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內訌
徐安見此,也讓手下停止了發炮的動作,畢竟土雷也是有限的,隻這幾下,那土雷就隻剩幾顆了。
看著下麵一片紛亂,莫笛月眯了眯眼,滿意的笑了。
梵音的五萬人馬也沒死傷多少,但軍心亂了,這人自然也就不足為患。站在城牆上的人都有些興奮,這次真的沒有損耗一兵一馬就把敵方給擊退。
就在這時,在往營帳跑回去的士兵好像漸漸平靜了下來,不再拚命的往回跑,更像是迎來了什麽人。
來人似乎是個女子,距離太遠,莫笛月看不真切,隻看到是一身的粉色,與戰場上的氣氛格格不入。
那人帶著紛亂逃竄的士兵往前走,能看出來,那些士兵是很怕的,有些腿腳甚至都在打顫,卻還是不得不跟著女子往城牆方向靠近。
走的近了,莫笛月看清了,那是安雅之。她手裏拿著什麽,應該是誰的信物。莫笛月不禁好笑,佟畫這算不算娶了一隻狼回家呢?
起初見到安雅之第一眼,就覺得這女子城府深,不過之後的種種倒讓莫笛月不太警惕她,因為安雅之隻要一遇見南宮煜的事,那理智就完全不起作用了,而不巧,她就是把自己跟南宮煜連在一起的,所以碰上自己理智也沒了。
而現在,看她地位還不低,隻這一點就能證明,她的能力的確不凡。要知道,一個敵國嫁來和親的女子,絕對是被人欺負的對象。可見理智真的是要看人而論
安雅之此時穿的一身粉紅,可能她看見莫笛月真覺得自己穿成那個怪樣子很丟臉,所以那衣裳的款式居然是歧幽的。她騎在一匹馬上,雖然處在城下,但她的氣勢並不低。
大眼在城樓上四處梭巡著,很快就找到那個讓她恨的牙癢的人影,安雅之挑釁似得丟了一個眼神給她,之後眼神隻轉到徐安身上。
“徐副將,你與我爹爹好歹也有些交情,如今我隻開出一個條件,你隻需答應,我便收兵走人。”
徐安看她樣子,心底不恥,分明是歧幽國的女子,現在偏偏還替梵音做起主來了。誰和她爹爹有交情,一個文官之首,一個普通的武將,他爹哪裏看得上自己。
雖然知道她也是這樣說,可徐安自認也是個剛直的人,看見她這樣就是非常的不爽,於是道:“佟太子妃,我徐安與安國公的確有過幾麵之緣,不過佟太子妃說開條件,我們怎麽相信你有這個權利。”
他的話沒有疑問,完全是不信的樣子,安雅之臉色不變,看著他挑眉,舉起了手中的印鑒,“徐副將不會無知到連這個都不認識了吧?”
她手中舉得是一塊血玉雕成的印鑒,看樣子的確是佟畫的,難怪那些士兵會忍著恐懼跟著她一個側妃來這裏。看見這個,徐安的臉色變了變,有些猶疑,轉身目光在落雪、莫笛月和葉楓幾人身上凝了凝。
“怎麽?連條件都不聽我說就要去看別人的臉色?看來你這個副將當的也是名不副實啊。”安雅之眸子恨恨的盯住莫笛月。
“什麽條件?”落雪淡然開口,通透的眸子看了看莫笛月,她起先也是懶懶的樣子,從安雅之出現神情也認真了些,這兩人以前好像是對頭,這下不會有什麽狗血劇情吧?
事實證明,落雪猜的沒錯,隻見安雅之一笑,唇角掀起,她就不信這個條件他們不心動,“我的條件很簡單,你隻需要把莫笛月交出來!梵音的軍隊,就會退回去。”
她的話讓兩軍都起了不小的躁動,梵音這邊的士兵一開始的懼怕散了些,聽到這個,完全就開始不憤,自己這邊二十五萬的軍馬,他們隻有三萬,要殲滅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即使他們的武器再多,那也有用完的時候。
“側妃娘娘,你有什麽權利這樣做!”
“.……太子不在場,隻一個女人.……”
“側妃娘娘,以前聽說你和莫小姐是對頭,你不會是要公報私仇吧?!”
“太子連印鑒都給了,當真紅顏禍水!”
“.……”
眾多的惡語,皆都在說安雅之紅顏禍水,迷惑了太子。安雅之深吸一口氣,垂著頭,黑沉的眸子變得更沉,緩緩啟唇,她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幾個主要的人聽見,“眾將士,你們不清楚麽?為什麽煜王爺會有空帶兵前往了玉獅城,因為我們太子並未打算攻城。”
“那之後圍城又是為什麽?!”一士兵大聲打斷她,很顯然當下心情十分憤怒,也沒想到之前自己是怎麽害怕敵人的土雷,也沒顧及這是個女子。
安雅之揚唇衝那士兵嘲諷一笑,看起來好像有點悲切,“為什麽攻城?那你該去問太子啊,他為了得到這個女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你憑什麽這麽說!”
“是啊,你一個女人的話,我們怎麽會輕易相信!”
“別破壞我們太子的名聲!”
“.……”
安雅之表情開始扭曲,完全一個活脫脫的妒婦,她舉起手上的印鑒,衝著那士兵怒道:“這就是證據!”
隻這一句,便沒人再說話,他們太子連印鑒都給了這個女人,還有什麽話好說。
他們不會想到,自己擁護的太子此時還正在床上躺著。
梵音這邊安靜下來,雖然不憤,卻不得不聽之任之。
不過,歧幽這邊就鬧起來了。
“我猜的果然沒錯。”落雪歎氣,沒想到這女人真瘋狂成這樣,拿三軍做兒戲,佟畫他腦子是抽筋嗎?
徐安的臉色不大好看,他身後的一些將士在躁動,有色目光一個一個的往莫笛月身上飄,一開始聽說要莫笛月,他們是帶著把她送走,很抱歉的心理,這會安雅之說就是因為她進城,所以才要攻城,他們的抱歉立刻就轉為了理所當然。
“你們看什麽看什麽!這種眼光是想做什麽!莫小姐幫助我們製作了新的武器,逼退敵人,你們難道要忘恩負義!”
徐安這話一說,頓時就有人忍不住了,劉先鋒道:“她做那些本來就應該!要不是她我們哪裏會有這樣的險境!一個女人難道要害死我們這麽多兄弟!”
他的話得到好多人的認同,不過礙於徐安難看的臉色,都是動動嘴唇,並不敢說出來。
抹去一切不說,要是用一個女人能換得這麽多人的平安,難道不值嗎?
他們的想法全寫在臉上,亮堂堂的讓人看的清晰,莫笛月感覺心理受傷了,扁了扁嘴,看著葉楓有點小可憐的樣子。
徐安平時看起來人挺溫和,根本不像一個武將的樣子,可是怒起來,也著實夠可怕,他曾今被莫世文救過幾回,妻女都是莫世文護著,才沒有遭敵人魔手,現在有人要說莫將軍的愛女,他救命恩人的愛女,這怎麽能忍?於是他一巴掌狠狠的拍下劉先鋒的頭頂,顯然這話把他引得暴怒,“你個兔崽子!說什麽說什麽!啊?!難道你就需要人家的施舍?我們歧幽才是第一強國,他們梵音不過一個跟在屁股後麵永遠超不過的屁!你就算不念莫小姐的好,難道你就忘記了莫將軍當初怎麽對我們的嗎?你個狗東西!”
莫笛月怔了怔,嘴巴完全合不攏,這哪裏是哪個溫和的徐副將,這明明就是一個虐打小孩的怪蜀黍嘛,嗚嗚。
劉先鋒被他打的狠,心理滿滿的不服,他是後來調過來的,莫世文與他沒有過什麽交集,沒受過什麽兄弟之情,也沒有什麽救命之恩,聽見徐安這樣一說,他本來也就是個暴脾氣,一打完全的就要爆發,但卻又不敢去惹暴怒的徐安,一邊走,過去要拉莫笛月,一邊嘴裏嚷嚷:
“莫將軍的情誼、那他媽是對你的情誼!跟我這群兄弟他媽的.……啊!!!”他的話突然頓住,四濺的紅色液體瞬間入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葉楓淡然收回劍,雪白的袍子一把擋掉了要濺到莫笛月身上的鮮血,眸中冰冷的看著失去一隻手正在痛呼的劉先鋒,完全沒有一絲情緒。
劉先鋒一邊鬼叫,另一隻手還指著葉楓,嘴裏的髒話還沒彪出來,葉楓冰山的眼裏流過冷酷,毫不遲疑的又是一劍,他另一隻手臂直接飛起,掉下了城牆,落在了安雅之馬蹄的旁邊。
袖子一揮,又故技重施的幫莫笛月擋了鮮血。
劉先鋒已經痛的說不出話,躺在地上呻吟都無力發出,此時也沒有人敢過去,生怕一個動作惹怒了這座冰山,把自己也這樣大卸八塊了。
徐安本來暴怒的神情一愣,眼裏閃過點不舍的情緒,卻強忍著不說話。
安雅之見此十分高興,臉上的喜意掩都掩不住,看他們這樣窩裏鬥自然好,“徐副將,你考慮考慮,我帶他們先撤,給你們五日時間,到時再不送人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她不待所有人反應過來,就帶著大部隊往後撤了,她就是要這五天莫笛月受著這些人的眼光,被自己人厭惡的感覺,那有多難熬?嗬嗬。
“呀呸!副將軍,要不我們現在直接那地雷把那女人炸死算了,這個賣國賊!”一個和徐安一對的將士怒道,他們一直守在邊疆四處,根本不知道什麽才女,安雅之在他眼裏,此刻就是個賣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