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那內衣要五件
言諾汐滿麵的傲然,眼中有不言自明的得意之色。
“怎麽樣,你說不說!”
颯九黎的表情就像踩著大糞一樣痛苦,狠狠的瞪了綠衣飄逸的女子一眼,“哼”了一聲,脖子卻麻的扭不過頭來,整個人看上去極不協調。
言諾汐嗬嗬笑起來,笑聲讓人如沐春風,從心底裏透出一股清新的暖意。可是在如今的情況下,這笑聲卻顯得有些的突兀。
笑聲戛然而止,女子麵上有些許的尷尬。
“你,你們怎麽不繼續打了?都看著我幹嘛……啊,主人,您老怎麽來了……”言諾汐瞄到不遠處的瀧景瀾,麵部的表情就像一個千變萬化的萬花筒,單膝跪地,低下傲然的腦袋,言諾汐垂著眼簾,雖是謙恭的動作,卻依然有一種傲然不羈的氣質從骨子裏透出來。
眾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差點出內傷。
瀧景瀾眉毛微微揚起,輕輕張口:“言樓主,該收心了,回去再說。”仿佛沒有看見地上以奇怪姿勢的一動不動以殺人般目光盯著他的颯九黎,瀧景瀾抱緊懷中昏迷不醒的人兒,抬腳便走。
“等會兒,主人!”言諾汐忽然抬頭喊道。
瀧景瀾腳步一滯,頭也不回。
“何事。”
“主人,我可以帶他走嗎?”伸手指向紅衣男子,不管颯九黎可以殺人的眼神,言諾汐臉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瀧景瀾繼續邁開步子,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言諾汐見狀,失望的垂下了手。
果然,主人他是不會同意這樣無禮的要求的。
“隨你。”
一個極富磁性的男聲隨風飄來,又緩緩消逝在風中,轉瞬間,瀧景瀾已經失卻了蹤跡。
言樓主聞聲,渾身一震,仿佛癟掉的氣球又給重新衝上了氣,活力十足。
“喂,我就說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輕輕向颯九黎挑了挑眉,露出帶著幾分狡黠的燦然笑容。颯九黎氣結,薄薄的紅唇氣的直哆嗦,卻因為渾身發麻而無法做出任何反抗。在心裏將這個綠衣女子罵了無數遍,隨即他悲哀的發現自己被一個壯漢像扛沙袋一般扛上了肩膀。
這回可真栽了,颯九黎欲哭無淚。
朔月這時還躺在瀧景瀾的懷中,處於半昏迷狀態,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僵硬的感覺,像是被一個巨大的繭包裹住了,一動也動不了,怎麽也掙紮不開。夢魘,趁虛而入。
血色彌漫開來,充斥在大腦中,淹沒了思緒。
一股新鮮的血腥味從漆黑的房間中飄出來。紅色液體蔓延在木質的地板上,仿佛在示威。“快,殺了她!”
一個沉悶而危險的男聲從黑暗中傳來,聽聲音,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
“哼,這個自不量力的小東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兩重,竟敢來偷老夫的黑玉蓮!月兒,快動手!”男子的聲音越來越淩厲無情,言辭間竟沒有一絲退讓。
朔月狠狠的一震,原本蜷縮著的身子越發抖得厲害。她雙手捂麵,淚水從指縫間溢出來,跌在潔白的衣襟上。身上看不見明顯的傷口,但裙擺上潑墨一般的血跡紅得觸目驚心,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不,不要!我不要殺人!”
朔月正對麵那陰暗的小角落裏,躺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她緊緊閉著雙眼,半死不活的昏死了過去。一泓血液從她的身體某處蜿蜒而出,染紅了大片地板,血跡一直蔓延到朔月腳邊,這,便是血跡的來源。
“月兒!”男子看似已經失去了耐性。“我知道你的記憶出了點問題,可是你也要學著點,做回從前的自己。不會殺人的淩朔月,憑什麽留在淩家!”
“不!”朔月嗚咽著,拚命的搖頭。
“你!”男子看似怒極,一把將地麵上的女子扯起身,另一隻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月兒,你總是這樣,這可怪不得我了。”狠利的聲音伴隨著脖頸間窒息的感覺糾纏著朔月,她拚命的掙紮,卻絲毫奈何不了那雙有力的大手。
一個黏糊糊軟綿綿的東西隨即被塞入口中,感覺惡心至極。脖子與雙顎都被狠狠的掐住,那個東西順著喉嚨滑了下去,一路還在不停的蠕動。
男子兩手一鬆,朔月隨即跌落在地。
拚命的幹嘔,依然是沒有將喉嚨中的東西嘔出來。
滑到腹中時,腹中也同時開始了一陣絞肉一般的劇痛,隨後,這陣劇痛緩緩的蔓延及全身。
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朔月咬住嘴唇,拚命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直至下唇被咬出了血,她再也受不了了。
“啊!”尖利的叫喊聲夾帶著肉體的折磨,卻沒有減緩一絲的痛苦。
“月兒,殺了她。”男子淡淡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之色,像是馴服了某種奴隸般,滿滿的成就感。、
“不,不……”朔月一麵喘著氣,一麵掙紮。
“好!”男子劍眉皺成一團,眼中的淩厲如一把利劍。“很好!那你便慢慢享受這萬蟲噬心之苦吧。”
萬闌俱靜,隻剩下微弱的呻吟聲。
也不知昏迷了幾次,又被劇痛疼醒了幾次,當朔月醒來時,隻見那個原本半死不活的十幾歲的小姑娘手上持著一把小小的匕首,匕首的尖端已經沒入自己的腹部。
小女孩的臉色比朔月的還要蒼白,蒼白的有些發青,像是一個僵屍。
“為什麽……”
朔月閉著眼睛喃喃道。
為什麽,這個世界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