的四處看著,想要找個讓他藏身的地方,額,床底好像不錯。
手上使力,想要把他塞進去,卻發現除了被自己拉扯的繃緊的袖擺外,這人好像紋絲不動。
南宮煜腦門滑下三條黑線,這樣子,是要把他塞進床底下嗎?一低頭,就撞見對他怒目而視的杏眸,那樣子,說有多想砍了他,就有多想砍了他。南宮煜眨巴眨巴鳳眸,抿了抿嘴唇,最後悲催的自己鑽下了床底……
床底下的空間很小,南宮煜的身體很高大,所以很高大的身體在很小的床底下,是一動也不能動的。他暗自咬牙,自己恐怕是第一個追老婆追到床底下的王爺了。
南宮煜一窩進床底下,就聽到門開了,伴隨著青竹咚咚咚的腳步聲進來,她手裏拿著一大疊長長的布條,跑到莫笛月身旁氣喘籲籲的,道:
“小姐,幸虧青蓮上個月來月事的時候準備了許多,要不然、這一會兒還找不到草木灰放在裏頭呢。”
莫笛月看著她手裏的東西,本來剛剛呼出一口氣的小嘴,開始猛烈的抽搐起來。
她以前隻聽說過古代人來大姨媽是用幹淨的布縫成一個長袋子,然後在裏麵裝上幹淨消毒的草木灰,等髒了以後,再把灰倒出來,洗幹淨袋子,再重新裝草木灰。
當時她就覺得好苦逼,每天換著洗,換著裝不煩麽?
可是她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天苦逼的事情降臨到了她的頭上。
果然每一個穿越的妹紙都是折翼的天使啊!!!
莫笛月覺得,她是不是應該造福一下古代妹子,發明一下“衛生巾”呢?
不過這一時半會她也弄不出來,隻能感覺下身的小溪流不間斷的流出。
她努力克服心理障礙,一臉的慷慨就義的接過了青竹手裏的長袋子,努力的不去想床底下還有個男人的事實,點點頭道:
“嗯,你去多準備一點,你家小姐我的流量貌似大了點。”
“好的,等會我就下去替小姐準備。”青竹看她臉色變換如彩虹,很是古怪,以為她是第一次來月事有點不習慣,安慰道:
“小姐,你剛來這個肯定會有點不習慣的,雖然是有點麻煩,但是每個月也就那麽兩三天而已,忍忍就過去了,而且啊,嬤嬤可說了,女孩子隻有來了這個,才算是真正的女人,才可以嫁人生子噢!”
莫笛月看她像一個小老師一樣,簡直哭笑不得,啥青竹啊,你小姐我可不是白癡啊,這個可比你懂多了,初中上生理課就講的很清楚了好不好。
“青竹?”
“嗯?小姐?怎麽了?”青竹不解,疑惑的問。
“你是不是想嫁人了?”
聞言,青竹小臉“倏”的一下變紅,轉頭就向外跑,嘴裏還不依道:
“小姐你討厭,總是調戲我,我還是去給你準備草木灰了。”
莫笛月笑了笑,看看手上古樸的袋子,非常憂桑的歎了一口氣,決定明天一早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決這個問題。
床底有點動靜,南宮煜慢吞吞的從裏麵出來,從容的理了理衣袍,絲毫沒有因為趴床底而影響了他的形象。
莫笛月見他出來,想起剛才跟青竹討論的話題,臉就不爭氣的微微紅了起來。
南宮煜望著她白皙清透的肌膚好像塗了一層粉紅的花蔻,如同綻放的芙蓉,唇邊頓時漾開笑容,兩隻微長的鳳眸閃了閃,笑容就如同牡丹一下雍容綻放,刹那明媚了整個房間,他坐在床頭,長臂一撈就自然而然的把她攬在了懷裏,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迫的!”
淡淡清涼的薄荷味襲上鼻翼,莫笛月咽了咽口水,老天啊,你放這妖孽出來,是要禍害世人還是咋地?
兩隻放大的眸子在眼前,莫笛月不知作何反應,隻感覺那深深的鳳眸想要把自己吸進去,南宮煜微微低頭,涼涼的唇印在了莫笛月的粉唇上,輕輕舔舐。
良久,見她並未動作,溫軟的舌尖向口腔內部襲去,輕輕觸碰她的小舌,邀請她與自己一起共舞。
他的目光對著她。
他的鼻子碰著她。
他的唇正親著她。
那股無所不在,又若有若無的氣息盤旋在她四周,帶著淡淡的體溫,透過輕薄的紗衣。
一寸寸的沁入她的肌膚裏,沁到她的心中,直將她的心也染上了他的氣息。理智告訴她,快推開他,快趕他走。但身體卻不如人願,莫笛月舌尖動了動,卻隻是好奇的碰了碰那外來的不速之客,但卻隻是這樣,就已經讓南宮煜欣喜若狂,他不舍的退了出來,輕柔的含著她的下唇吸允,直到那變得紅腫起來,他才輕輕放開,手把她攬的更緊。
兩人靜了許久,莫笛月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麽,身下的小溪流還在涓涓流淌,難受的要死,手臂掙了掙,卻感覺他摟的更緊了,她覺得有些尷尬,自己怎麽腦子都糊塗了,沒有推開他,上次不是明確的說過不再來往的嗎?這家夥怎麽像沒事兒人似的繼續親她?
南宮煜躊躇好久,又開口緩緩說,
“……月兒,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以後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也會好好的保護自己,堅決不會讓你流下一滴眼淚。”
他的語氣很認真,是莫笛月不曾聽過的,上次的他帶著急切,像個急需安全感的孩子,這次的他帶著鎮靜,更像是做好了深思熟慮,千千萬萬的話語全都化作這短短的幾句話。
他的手臂摟的很緊,莫笛月緊緊貼在他身上,她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的陣陣溫暖。
隔著衣服,莫笛月感受到了他胸膛下狂跳的心,在她胸口一起一伏的,速度很快。
他的頭埋在她的肩膀出,不容她有其他動作,玉碎好聽的聲音自脖頸處經過,伴隨著暖暖的呼吸,像是一陣電流經過她的全身。
最讓她酥麻的,還是他口中吐出來的話語。
莫笛月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舍不得這樣的溫暖,卻還是一字一頓的說著。
“南宮煜。”
“嗯,我在。”南宮煜頭擱在她的肩上,嘴角勾著平常不一樣的弧度。
“你要好好保護你自己是沒錯,可是,你不用保護我。”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身體顫了顫,卻還是沒有放手,莫笛月眼睛凝著前方的花幾上兩條青翠的花藤,瞳仁卻沒辦法聚焦。
“你要保護的,是你未來的妻子,是你心愛的女人。我和你,隻是一般的朋友關係,用不著對我說出那樣的話,我也不需要。”
時間好像在那一刹那停止,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南宮煜的笑隨著她的話語聲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直到繃緊成一條直線。
他弄錯了嗎?
在他欣喜若狂之後,再給他一個重重的巨擊。
這是什麽感覺,他說不出來
眸色在浮沉的幽海裏成了蕭瑟的墨夜,沉沉浮浮的暗簾在他的眸子裏拉上一層又一層的暮色,最後成為了最為暗沉的黑。
他想開口喚她,話到嘴邊忽然又頓住了,這樣的自己真的好卑微,乞求她的愛,祈求她的憐憫。
不!自己要的不是憐憫!
他慢慢推開莫笛月,鬆了對著她的禁錮,低沉一聲,似喟歎,又似低落,
“我知道了。”
莫笛月被他推開後,就愣愣的坐在床上,她看南宮煜的眼神,簡直亂成了一團麻。
他走的很慢,直接從房門出去,一出去,果然就聽見外頭值夜的丫鬟婆子驚呼,
“你、煜王爺!”
“見過煜王爺!”
“······”
“······”
南宮煜的眼眸已經徹底被黑色浸透,聲音低沉的宛若夜空裏嗚嗚的笛聲,帶著一股夜涼如水的森寒,薄唇輕啟,
“滾。”
一身紅衣站在門外,莫笛月微微見著一點衣擺,看著甚是刺眼,覺得他現在的心情定然是糟糕透頂,有些頹喪的歪在了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