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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她這個語氣,南宮弦頓時感覺有什麽在慢慢崩塌,他騰的站起來,見她被自己的甩手動作而跌坐在床上,語氣森寒,

  “怎麽?你還沒認命?你以為南宮煜還能趕的回來?”


  這下可好,莫笛月這些天情緒本來差得要死,他一句話就跟導火索似的,直接捅了馬蜂窩般讓她暴跳如雷,就著坐在床上的姿勢,莫笛月猛地一腳踹在他腿上,“認命!認什麽命!我憑什麽認命!”


  南宮弦握住她踹過來的腳,心中又氣又怒,目光卻緊緊的釘在她的身上,從莫笛月的角度,能感覺的到他壓下的一波又一波怒火。


  這時候,她簡直覺得,她可以跟他魚死網破。


  腳踝處傳來輕微的疼痛感,莫笛月微微蹙眉,看麵前的男人跟定住一般,目光像要吃了自己。


  她貝齒輕咬住唇,已經沒有空去跟他對峙,腳踝疼痛加劇,這人是要廢了自己的腳麽?!


  “唔……”


  疼痛感減輕,但莫笛月還沒鬆一口氣,方才站在床邊的男人已經壓住了自己,唇舌蠻橫的闖入她的領地。


  “不不.……南.……南宮弦,你.……滾開……”


  “不滾!我永遠都不會滾!”南宮弦咬住她的下唇,唇齒相離之間低吼出這句話。


  “莫笛月……你是我的,我不準,不準你再想起南宮煜!”


  南宮弦的手搶占的摟住她的後背,動作霸道。


  莫笛月上半身被他死死的壓著,隻有兩條腿能踢他兩下,但是,這點小力氣於他並沒有什麽用。


  下唇本來還有他咬出來的傷口,這會又來,血腥味已經彌漫了兩人的口腔。


  南宮煜才不會這樣對自己。


  莫笛月鼻子一酸,眼眶中本就盈滿了淚水,這會就像珠子似的滾滾而落,順著眼角又直接流進了枕頭裏。


  “南宮煜……救命……”


  她的眼淚蹭到了臉頰,濕意傳到南宮弦的臉上,他一愣,有些遲疑,有力的手臂鬆了些,抬起頭看她。


  莫笛月一得到鬆懈,頓時往裏麵使勁縮去,被子一卷把自己抱住,揚手就給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


  “你給我滾!”


  臉上紅色的掌印幾乎是霎時間就出現,南宮弦不動聲色,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麵前的人頭發散亂,臉頰上是淚水流過的痕跡,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緩慢起身,動作慢的像是一個世紀,理了理衣服,目光從一臉憤慨的莫笛月身上移開,瀟灑如風的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有些深遠的看著外頭一棵綠蔭蔥鬱的梧桐。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忍受她的疏遠了,與她在一起,卻得不到她的愛,這種感覺就像是魚兒浮出了水麵,卻再回不到水中,那種窒息的痛苦隻有身在其中的人能懂。


  有時看不到她,他的心像一層薄薄的紙片不堪一擊,尤其在夜深人靜,月上枝頭的時候,他一人獨自在諾大的宮殿當中,心中更是泛著似煙如霧的飄渺和落寞。


  原來一個人不知不覺中,就能在你心中紮下穩穩的,不可拔除的根。
——

  未到第二天,她與安若之起爭執

  之事就已經在宮中傳開,被演說的繪聲繪色,每個人臉上的興奮勁就像是當場見到一樣。


  安若之手臂被劃傷,莫笛月暈倒,眾人反觀形勢,隻道皇上頂著臉上一個諾大的掌印從鳳翔宮出來之後,直接禁足了安貴妃,還克扣了半年的俸祿。


  安貴妃的爹爹可是朝中重臣,屬於蹦噠蹦噠朝中人心都要抖動的那種,如今隻為了一場沒有發生意外的事故,皇上直接禁足了安貴妃,解禁的時間還沒提明,這可是後宮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那掌印的來頭,眾人把鳳翔宮所有人對比了一遍,還是鎖定在了莫笛月身上。


  打了皇帝耳光,卻還若無其事。


  這一下,真真叫後宮所有人看清了。


  南宮弦自從那次走後便吩咐不必再攔著前來見禮的後妃,意味不明。


  他隻一句話的事,卻是苦了鳳翔宮的人,一整天下來,鳳翔宮內熱鬧非常,所有人都趁著這個熱鬧來瞅瞅情況,但出於意外的是,莫笛月一律不見,絲毫不給麵子。


  鳳翔宮的人也沒辦法,隻能陪著假笑,努力的去應付那些登高踩低的女人,看著她們的假笑慢慢僵掉,變成猙獰的神情,紅豔的唇瓣中吐出低低的咒罵。


  夜幕緩緩降臨,伴隨著漆黑的夜色,一位不速之客,也蒞臨了這個當今後宮之中最為熱鬧的地方。


  傳說中眾女爭夫的戲碼並沒有在當日於鳳翔宮上演,後宮之中的女人們並不是傻瓜,什麽事也不是全都擺在明麵上。帝王的寵愛本就不可能長情,眾人深諳這其中風水輪換的道理,是以表麵上都揣著幾分客氣。


  那女子毫無禮數的闖入了內殿,被葉楓攔在房間外麵後罵罵咧咧了半天,一直都不肯走。


  莫笛月被叫的煩了,勉強支起沉重的身子,不施粉黛,往外麵走去。


  麵對著麵前這個比自己稍稍年長,麵容嬌媚衣衫華貴的女子時,莫笛月真的懵了一下,因為這後宮之中,還挽著少女發髻的女子實在少見。


  有點眼熟,但真的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娘娘,這是沁公主,是我們陛下的妹妹。”


  宮殿裏的另一個宮女留香見莫笛月一直發呆,一言不發的盯著麵前的少女,輕輕的出聲提醒。誰知那直闖進來沒有任何禮貌可言的女子卻猛地揚起嫩白的小手,上前一步,厲聲叫道:“多嘴!誰用你來報本宮的名號?”


  莫笛月眉頭一皺,葉楓立刻就麵色淡淡的往前,雖是稍後出手,可是卻迅速的一把架住了南宮沁的手臂,略施小勁,卸的勁道一錯,那公主就猛地向一旁踉蹌了幾步。


  “你!大膽!”南宮沁勉強站定身子,轉過身來,怒聲指著葉楓叫道:“你竟敢對我無禮?”


  葉楓眼尾淡淡的瞥了眼這刁蠻無知的任性少女,冷冷的哼了一聲,連看都不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走到莫笛月身後。


  莫笛月唇色不如前些日子一樣紅潤,有些蒼白,語氣淡淡的說道:“公主還是從哪裏來就到哪裏去吧,在我這裏,你討不到什麽便宜。以後做事也要長點腦子,不要人家說風就是雨,白白的給別人當槍手,還讓別人在背後罵你是傻白癡。”


  “你…….“南宮沁一愣,一雙圓圓的眼睛瞪得巨大,過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仍舊一幅趾高氣揚的樣子,“你說什麽?誰敢在背後詆毀本公主,本公主挖了她們的舌頭。”


  莫笛月扭頭看向這個刁蠻的女子,抿了抿唇瓣,心中緩緩搖了搖頭,心道難道岐幽國皇室習慣出傻子,南宮煜平日裏看著挺精明,南宮弦看起來也不錯,這丫頭竟然蠢的離譜。再也不想多說什麽,肚子已經很大,低頭連自己的腳尖都看不見了,她很累,每天都很累。隻感覺這些虛偽的客道十分令人厭煩。輕輕的揉了揉肩膀,對著一旁的留香說道:“留香,去準備熱水,我要去洗澡。”


  “喂!本公主在和你說話!”沒記性的南宮沁勃然大怒,噔噔的就衝上前去,去拽莫笛月的胳膊。


  莫笛月眉梢一挑,一絲不耐頓時襲上心頭。如今她看到南宮弦這幫人就煩,更何況這還是他的親生妹妹,又如此的刁蠻,這個傻子居然還直接撞上來,自己雖不能動手,身邊卻還有個高手呢。


  南宮沁本來就一直在遠離京城的寺廟內清修,但說是清修,不如說是去遊玩,看著刁蠻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孩子。


  她好不容易回一次京城,一路回來就聽說了莫笛月的傳聞,心中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一定是一個狐狸精。


  她大呼小叫的衝上去,“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皇後啊? 本公主和你說話你聽沒聽見?”


  眼看南宮沁的手就要搭上莫笛月的肩膀,莫笛月卻絲毫不亂。


  一團黑氣突然襲上葉楓的眉心,殿中沒人看清他怎麽出手,手臂猛然盤上南宮沁,一個標準簡單的過肩摔就將岐幽國最最尊貴的沁公主重重的摔在華麗的地板之上。


  不打女人什麽的,從來不在古代盛行。


  “啊!”“公主!”“娘娘!”


  無數聲驚悚的尖叫聲同時響起,南宮沁被摔的七葷八素,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來。莫笛月居高臨下的瞅著這個還沒長大的任性少女,淡淡一笑,緩緩的蹲下身子,對著少女噴火的眼睛淡然說道:“如果你父母沒有教導你什麽叫做禮貌,那我可以來教教你。”


  一排宮女邁著小碎步跟在莫笛月身後,莫笛月一馬當先雍容華貴的向著寬大浴房走去,隻留下寬大大殿裏氣的七竅生煙的南宮沁,還有一眾手忙腳亂的公主仆婢。


  她真的很沒耐心來應酬這些不知人間疾苦的溫室花朵,同時她也不必對著她小心翼翼的奉承些什麽。南宮弦不會殺她,也做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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