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放風危機
在言諾汐的強烈建議下,朔月終於拖著自己因為太長時間不移動而造成的行動力及其遲緩的身軀,在言諾汐小心翼翼的攙扶下如蝸牛一般的慢慢走出了地下宮殿。
乘此機會,朔月正好可以好好地端詳一下這個自己“宅”了這麽久的地方,究竟在整體的外觀上是什麽樣子。當初來時匆忙,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瀧景瀾的身上,對這個灰不溜秋的期房完全提不起半點的興趣,這時候仔細欣賞欣賞,她還是發現了不少的亮點。
比如沾滿了灰塵的牆上,竟然有若隱若現的雕刻物,輕輕地擦去那些灰塵,一幅幅雕刻精致的圖畫慢慢的呈現在她們的麵前。
“這是我們族的畫師和雕刻師們的傑作,他們把碧原最美的部分展現在畫上,這是他們對碧原最崇敬的崇拜。”言諾汐放低了嗓音,緩緩的在朔月的身邊說道。
“很美。”朔月說。
“嗯。”言諾汐點了點頭。
壁畫上是草原,微風吹過的草原,蜿蜒的河流,歡歌笑語的人們……
“小時候,我也是這樣生活的。”言諾汐的眼中充滿了感傷,“碧藍的天空下,無憂無慮的笑,和無央,水沁一起,我們……”
“無央?!”朔月驚訝的打斷言諾汐的話頭,卻忽然恍然大悟,他們的年齡相近,幼年時在碧原一定會認識,但是據說漓天族和彥巫族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為什麽聽言諾汐說起來,兩方倒像是很熟的樣子?
“我一直忘了告訴你,無央是我的弟弟。”言諾汐拉著朔月離開了那幅讓她有些傷感的畫,邊走邊說,“我一直不知道怎麽跟你開口,當我確定他就是我的弟弟時,也是你被他帶走的時候。”
“你是說,在軒庭院的門前……”朔月眸色一暗,像是勾起了什麽令人傷心的回憶。
“嗯,後來我便沒有再見過他,也不知道他近年來過的怎麽樣,我不知道他還活著,當我從漓天國的牢裏逃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言諾汐慢慢的有些抽噎起來,淚水像珍珠一般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惹得朔月都有些心酸。
“別哭……”朔月伸出手輕輕地摟過言諾汐有些顫抖的肩膀,“他現在還好好地活著不是嗎?”
“他是我僅剩的唯一一個親人,若不是有慕藍樓這個牽掛,我立刻就去雲漓宮去找他!”言諾汐一邊抽噎一邊說著,朔月輕輕地幫她抹去臉上透明的淚水。
“可是他現在基本上是被淩鶴軒所控製,並且沒有什麽人身自由,但是你可以放心,他是很安全的,不會有什麽危險。”朔月安慰道。
兩人心情複雜的慢慢從一個小小的階梯慢慢的走上了寬闊的草原上,甬道盡頭處的幾個侍衛立刻便跟在了兩人的身後,像是自動行進裝置一般,跟在他們身後的五米開外,寸步不離。
朔月對這此表示淡定,言諾汐也隻是掃了他們一眼便作罷,畢竟現在的碧原已經不是什麽安靜祥和的地方了,朔月有時候會覺得,這樣的氣氛,就像是隨時隨地會有潛伏著的淩鶴軒的人忽然從高高的草叢中冒出來,提著劍刺自己一刀。
朔月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準的。
她不明白,為什麽草原上的陽光總是那麽燦爛,天空中總是碧藍如洗,幹淨的讓人厭棄自己的汙濁不堪,幹淨的掩蓋不了任何肮髒與陰暗的東西。
沒過多久,旁邊不遠處高高的草叢中便傳來了沙沙的響動聲,朔月渾身一顫,心中傳來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那是作為一個母親的危機感和應對危機的自然反應。
她果斷的握住手腕上的牽絡絲,隨時準備著。
言諾汐也早已察覺到那個方向有些不對勁,她立刻將朔月護在了身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草叢中的動靜。
他們身後的侍衛們這回倒是派上了用場,他們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劍,一個個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亮光。
草叢中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一躍而起,直奔朔月的方向而來,像是早就已經認準了目標,采用了不要命的打法,像是不惜一切代價,隻要製朔月與死地一般。
言諾汐一下子甩出了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白綢,直線朝著那些人直擊過去,可是草叢中卻像是藏了無盡的敵人一般,一個一個的往上竄,等她們緩過神來的時候,地麵上已經站了一小隊的敵人,像是早就守在這個地方,隻等朔月他們一出現,便可以一網打盡。
就算言諾汐拚盡了全力將那些人的攻擊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但是還是有個別的漏網之魚從言諾汐的漏洞中溜了出來,來到朔月的身後。
“朔月,小心!”言諾汐緊張的叫出聲來,“幾位好漢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襲擊我們!”
那些人皆不應聲,隻是一門心思的把手中的刀劍往她們身上招呼,一點也不留情。
朔月揮舞著牽絡絲,勉強的找到了些感覺,長時間不運動果然是有副作用的,自己這身功夫已經退步了大半,再不上手練練,估計以後連牽絡絲怎麽拿都可以忘了。
那幾個跟著她們出來的侍衛們也積極的應戰,一時間喊殺聲一片,兩方像是有著血海深仇一般,憋著不再說任何話,隻是一心招呼敵方。可是對方的人數實在是有些多,他們招架著漸漸地有些吃力起來。
侍衛們看情況不妙,有幾個受了輕傷的哥們兒便一溜煙兒的往回跑,想要去搬救兵,卻被敵方的人在半道上無情砍殺。
言諾汐的腦門上漸漸出現了汗水,可是她絲毫也不敢懈怠,朔月也吃力的招架著他們的攻擊,但是孕婦的體力畢竟比不得常人,她早就已經氣喘籲籲了,並且手肘上已經不小心被刀劍割傷,鮮血斑斕。
侍衛們幾乎已經全軍覆沒,僅剩的那幾個也是苟延殘喘的樣子,動也動不了,敵方的人將她們倆團團圍住,刀劍齊齊的對著她們,她們已經無路可逃。
“你們不是淩鶴軒的人,對不對!”朔月喘著粗氣大聲問道,“你們讓我死個明白,倒是是誰要殺我!”
“受死!”其中有一個人擰了擰眉毛,直接舉著劍便衝了過來,距離朔月的胸口隻有幾厘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