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被擒雲漓宮
“那你這樣對我就算公平了?”無央哭笑不得。
“各取所需,難道不公平嗎?我幫你拿到第四樣聖器,你幫我讓瀧景瀾恢複記憶。”朔月淡淡的說道,就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商業交易,可是她的眼底卻有分明的低落與傷痕……對不起,無央,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再顧及其他。
淡淡的清風吹拂著兩人的麵頰,風吹進朔月的眼睛裏,微微的有些酸疼,不聽話的淚水漸漸有些溢出眼眶,朔月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動作幹脆。
“你們倆在這兒幹什麽。”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句不痛不癢卻分明帶著十分不滿的話是誰說出來的。
“師哥。”朔月站起身來,與望月並肩而立,而無央卻一動不動,宛如一座木雕。
“朔月,這草原上風大,小心著涼。”望月將手上的薄衫披在朔月的身上,俊秀的臉上如今已滿是關切的神色。
而此時,無央的臉色卻變得十分不好看,原本他就對這個所謂的望月師哥沒有什麽好感,可是如今這個幾乎等同於借宿在自己這兒的人,這幾日竟然就像是主人一般頤指氣使的自由出入,實在是讓他心中十分不爽。他早就想采取一些措施了,要不然自己這個主人當得也實在是太窩囊。
他緩緩地抬起頭,冷淡的眼神帶著幾絲灰暗。
“你什麽時候可以走?朔月已經被你安全護送到了,你的使命也已經結束,接下來的事情用不著勞煩你的大駕……也就是說,你可以回你該回的地方去了。”
“無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望月聽到無央這一席話,立馬變了態度,一雙劍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朔月是我的師妹,照顧她是我這個做師哥該做的事情,像你說的那樣,把她一個人留在這樣一個舉目無親的地方,把她交給你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人照顧,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看你才是個頂不識相的人……”無央的聲調頓時升高了好幾度,朔月一個腦袋兩個大。
倆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竟然就這樣站在原地唇槍舌戰的麵紅耳赤,到了最後,兩人已經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在因為什麽而爭吵了,他們環顧四周,發現朔月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藍天草地白雲,朔月慢慢的移著步子往大帳的方向走,不遠處的地平線的夾角處,有一方白色的宮殿,像是雲彩織成的錦帛,美輪美奐。朔月聽無央說過,那是漓天國的宮殿……雲漓宮,整個宮殿都是用大理石鋪就而成,耗費了幾十萬的人力與數不盡的錢財。這一切都是前任漓天國王幹下的事情,也是因為如此,積累了不少民怨。
朔月遠遠地望著那座宮殿,心中不禁想,這個漓天國王也算是一個有品位的人,這座雲漓宮,確實造的不似人間之物,看得人心神激蕩,仿佛看到了天邊的宮殿,住進那裏,仿佛就是住進了人們夢寐以求的天界一般。
她緩緩地往那個方向走,不知不覺的離大帳已經有了一大段距離。草原的清風依舊孜孜不倦的吹拂著她的麵頰,心中的鬱結不知不覺已經被微風吹散了許多,隻剩相思的情緒依舊遊蕩在心底,無法排遣幹淨。
“瀧景瀾,你現在,有沒有想起我?”朔月喃喃著,一隻手不知不覺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然從朔月的身後傳來,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無心去看,也許是無央他們找來了吧,她心中如是想。
可是事情並沒有這麽樂觀,待她發覺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一雙有力而粗壯的手將她攔腰抱起,她立即奮力反抗,卻沒想到自己完全不是這個人的對手,那個人仿佛沒有一丁點兒憐香惜玉的情緒,隻是一味的要將她擄上馬背,把她帶走。她痛苦的掙紮起來,過了一會兒,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身體一震,便乖乖的放棄的無謂的掙紮,隻是將雙手穩穩的護住了小腹,不敢再隨意亂動。
那人身上的氣息朔月一點也不熟悉,但是朔月無意中看到他的腳上穿著草原人特有的馬靴。顛簸中,朔月心中不住的祈禱著,千萬別傷了腹中的胎兒,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求,不管這個人想要幹什麽,之要保住了孩子,她什麽也願意做。
那男子見她這麽聽話,也有些暗暗地吃驚,雖然疑惑,但是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必要再管太多,隻要完成了此番的任務便一切完滿。
一路上,兩人誰也不說話,朔月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被桎梏在奔跑的馬背上,就像是一袋貨物,或是一隻被獵殺的小獸,而那個男子,身強力壯,一看便知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漢子。
馬兒快速的奔跑,風聲呼呼地從朔月的耳畔掠過,她知道,自己已經離無央的大帳越來越遠。
不知顛簸了多久,朔月終於感覺到那個男子壓迫著自己的手終於鬆開了些許,她被一下子扔下了馬背,跌倒在地。抬起頭,她首先關注的並不是那個男子究竟是什麽身份,他究竟想要幹什麽,而是關注那個轉眼間便已經近在咫尺的雲漓宮。
漓天國的雲漓宮,近距離的觀望依然是美得讓人窒息。
乳白色的大理石沒有絲毫的瑕疵,令人心醉,令人心馳。高聳的宮殿大門雕刻了繁複的花紋,雄鷹振翅,群狼嚎月,蒼茫的草原景色,就像是集聚在了一起。
“起來!”那個男子終於開了口,他像是拎小雞一般拎起朔月,輕鬆地像是抓起一根羽毛一般,朔月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隻得全力的配合著他粗魯的動作,不敢有絲毫大意。
宮門緩緩地打開,她被拽著進了白色的殿內,像是一隻被獵人抓進籠中的小鳥。
走進了內殿,隱隱綽綽的金色薄紗在最裏邊的寶座前方飄忽不止,那薄紗遮蓋住的地方,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看的並不是很分明。
正在這時,那個粗魯的男子卻忽然鬆開了手,朔月一時找不著著力點,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來不及喊疼,也來不及站起身,那個金紗中的人影卻忽然站起了身子,慢慢的朝朔月所在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