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離開
百花樓內，炎子凡神色有些緊張：「遙山境存在封印地，發生詭患避免不了。吾是源詭，此地…不可久留。」
炎子凡在房間中轉來轉去，心神難安。
他不確定外界是否會對源詭趕盡殺絕，心底害怕自己被追殺。
在房間中轉悠了許久，炎子凡一狠心，終於下了決定：「吾要離開遙山境，走得越遠越好！」
他原本的想法，是一直待在遙山境內，當一個瀟洒的強盜。同時，他也有追求，那就是源心突破，成為御靈。要是能做到這樣，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可造化弄人！
來到外界之後，過去的這些日子裡，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源詭，生活一直很開心。可是偏偏遙山境出現了封印地，而他更是很憋屈的吞噬了許多詭！
從次世界入口回來，已經一天過去，炎子凡偶爾能感覺到源心異樣，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源心裡衝出來一樣。每當這種感覺出現，他就擔心、就害怕，怕自己化身成源詭。
越是想起次世界發生的事情，炎子凡就越發覺得委屈。
打開房門，炎子凡來到百花樓一樓。此時張小袖與千蓮正在招呼「客人」。
原本若是有「客人」到來，她們是要通知炎子凡的。可炎子凡回來后就將自己關在房間內，誰也不見！
此刻終究見到炎子凡出現，張小袖與千蓮既緊張又興奮。她們心底，對炎子凡是有懼意的。
炎子凡剛一出現，千蓮與張小袖立刻迎了上去：「少爺。」
炎子凡點了點頭，神色漠然道：「隨吾來。」
說完帶著張小袖二人朝百花樓後院而去。
來到後院，炎子凡神色鄭重，看著張小袖與千蓮，目光似帶著追憶與懷念，輕輕說道：「小袖，你也算最早跟隨吾的人，吾能感受到你一直以來的忠心。」
說著拍了拍張小袖的肩膀，繼續說道：「吾第一次見你時，不該搶走你的寶物，對此，吾向你道歉。現在，吾將寶物還給你。」
炎子凡手一揮，一件件寶物憑空出現，許多正是張小袖被炎子凡搶走的，有一些，則是炎子凡搶奪其他人的。炎子凡除了將張小袖的寶物還回去之外，還將自己的寶物也拿出來一些，都給了張小袖。
張小袖看著漂浮在自己面前，原先屬於自己的寶物，完好如初，似乎從未被動過。另外的寶物，有些她甚至都沒見過。
此刻少爺將這些寶物拿出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都拿去吧。」炎子凡輕輕說著，神色中都出現些許疲憊。
張小袖心有疑惑：「少爺這是怎麼了？」
可卻不敢違逆，將漂浮在自己面前的所有寶物，都收進源心中。
將張小袖的寶物還回去后，炎子凡又看向千蓮，同樣的，也將之前搶奪的寶物，還給了她。
張小袖與千蓮看著這一切，看著炎子凡的表情，心底覺得疑惑的同時，也有些怪異。她們覺得，此刻少爺所做的一切，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炎子凡像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惑，將雙手背負到身後，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神情中，有著說不出的落寞與不舍：「吾要走了。」
「走？！」張小袖與千蓮一驚。
炎子凡點了點頭：「嗯。」
同時，他再次手一揮，頓時又有許多寶物出現：「這些寶物，都是之前吾搶奪百花樓的，此刻都還給你們。至於多出來的那些，就當這段時你們照顧吾的報答了。」
隨後，張小袖在炎子凡的示意下，將所有寶物都收起，準備隨後分發給百花樓的人。
做完這一切，炎子凡心底感慨。覺得自己做得很對的同時，心底的不舍之意，卻更濃了。
「若是有得選擇，吾也不願走。可惜，吾不屬於這裡，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
越說，炎子凡臉上越顯得落寞。
這一幕落在張小袖與千蓮的耳中，卻讓她們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不屬於這個世界？！」
張小袖還好一些，只覺得炎子凡來頭太大。
可是千蓮就不同了，她是千花島派來的，實力也算極強，知曉一些世界秘辛。
她聽見炎子凡的話語，心底震駭之餘，一個讓她覺得有些瘋狂的念頭冒出：「不屬於這個世界？難道少爺…來自神界？！」
這個念頭冒出之後，千蓮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隨即又聽見炎子凡開口：「你們保重。若是有緣，肯定還能相見。」
不知不覺間，炎子凡的身影，在張小袖與千蓮心中，變得更加高大與神秘起來。不禁都覺得，自己之前對少爺身世的猜測，還是太幼稚了。
炎子凡看著張小袖與千蓮，臉上的不舍更加明顯，同時還帶著悲傷：「吾走了。」
張小袖與千蓮見此，也露出不舍之色。不過，她們並不是對炎子凡有感情，才會覺得不舍。而是在她們身上，還有炎子凡留下的禁忌。
炎子凡一步來到二人近前，伸出雙手，同時一指點出，各自點在二人的心口。一股源力從炎子凡的指尖出現，進入她們的源心。二人之前源心被炎子凡施展的秘術，剎那消除。
臉上露出喜色的同時，紛紛對著炎子凡微微一拜，真心道：「謝少爺！」
炎子凡似毫不在意，再次抬起手，忽然一指點向張小袖的額頭。源力再次從炎子凡的指尖出現，裹挾著龐大的信息，直接衝進張小袖的腦海中。
張小袖只覺得腦海「嗡」的一聲，意識變得空白。許久之後，她才恢復清明，臉上立刻出現震驚：「這……這是秘術法門！」
炎子凡一指點出，直接將秘術《木偶線》傳授給了張小袖。
「百花樓眾人，之前都中了這秘術，你修習之後，就將所有人的封禁解開吧。」
旁邊，千蓮意識到炎子凡隨手就給出了一門秘術，心底的震駭甚至比張小袖更甚。因為她很清楚秘術的價值。而且她之前就中過這秘術，深知此秘術的可怕。單是這一門秘術，其價值幾乎比肩天運道紋了！
不理會張小袖二人的吃驚，炎子凡神色逐漸變得平淡，似乎隨手給出一門秘術，對他老說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一般。
「小袖，此秘術切不可傳給他人。若是有人對你搜魂，你會剎那死去。這一點，一定要切記。」炎子凡很認真的告誡，並深深看了張小袖一眼。
在遙山境待了這麼久，炎子凡若是真的對誰生出感情的話，必定是張小袖了。近半年來，張小袖幾乎天天陪在炎子凡身邊，自然也培養出了些許感情。
至於旁邊的千蓮，因為才與炎子凡認識不久，所以炎子凡對她都說不上有感情。這也是他將秘術只傳給張小袖，卻沒給千蓮的原因。
最後，他做出洒脫模樣，臉上露出笑意：「吾真的走了。」
此刻張小袖看向炎子凡時，眼中再沒了懼意，就如同之前的大光頭一樣，對炎子凡傳給自己秘術，心底生出感激。
炎子凡臉上雖帶著笑意，可是目中深處，依舊帶著不舍，一步步走出了百花樓后，在張小袖與千蓮的目送下，逐漸走遠。很快，就完全不見了蹤影。
張小袖與千蓮站在百花樓門口，過了許久，才緩緩回過神來。
張小袖看向千蓮，神情變化，不再如在炎子凡面前一樣，那麼拘謹、畏懼。而是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氣質，目中甚至都流露出絲絲睿智：「你何時回千花島？」
千蓮的神色也改變，變得有些恭敬。她沒看張小袖，而是微微低頭，如一個下人般，緩緩道：「此次島主讓我過來，就是為了將小姐接回去。小姐何時想走，千蓮就何時回去。」
張小袖點了點頭，輕道：「嗯。三天後動身。」隨即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也該為千花島正名了！」
「是！」
張小袖最後看了一眼炎子凡離開的方向，美眸中露出一絲懷念。隨即不再停留，轉身走進了百花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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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山境外圍。
山腳下的一座庭院中，三名老者正在品茶論道，旁邊趴著三頭異獸。
遠處天邊，忽然出現一道流光，快速臨近庭院。三名老者有所察覺，紛紛抬頭看去。
流光很快落在庭院里，光芒散去后，顯露出一名華服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快速走到三名老者近前，先是恭敬行了一禮，隨即道：「晚輩空華，見過三位長老。」
三名老者點了點頭，其中有些微胖的老者開口道：「空華，你不在遙山境內爭奪道紋，怎麼回來了？」
這三名老者，都是空絕域空族的長老；而華服男子空華，則是空族的一名天驕。聽聞遙山境內出現道紋次世界，這才到來。
因為三名空族長老都是御靈強者，無法進入遙山境。空華只能獨自去爭奪道紋。前幾日，他們才聽到空華傳音，說次世界已經開啟。次世界開啟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他們都聽空華稟報過。
原本按照他們的安排，是空華先在次世界入口等待機會，進入次世界成功奪得道紋后，才會回來。
可是此刻，空華不僅沒進入次世界，更是沒有事先告知，居然回來了！他們都疑惑，個個看著空華，臉上有些不喜。
空華似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妥，神色緊張的同時，開口緩緩道：「稟長老，次世界入口處，所有的死人，都被一個少年吞噬了！」
「什麼！」
三名老者面色猛然一變，全都站了起來：「發生了什麼？」
隨即，空華將一天前，次世界入口處，炎子凡吞噬了所有死人的經過，都仔細的說了出來。
三名老者聽著，越聽，他們臉色的變化就越劇烈。到了最後，他們個個震駭，眼眸中的惶然，像是在訴說著他們心底的恐懼。
「詭？封印地？」微胖老者面色有些不確定的看著空華。
聽著空華的講述，他也有一些猜測，覺得次世界入口周圍的死人，很可能是詭；而所謂的次世界，十有八·九，是一個封印地！
空華臉色嚴肅，點了點頭：「我的猜測，也是如此。所謂的次世界，乃是上古神靈封詭時，留下的一個封印地！」
「封印地……」矮胖老者輕聲呢喃，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御靈無法進入遙山境，還以為是天地規則排斥外來強者。原來是封印地的規則，不許外來強者進入。」
矮胖老者忽然看向空華，神色中似帶著振奮：「松伯族的天驕與移族天驕現在如何？是死了還是進入了封印地？」
松伯族與移族，算是遙山境附近的數個大域家族裡，最為強大的了。空族，雖也掌控著一域，與松伯族和移族比起來，卻差很遠。
空族一直想繼續發展、壯大，可總有松伯族與移族阻礙著。
這三名空族長老，早就聽聞松伯族與移族的天驕，進入了遙山境內。此刻又聽聞所謂的道紋次世界，竟是一個封印地。他們都希望，松伯族與移族天驕，都死在遙山境內！
可讓矮胖老者有些失望的是，空華對松伯久青與移時蓮的境況，卻一無所知。他只是猜測，那二人可能進入了封印地內。
過了片刻后，空華看了看三名家族長老，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輕道：「長老，遙山境出現封印地的事，可要上稟望天閣？」
一聽到「望天閣」三個字，無論是矮胖老者，還是另外兩名空族長老，皆是神色一變，似乎對所謂的望天閣，帶著敬畏。
矮胖老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上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