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決擇
雲霧繚繞，分不清東南西北，卻讓人覺得安心，似乎這些雲霧的存在是那麼的應當。
「為什麼他不還手呢？」
「因為他——」
「咣當！」
厚重的木門四分五裂地迸碎在地上，門外站著一個人，一個莊嚴的大漢！
「該走了！奶孩子的時間過了！」大漢拍了拍背上一柄半人多高的大劍，沉重地說道。
「小辰乖，爹去去就來！」那男子親了口小男孩，鬍渣子磕人得很。
小男孩就那麼看著那男子與那大漢走出門外，只餘一地的碎木塊。他沒有叫喊，爹說，去去就回來的。
誰曾想，這一去便是十年光陰。
…………
「我……死了嗎？」
身子很輕，頭腦很輕，似乎一切都沒了重量，有種解脫的感覺。
「醒醒，小辰，你不能睡！醒醒！」
「誰？是誰？爹？」
一絲光線劃破黑暗，雲霧散開了些許，只是太過刺眼，又歸於黑暗。但已漸漸變回片通紅之色。
「嗯？嘶——」
光線變得柔和，但一些知覺已是回來，那一刻，如同全身的骨頭都被重擊一般，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汗水不由地從額頭滑下，那種被撕裂的感覺讓辰頭腦發昏，似乎骨肉被切分了一般。
空寂，幽深。這裡似乎沒了時間的概念，陽光的投射都不曾移位半分。
也許是一柱香，也許更長，亦或更短，不得而知。但對於辰來說，似乎幾個世紀都過去了。
身子似乎麻木了，不再痛得發抖，只是任何嘗過性的動作，就會回予刀鋒上的血性，讓人不敢動彈。
小口地呼著氣，氣出成細霧，這裡的溫度有點低。
看了看身子，身上的衣襯早成被撕成布條，鮮血凝在其上，倒有點像個保護殼。
身上的傷痕很多，但腹部的感覺最深，似乎肚子里還淌著血，讓人心口發悶。折枝殘葉散得到處都是。
視線移回天空，很是大的空間，如同一個乾枯的河床，崖兩邊雜木從生，有點遮天閉日的感覺。
而此時，崖兩邊的雜木以一種微斜的感覺規則地折斷開一條小路。依稀可見折枝上掛著些許布條與一道道血痕。只是有些枝折很已是乾枯，而且還發黑了！
誰曾想，斷腸崖不斷人腸而斷人筋骨呢？而腸反被人所斷，可悲，可嘆啊！
看清了四周的環境，辰卻是鬆了口氣。至少還沒死是不？
不！不對！柴九死了。我叫北辰！北辰一臉堅定地念叨。
嘆了口氣，又能怎樣呢？微微一側臉，一副白花花的人頭骨正微笑著看著北辰。
「我去！」
身上的痛疼似乎被抽去了一般，北辰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連移了幾米才覺得疲憊，痛疼再次回歸。
「嘶——」
靠在崖壁上，北辰大口吸著氣，向別處看去，目之所及之所，六具白骨分散在這寬闊的崖底。之於更遠處，有雲霧閉眼，不得而知。料想，定然不少。
這，簡直就是個巨大的墓地呀！
怎麼可能？就算是傷心斷情之人來尋一個死處，也不可能如此之巨呀！況且，十年來，他對這山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有人尋死他當能不知？
怪哉！怪哉！
北辰一尺一尺挪去，他看到了不遠處有個山洞，裡面似乎散發著幽光。
洞口很大，三丈有餘，高約四丈。石牆呈拱圓形，牆面石質幽黑，竟有種通透的感覺。然洞內幽黑，一望不到頭，深不知幾許。
可是北辰卻想也不想地往裡爬去。他也是無奈，此刻的他竟有種狠毒的瘋狂，似乎看到了血海夾著白骨在流動著。
北辰右手撐牆，竟慢慢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裡走，有種神奇的魔力在支撐著他。難以想象，要不是左手沒了知覺，雙腿麻木，真不知他會不會狂奔了起來！
時間在一刻很不值，你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終於，一個左轉，火紅的光芒映入眼帘。
一個偌大的洞！如一個球形被去了底部就那麼地放在了這裡！有幾條石道相連，而石道下流動著鮮紅色的液體，不知是岩漿亦或是血液。
北辰感覺得到，那此液體在燃燒，溫度高得灼人皮膚！
而幾條石道相連處，有一個石台，呈四足之勢。上形如蓮花，分數瓣托著那蓬蓮。其上空無一物，卻讓人為之瘋狂與迷失！
哪是？
北辰不由地上前，把手伸了過去……
「嗡～～」
「啊！痛！痛！」
胸口處突然傳出一陣冰藍色的光芒，讓北辰為之一振！
然痛覺似乎已是回了來，北辰忍不住怪叫著。
胸口的冰藍色褪去，北辰臉色一柔，「娘！」。
曾經爹給了一個困靈鎖給他，說娘在裡面。
「辰兒呀！爹沒本事，保護不了你娘，那麼，你要替爹去保護你娘了！」男子把玉鎖戴在小男孩身上，冰藍冰藍的像朵雪花，煞是好看。
「為什麼呀？娘在裡面？」小男孩天真地問道。
男子笑了笑，沒有答話，「爹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不！我要娘！」
「這故事就是跟娘有關的，聽不聽？」
「聽！聽！爹快講！」
於是，男子就抱著小男對坐著說了開頭那個故事。
可惜的是，故事還沒講完……
「娘！爹說了，他去找救你的法子去了。」北辰撫摸著胸口的困靈鎖。
「咕嚕咕嚕……」
四周的景象變了變，幾軀骸骨躺在蓮花台下，骨頭髮黑，幾乎黑如炭一般。
而球形牆體變得如黑曜石一色，牆上浮起好幾行斗大的字體。
字體龍飛鳳舞，如火焰般在熊熊燃燒著。
「蒼天有道，世間無道。敢問世人真知乎？道是仙時仙亦魔，道是魔時魔亦仙！」
下方還有許多的細小的字體，看得北辰一陣的心驚。那些字體就像血管一般在跳動著。但細細一看，又如無數蓮花開在字中，粉紅喜人！
「怎麼回事？」北辰感覺從未有過的震驚，感覺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搖了搖頭，北辰看向了右邊。其上只有一行字，卻讓人吸不過氣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就那麼九個字，連間隔都沒有。北辰卻是感覺到一股仇恨從腦子裡涌了出來。
「清醒！一定要冷靜！」
北辰咬了下舌尖，一陣痛疼傳來，整個身子都跟著痛了起來，才感覺好了些許。
似乎，蓮台上飄著什麼？
那是一朵嬌艷滴血的小蓮花，就那麼靜靜地飄在蓮台上，北辰卻感覺魂魄都飄被勾了去。
胸口的困魂鎖不知什麼時候在輕輕地顫抖著，似乎要脫離開北辰飄過去一般！
這……怎麼回事？
北辰看著那朵火紅的蓮花，久久回不過神來……
——開始了，我碼字為什麼這麼慢呢？我最喜愛的地藏菩薩的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來吧！讓大大來得更多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