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眼怪魚
原來地上竟然是一灘鮮血，血跡留下的時間並不長，洞內由於空氣非常潮濕，血跡才變滑。
「老爺子，這裡有血跡，你能給解釋一下不，分析分析是怎麼回事兒？」阿偉眉頭一皺，蹲下去用刀尖挑了一點血漬，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搞不好就是上一支探險隊留下的，無眼洞也不是一個小山洞，裡面藏個黑瞎子什麼的，突然出來傷人也不是沒有可能！」黃老爹似乎對於血跡司空見慣一樣，看都沒看。
魯尼特拉也過去，用刀挑了一點血漬，不過，他是用眼睛看，臉色一變：「不會吧，難道還真的有什麼河神爺？」
「你們外國鬼佬也信這個？」光頭狼這一跤跌的不輕，現在還頭暈腦脹，齜牙咧嘴地問。
「沒什麼，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魯尼特拉把刀收進鞘里，回頭喊了一嗓子，「洞黑路滑，大夥注意腳下！」
光頭狼還想問什麼，不過說話之間，黃老爹已經走到最前面，加快了腳步，一點都不像八十歲人的身子骨，眾人也不禁跟著加快了腳步，人群一衝，就把光頭狼的問話給打斷了。
一路很順利，很快就到了地下河邊。
眾人身上都背著皮筏子，七手八腳地給皮筏子充氣，準備通過地下河，黃老爹不住地提醒大家，「千萬不要搞出太大的聲音，驚到河神爺就麻煩了！」
一邊說的時候，黃老爹向河邊搜尋，河邊有個竹筏子，黃老爹首先上去，拿起竹篙試了試，沒有問題。「大夥跟著我，都坐到筏子里，別站著，如果你的腦袋沒有石頭硬的話，前面的洞口可沒有這麼高了！」
魯尼特拉站在地下河邊上，借著頭燈的微弱光線，向河面上望，使勁地用鼻子嗅了嗅，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不禁嚇得立刻汗毛倒立起來，跟著一個箭步，跳到了竹筏子上，「老爺子，我跟你乘坐一個筏子！這水裡到底有什麼啊？」
黃老爹微微一笑：「河神爺啊！你不信？」說話之間，竹篙一支，筏子已經離岸，緩緩向前。「你要不信，我也不好多說啥，運氣好的話，驚不到河神爺，咱們就能順利通過，運氣不好，你就有機會見到河神爺了！」
其他的人皮筏子都已經充足了空氣，一個接著一個地下了水，水面很黑，水也很涼，但是水流很穩，一切都寂靜無聲，筏子向前划行。
魯尼特拉低頭看著河水漸漸變化，兩百米之後，水流加快，前面洞口也慢慢收窄，就在洞口驟然變小的瞬間，河流突然湍急，竹筏子猛然順著水流加快了速度。
水流加快說明前面會有很大的落差，魯尼特拉突然之間想到，在火車上聽那人說過，大馬哈魚最喜歡在水流湍急的地方聚集，因為那個地方食物豐富。
想到這裡，魯尼特拉大喊了一聲：「大夥小心，水下面有食人的大馬哈魚，用手裡的傢伙趕走他們，別讓它們靠近皮筏子，這玩意兒牙齒鋒利無比，一口就能把皮筏子咬得露氣，然後你就餵魚了！」
喊話之間一回頭，不禁目瞪口呆，筏子上的黃老爹突然不見了，只剩下魯尼特拉一個人往下落去，變故陡然發生，一切並無明顯徵兆。
不過，他反應奇快，還是看見一隻腳在他身後的頭頂消失，他想過黃老爹消失的各種方法，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消失，看樣子這個水洞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預料。
稍微一怔，魯尼特拉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自己是來不及了，但立刻提醒後面的人，急忙大喊：「河口收窄的頭頂有暗道，扔了筏子上暗道，老爺子從那裡跑了，小心他的機關，下面危險！」
喊話之間，霍凡遼和黃毛的皮筏子距離魯尼特拉太近，已經來不及跳上暗道，緊跟著漂落下來。
兩個人的皮筏子還沒落下，魯尼特拉手裡的摺疊衝鋒槍已經響起來。
叭叭叭的聲音傳上來，尤其刺耳，一時間激起千層浪，借著頭燈的微弱燈光，霍凡遼看見水裡密密麻麻的竟然擠滿了魚，嚇得膽子沒破了，這也太瘮人了。
情況還算跟他們預料的一樣，給魯尼特拉一梭子的子彈打翻了好幾條，同時發出金屬的撞擊聲，這種魚的魚鱗怎麼跟金屬差不多。
不過，這些魚並不是大馬哈魚，他們從未見過這種魚，最奇怪的是這些魚沒有眼睛，通體金黃色，迎著魯尼特拉的槍聲，並不畏懼，趨利避害是動物的天性，它們竟然不害怕。
忽然之間，有幾條魚躍出水面，魚的身體很大，差不多有十多公斤，直撲魯尼特拉的面門，帶著一股金屬的腥氣。
魯尼特拉急忙低頭，開槍已然不及，身子往後仰，雙腳朝上，錚地一聲，雙腳踢到半空的飛魚，竟然發出金屬的撞擊聲，「麥god，怎麼回事兒，這些魚是金屬做的？」
回頭再看水裡被他擊中的怪魚，瞬間就被同伴吞噬個乾乾淨淨，整個過程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是怪魚咬碎同伴屍體發出來的聲音，一時間，魯尼特拉嚇呆了。
瞬間他腦子裡有一個想法，三十天前消失的那支探險隊，搞不好找的嚮導就是黃老爹，被他引誘進無眼洞，餵了這種無眼怪魚。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老爺子都八十多歲了，居然還殺人越貨，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他年輕的時候，肯定沒少干。
情勢危急已經不容多想了，猛然回頭的時候，緊跟著霍凡遼和黃毛的皮筏子就掉了下來，後面是光頭狼和阿偉的皮筏子，他們四個人下來的時候，同樣大喊著：「扔掉筏子，上暗洞！小心上面有埋伏」
這麼快就陡然生變，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來得太突然了，霍凡遼和阿偉的皮筏子已經來不及鑽暗洞，隨著驟然湍急的水流就下來，一進入鐵嘴鋼牙的怪魚包圍圈，皮筏子危險更大。
後面的人經過三次的提醒，都摸清了頭頂的情況，紛紛打開頭燈，聚焦到黃老爹消失的地方，那裡果然有一個暗洞，黃老爹就是從那個暗洞逃走的，原來他嘴裡的河神爺就是這種無眼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