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白東遠的算計

  東升客棧的老闆的正站在櫃檯里算賬，一抬頭，看見了門外的何掌柜。

  這可是個稀客，大忙人，東域西邊這一片的管事都排隊等著他見他，今天怎麼有功夫到他們這個小客棧來了。

  客棧老闆的滿肚子疑問，不敢怠慢，緊忙出了櫃檯。

  何掌柜大馬金刀的往大廳里一坐，一身冷煞。

  客棧老闆小心翼翼的過來，連聲道：「何掌柜，稀客，稀客。」

  都是街面的人，彼此相熟，何掌柜心情不好，也不會見人甩臉子，他客氣的笑笑，讓老闆自己忙自己的，不用管他。

  東升客棧的老闆是小鎮本地人，因著各和東陵城的某個家族沾點姻親，才在鎮上開了個小店。

  他背後依靠的家族都沒能入何掌柜的眼，更何況他一個小人物。

  老闆不敢真走，讓人奉了茶，站在一旁陪侍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何掌柜在大廳的消息就傳到白東遠的耳朵里。

  「三爺，何掌柜是不是來找暮瑟的。」林童剛才出去瞧了一眼，何掌柜坐那正喝著茶。

  白東遠剛行完功，還盤坐在床上，聞言皺了下眉。

  他以為昨天暮瑟只是說說而已。

  沒想到是真的。

  想想這樣也好，正好趁機在何掌柜面前賣個好。

  他下了床，用手整理了下發皺的衣服。

  整理好了，才出去。

  大廳里，何掌柜坐在椅子上，手端著茶杯，看見連廊里過來的白東遠主僕，壓下眼皮，沒動。

  就跟沒看見一樣。

  白東遠走到近前，感覺出何掌柜的冷漠，他拱了拱手，語氣非常的客氣：「何掌柜，好久不見。」

  何掌柜慢悠悠放下茶杯，挑眉看了他一眼，笑裡藏刀，「白三爺，暮瑟靈醫說，她要出去得先和您說一聲，我來問問您，同意不？」

  以何掌柜的身份，對白東遠一連用了兩個您字。

  這是赤裸裸地諷刺。

  白東遠的笑意僵在嘴邊，舉起的胳膊緩緩垂到身體兩側。

  客棧老闆也聽出這話不對味來，斂眉垂眸，不敢亂瞅。

  這兩人無論哪個他都惹不起。

  「這是哪裡話，何掌柜說笑了。」白東遠頓了一下，笑容重新回到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何掌柜也笑了，側身起來給自己續了杯茶，依舊冷淡：「既然白三爺這麼好說話，那我就請暮瑟靈醫到萬寶堂小住幾日，沒關係吧？」

  白東遠笑笑，「沒關係，沒關係，何掌柜您看著安排。」

  「那就好，麻煩白三爺請下暮瑟靈醫。」何掌柜看看外面，已經是下午了，他沒心情和白東遠周旋。

  白東遠讓林童去叫暮瑟，他坐在另一邊，思量如何開口，讓何掌柜給白家增加些份額。

  如果這件事能談妥，他在白家就更有話語權。

  「何掌柜，明年白家的貨您看能不能多給一些？」白東遠試探下問。

  何掌柜心裡盤算著剩下的時間，聞言斜了白東遠一眼，覺得有點可笑。

  他要是一開始就讓暮瑟來，這個人情，他何明記下了。

  現在，和他耍手段。

  何掌柜笑笑，要是這樣就讓人拿捏住，以後他不用在道上混了。

  白東遠看何掌柜笑著，沒有拒絕，心中狂喜，「何掌柜，你看這事可以商量不？」

  「可以是可以，但這事不好弄。」何掌柜為難是開口，「各家都有份例，給你多點，別人就得少，動了誰的，誰都不情願。」

  白東遠也是成了精老狐狸，知道這都是推諉之詞，他張嘴還要說什麼，就見何掌柜肥碩的身體利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異常熱情。

  「暮瑟靈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