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孑然離去
我站在懸崖的另一個半山崖中看著,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瀧景瀾睜開眼睛,神色中有難掩的悲傷。
厚厚的卷簾將外界與房間內嚴嚴實實的分隔開來,分不清一是白天還是黑夜。軟榻旁的幾根蠟燭已幾乎燃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小光亮。
朔月那纖細的手腕仍舊在自己的手中,瀧景瀾順著這隻潔白的手找尋這隻手的主人,好家夥,已經枕著自己的肚子睡著了。
左胸膛的疼痛感還是很強烈,但瀧景瀾已經不在乎了。
至少我保護了你。
顫顫的伸出手,撫上朔月烏黑柔軟的頭發。
我會好好的珍惜你的。
我不確定你失憶前有沒有愛過我,
但是,未來的你,一定是我瀧景瀾的。
朔月睡得迷迷糊糊的,卻突然感覺自己的頭上有什麽東西在動。
猛地抬起頭,睜著朦朦朧朧的睡眼,朔月看見一個宛若阿波羅天神一般的男子,他望著自己,眼中盛滿了無限的寵溺,嘴角微微上翹,劃出一絲完美的弧度。心中一動,血壓立馬噌噌噌的往上升,朔月感覺自己臉紅了。
幻覺嗎?朔月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瀧景瀾冰冷的側臉緩緩清晰在眼中。
果然是錯覺。
朔月有些失望,自己還要犯幾次同樣的錯誤呢?麵前的這個男子怎麽可能有那樣柔和的眼神?
也許是見麵前的少女醒來之後一直呆呆的盯著自己看,瀧景瀾輕輕的幹咳了兩聲。
響聲震醒了發呆的朔月,朔月尷尬的問:“要喝水嗎?是不是渴了?”
不等瀧景瀾回應,朔月從他的手中抽出手腕,起身去倒水。這回手腕倒是很容易便抽了出來,朔月低頭一看,天,他到底抓的有多緊,手腕上就像帶上了一個紅色的鐲子。
“砰砰砰”,門外有人在敲門,“少主?”
聽這個聲音,很像是秦紹。
瀧景瀾此時正在享受朔月為他泡的茶水,雖然味道不怎麽樣。他聞聲後迅速將她拉至自己的身側,手掌撫住朔月的後腦勺,薄薄的嘴唇緩緩靠近她如透明糯米糍一般的耳朵。朔月渾身一僵,直接反應就是立馬推開他,可是他那棉紗包裹著的紅殷殷的傷口正對著自己。
下不了手啊,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好歹他也救了自己兩命,朔月暗想。
可是朔月想錯了,瀧景瀾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在朔月耳邊耳語了幾句,便毫不猶豫的放開了她。
看著朔月那張還未反應過來一般那種呆滯而紅彤彤的臉,瀧景瀾抑製住心底浮出的笑意,微微一挑眉,輕聲說,“怎麽?不舍得離開我身邊?”
“你!”朔月麵色更紅,一麵對瀧景瀾怒目而視一麵在心裏罵自己:胡思亂想什麽呢,又上了他的當了。“別自戀了你!”
秦紹在門外等的心焦,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
到現在還沒有少主的消息,那個淩朔月到現在還沒有傳出任何消息來,現在自己敲門她也不開,她是幹什麽吃的!
秦紹原本就不待見這個淩家的小姐,又不是什麽特別出眾的女子,卻讓少主時時刻刻的掛在心上。少主為了她暴露了黑玉蓮的存在不說,這次甚至還因為她受了如此重的傷。
秦紹越想火氣越大,在門外來來回回的步伐也越來越快。
更讓人火大的是,少主在包紮傷口之後,便發出指令:除了那個淩朔月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他的房間,直到他自己走出房間為止。嚴守瀧府,不準向軒庭院發難,違者斬。
那個女人就有這麽好嗎?秦紹憤憤然,一想到朔月那種一無所知的樣子,異於常人的舉動,秦紹便覺得十分不爽。
晨光熹微,正是初陽升起的時刻。
“吱呀”一聲,久久緊閉的房門突然開了。秦紹心中一喜,回身卻正好瞥見了這個讓自己怒火中燒的少女。
少女眯著眼睛,抬手遮住突如其來的陽光。房間裏四處卷簾遮蔽,不見陽光,連目前是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朔月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驚訝的嘟囔著,“嗨呀,沒想到已經到清晨了。”
“是啊,已經是清晨了,少主他到底怎麽樣了?”一個高大的的身影擋住了朔月頭頂的大半天空,朔月仰起頭看著他的臉。劍眉星目,膚色微微有些黑,寬頰,眼神淩厲,麵部輪廓分明;在看他的身材,大概在一米八到一米九左右,以虎背熊腰來形容也不為過。這樣的男子,比瀧景瀾更像一個習武之人。
朔月心中暗想,這便是瀧景瀾口中的秦紹了吧?嗯,長的確實有侍衛統領的氣質。
“少主他……”朔月撇開頭,避開秦紹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
“讓我進去!”秦紹可不吃朔月這一套,他粗糙的大手一揮,輕易便推開了站在門口的朔月,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感。
朔月急了,怕的就是他要硬闖。
“等等!”朔月大喊一聲,讓秦紹一往直前的腳步頓了一頓。
“怎麽了?”秦紹微微回身,不耐煩的問。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煩人,也不知少主為何會為她做到那種程度。
“少主他一直昏迷不醒,情況到現在為止仍舊沒有穩定。”朔月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突然變得有些異乎尋常的刺耳。
“你幹嘛說那麽大聲!”秦紹現在恨不得一把捂住朔月的嘴,這麽大聲說出瀧少主的病情,豈不是要被別有居心的人聽去,亂了軍心!
別有居心的人?
秦紹突然心中一亮,回想起今日瀧府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他很快明白了少主的意思。
年紀輕輕便當上瀧景瀾心腹的侍衛統領也不是吃白食的,朔月以及少主這一係列的表現原本就不合常理,經朔月這一提醒,他立馬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