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他心裡有人
另一邊，血染一邊和他們一起刷boss一邊就把這件事一字不差的說給了傾城一笑三個人聽了，三人都是沉默了良久：他們的確是一直想撮合這一對兒，而且他們自己這狀態也是真的很有曖昧的感覺，所以他們才會樂見其成的真的想去撮合他們，而且在他們看來，一直是認為他們互相是有感情的，只是沒有察覺到而已。但是現在看來……
倒是瀟瀟暮雨頗為無奈的先開口，打破這大概是內疚的安靜:「他們這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叫人怎麼看怎麼曖昧，偏偏他們自己又沒有感覺到似的，這是還要持續多久啊，叫旁人可怎麼說？我都無數次被追問過這個問題了，硬是不曉得怎麼回答才靠譜！今天看月姐這回答，更是……唉，這可要怎麼說？」
「其實之前月下一直被認為是人妖來著，」血染還有些好笑的說，他之前可是一直有聽聞別人傳言說是月下煙渺這麼好戰的樣子估計不會是個女孩子才對，不過他們自己當然是相信好友的，「不過這是全境式的嘛，總不至於變性了，倒是沒了這方面的顧慮。」
「不過，」如水清雅略有點憂慮的說，看著她的臉色卻不像是件小事，引得大家都看向她，小雅一直可是最想撮合這一對兒的了呢，這下不會有什麼想法吧？「其實以前哥哥也跟我討論過這個問題，當時哥哥的臉色很迷茫，也很糾結，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最初的時候，是我把哥哥拖進網遊玩的，他起先也不是很樂意，但是後來聽說了另外一件事以後，倒是樂意和我一起的，卻是不知道會玩這麼久，又玩的這麼好，現在都有幾分放不下了。」
「什麼事？」傾城一笑好奇的問，她本來也覺得，像默子這樣少言寡語的人，實在是不可能玩得好網游，要不是有個月姐……只是說起來，他們其他幾個，也是由於月姐和血染兩人，才能走到一起的吧？
「實際上，哥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如水清雅這第一句話就讓大家驚訝的不行，甚至失聲驚訝：「什麼？！」
這完全就想象不能好不好！首先他那冷心冷情的樣子就根本不像是會喜歡什麼人的樣子，而且和月下煙渺這麼久也沒看見他有個什麼心思，還以為他是完全沒開這個竅呢，怎麼會有喜歡的人了？更何況，如果是這樣，既然他有喜歡的人，而且小雅看起來也不是不知道的樣子，有為什麼會一心想要撮合他和月下煙渺？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吧？
「你們聽我解釋啊！」看著幾人那樣子如水清雅怎麼可能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瞬間滿頭黑線，只是說著說著又有些傷感，「那個姐姐好像是叫沐霞，姓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是他當年本碩連讀的時候偶然遇見的同學，我也不知道哥哥遇見沐霞姐姐的時候她在做什麼，反正就是讓哥哥一見鍾情了，然後就一直暗戀著，要是真的是喜歡到現在的話也都快五六年了吧？沐霞姐姐我是見過的，我一直很好奇是什麼人讓哥哥會一見鍾情，然後偷偷的跑到他們學校去看，運氣非常好的恰好撞見了她。沐霞姐姐是長的非常漂亮的，是那種能讓人一眼就無法忘懷，一眼就能驚艷終生的那種漂亮，比起我來說那是不知道上了幾個檔次，而且她人也特別好，很善良，性格也很溫軟，一直有點憂鬱的感覺在裡面，只是不怎麼愛說話，和哥哥看起來倒是挺般配，哥哥為此還特地去調查了下她的家世，卻是一無所獲。沐霞姐姐那時候是在讀博，只在學校待了兩個月就離開了，哥哥都還來不及表白，就從此杳無音信了。」如水清雅娓娓道來。
「哥哥一直就很遺憾，也很後悔，之後她的同學無意中說起她好像挺愛玩網游，而且還蠻有研究的樣子，於是哥哥就興緻盎然的隨我來玩網遊了，本來也只是做了個要接觸一下她所喜歡的東西的打算，並沒有想說真的投入進來，後來卻真的也慢慢愛上了。」頓了下，環顧幾人，如水清雅的聲音帶了些傷感，「說起來，月姐和沐霞姐姐的性格也有蠻大差別的，可是和月姐在一起，哥哥卻更加開心一些，但哥哥說，他從未想過要在遊戲里尋找戀人，即使他最初也是為了一個人而來的，可是現實是真實的，遊戲卻是虛擬的，那些愛情付出了不一定長遠，反而可能會因此受到傷害，我估摸著，月姐彷彿也是和哥哥一樣的態度吧？更何況哥哥說，他也沒有那麼渣的會在喜歡著一個人的時候再去找另一個人來相愛，這樣對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公平的，對於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是褻瀆的。他說，要是時間可以治癒，那麼他就放下，如若有幸，能找到一個願意和他共度一生的人，那就是畢生所幸了；如果對於他來說，至始至終都沒能放下沐霞的話，那麼他就會選擇守著如此度過一生……」
「我才知道，原來默子也是會做這麼……高難度的事情啊……」血染一臉的無語，他對默然無華的愛情觀是贊同的，如果在有喜歡的人情況下還要去撩撥月下煙渺，那麼對於月下煙渺來說真的是不公平的，對於他們的愛情來說，也是真的褻瀆，「暗戀？還六年？我看月下是真沒戲了！」
「我還一直期待兩人升級成戀人呢！怎麼會這樣啊？看來我這期待註定是奢望了！」瀟瀟暮雨很是失望的感嘆，但是默然無華這種感情上的潔癖是她所感動的，如果站在那個沐霞的角度，不能不說一個如此優秀內斂的男人願意在放不下的情況下守一生，簡直是絕世好男人了好伐，只是這對於默然無華自己，卻是無比殘忍的啊，「唉，要是默子哥暗戀的那個沐霞就是月姐就好了，多浪漫啊！」
說起來瀟瀟暮雨這個想法估計是他們所有人所願，又是真的無比浪漫的想法吧？只是現實中又怎麼可能發生小說里那麼巧合的橋段呢？「你想多了，這是不可能的！」如水清雅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這種事我沒想過啊？可是兩個人基本就沒什麼想像的地方，再說了，要是真的是一個人，不用我說，我哥肯定是第一個發現才是！畢竟一個是他心頭所愛，一個是他默契十足的搭檔啊！不過，我覺得要是哥哥真的能和月姐成為一對就太好了，至少要比哥哥一直守著一個影子來的要好！而且……其實……我送遊戲倉給月姐的時候，同樣也向『紅渠』查探過她的消息，不僅是抱著一份希望，期待月姐和那個沐霞姐姐是一個人，就算不是，我也想知道現實中月姐是個什麼樣子的，也好撮合她和我哥兩個人，畢竟哥哥也快訂婚了，要是能娶到自己喜歡的人就再好不過了。」
「那結果怎麼樣？」瀟瀟暮雨追問道，她也很想知道月下煙渺現實生活中的樣子好不好，只不過……「看你這樣子，是沒查出來？」
「應該不會吧？『紅渠』成立至今六年有餘了，一向只有兩條禁令，一是不碰四大家族相關，二是不觸『紅渠』內部，其他不碰這禁令的任務都是基本能達成的。」血染皺眉解釋，他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而傾城一笑聞言吃驚:「所以你的意思是，月姐是『紅渠』的人？或者是……四大家族的人……」
一瞬間眾人都沉默了。
蘇，阮，夏，皇甫四大家族是華夏頂尖勢力，可以說是貴族中的貴族，所以平民階層，商貴階層，甚至政治階層和一般貴族階層，都只能仰視著他們，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而且實際上，四大家族的族人對外基本都是隱藏身份的，旁系左支就沒什麼好說的，說出來也覺得丟人；嫡系就更不能說了，以免受到有心人的利用或陷害，只是其他階層的人也不太願意接觸這樣一些貴族中的貴族，大概也是仇富心理，或是有些心理上覺得身份差距太大吧？
「這倒不是。」如水清雅搖搖頭，否定了他們的猜測，她是知道大家對四大家族還有一些心理上的排斥的，連忙給給排除了這種可能性，「他們的回復是，月姐的系統被人為的保護了起來，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她自己，他們也用了很多辦法，始終無法做到在不被她發現的前提下知道她的消息，唯一可能做到的就只有他們的首領了，但他們的首領又退休不幹，已經不接任務了，只好退還了我的要求。」
「所以你的意思是，月姐的技術足以和『紅渠』的首領相媲美？也難怪她會這樣厲害了！唉……」瀟瀟暮雨對這個倒是不驚訝，畢竟這麼久了對於月姐的技術他們也早就有了正面的認識，這隻不過是又一次的證明了他們崇拜的那個月姐是真的令人望塵莫及，卻是突然的嘆了口氣，「其實我一直以為他倆是互相喜歡的，只不過是還沒有開竅罷了，現在看來，真正還沒有開竅的只是月姐，默子哥，是已經心有所屬了！」
「我倒是寧願他也還沒有開竅，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在找，可我們誰都不曾再見過沐霞姐姐第二眼，他這眼看著就要訂婚了，真的要娶一個見面都沒見過的女人嗎？」如水清雅表現出平常都難以看見的愁緒。
「難道說你哥他還答應了？」
「當然，不然我用得著這麼著急嗎？」
「那你還著什麼急？擔憂什麼呢？他們這兩個人，都是極冷靜理智的人，也不會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的，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快點回到之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小雅，這麼憂鬱真的不適合你。」傾城一笑道。傾城一笑這麼說一方面是真的相信默然無華和月下煙渺兩個人可以自己處理好自己的感情，畢竟從他們兩個人的想法看，是真的已經在考慮而且有所結論了，像月下煙渺就明確說她希望的戀人能夠對她更加包容一些，而不是像默然無華這樣可能需要她多加照顧的；而默然無華也對未來作出了安排，甚至是開始接受訂婚，說明他心裡的影子還是有所鬆動的……當然這些就不必要跟如水清雅一一解釋了，只要他們兩個人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他們這些，終歸是外人；而另一個方面，就是這個，他們終歸是外人，不管他們之間的友情多麼深厚，他們相處了多久，他們總歸都是遊戲中的好友卻沒有滲透到現實中，有些現實中的事情還是不要講起的好，遊戲中還是只談遊戲的事情吧……
「嗯，笑笑姐你說的是，我有什麼好為他們操心的，他們自己處理就好！」如水清雅站起來格外的嬌俏可人，「那咱們趕緊打boss吧！」
這幾個人想的倒是格外美好，而實際上月下煙渺和默然無華兩人沉默的刷完三遍副本，雙雙闖過五十五級大關后，默然無華最先受不了了:「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還是說，你心裡已經有人了？」
「……」月下煙渺突然感到很有些頭疼，默然無華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焦躁不安，感覺像是有人搶了他什麼東西似的，「默你能忘了剛剛的事兒嗎？這個問題我們不是之前有過結論了嗎？還是說你怕我動心？雖然你的確很戳我萌點，但控制自己的感情這一點我還是可以做到的，嗯……所以，你還有什麼擔心的？還有什麼要和我說？」
「……沒有了。」為什麼呢？居然會感到有一些失落……把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甩出腦袋，默然無華立刻轉移了話題:「我們去隱藏職業？條件基本上都達到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