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老鳥
射獵鎮內,一行身著白衣和少許黑衣的宗門弟子頗為聲張的行走在大街之上,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個非常明顯的「玄」字標誌。
為首的是一位國字臉,臉上還留著一道猙獰的刀疤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上去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單單隻從他一身不可遮蓋的煞氣而言此人絕非善類。
他的身後還跟隨著兩個滿臉褶皺的老輩,男子看著路邊往來的行人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然而在二老的面前絲毫不敢有放肆的舉動,看樣子應該是凶神惡煞的男子的長輩級人物,從兩位老者的步伐上看去,靈逸飄塵,修為應當不凡。
三人的身後則是大隊的白衣弟子,一個個都是明玄武印境界之上的修為,甚至有七八個都是江河之印境界的修為,四五十人的隊伍在大街上顯得相當惹眼,不少人都駐足觀看者一行人。
看著這不小的隊伍,似乎讓人覺得有種去打群架的強勢感覺!
但這也僅僅是猜測而已,至於他們究竟是要做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家府院之內,魂言身躺在躺椅之上,欣賞著李家才完工不久的碧水樓閣下的美景,一連熟睡了八天的小魂麟今日也剛剛醒來,在魂言的身上跳來跳去自娛自樂的玩耍著。
落雨宗的白須老者和萬劍宗的青衣老者,年紀大了沒有魂言賞景的大好興緻,二人在屋內靜靜地打坐著。
李家眾人打理各自的事情,都在忙碌之中。
「嘭」
然而一聲頗為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李家原本寧靜安逸的祥和氣氛,兩位李家護院被人從門外扔了進來,兩人直直的被人砸到大門上,將門庭都差點轟塌了,重重的摔到地上身上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何人闖我李家?」一聲不容侵犯的威嚴之聲傳來。
一道身影縱身而出,來人乃是李逸遠的三子李翔飛,背負著一桿明晃晃的寒槍,一雙眸子猶如皓月一般泛著寒光,看著地上滾動的兩個族人,對著門外走進的一行人面露殺意。
「闖?笑話!這落雲郡城的管轄之內還沒有我玄天宗不敢去的地方,莫說你一個小小的李家」臉上有著猙獰面孔的青年人語氣頗為霸道,如同一方惡霸一般眼中露出藐視之意,完全沒把李家放在眼裡。
李翔飛聽了青年人的話,當即便明白了一行人的來意,幾天前李崇遠以山嶽王印強者的氣息震懾了玄天宗要霸佔自家宅院的一行人,還將其痛罵一頓,掃出了李家使他們玄天宗顏面大失,今日這以煞面青年為首的一行人,應該是為上次的事兒來。
看樣子有種來者不善的樣子,不過既然家中有爺爺坐鎮,李翔飛自然不會怕這玄天宗一干人等,不然李家的臉面往哪裡放?
「諸位如此也未免太過霸道了吧?」李翔飛一臉的冷色,話語中充滿寒意。
「呵呵,霸道?霸道又如何?給臉不要臉,上次好言相勸你等離開此處,將宅子拱手讓出,爾等依仗家族中有山嶽王印強者撐腰囂張放肆,今日我倒要屠了你李家上下看看你李家到底有幾斤幾兩」那臉上留有傷疤的男子一臉的猙獰之色。
「鼠輩休要猖狂」李翔飛大喝道,寒槍在手直刺而去。
「來得好」那刀疤臉男子見李翔飛寒槍刺來大叫一聲,直接手握著寒劍迎了上去。
李翔飛腳下移動,朝著刀疤臉的青年男子刺去,一連刺了六槍,但這六槍都被刀疤臉的青年男子輕鬆的化解了。
「呵呵,該我了」刀疤臉的男子,轉動著身子朝著李翔飛露出詭異的微笑,身上的氣息瞬間外放,強勢的氣息夾雜著凝重的煞氣四散開來。
「江河之印修為,不好」李翔飛心中暗叫不好,腳下忙向身後退去,但卻為時已晚,刀疤男子一刀從他腹部劃過,露出一道猙獰的腥紅傷口,鮮血湧出。
「嘭」
接著又是重重一腳被刀疤男子踢得倒飛而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說中的長槍也脫手而出。
「以明玄武印九印巔峰的修為對抗江河之印八印巔峰的修為,簡直不自量力」刀疤男子舔著劍上鮮紅的血液,不屑的說道。
誰能想到男子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江河之印八境巔峰?李翔飛不過剛剛半隻腳踏進了江河之印的門檻,這相差九個小境界的距離,相撞之下無疑以卵擊石又怎會是刀疤男子的對手?
李翔飛血流不止,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盡乎處於昏迷之中。
「嵩明,割下他們的頭,我倒要看看今後在落雲郡城還有誰敢和我天玄宗作對」刀疤青年面上冷酷地說道。
身後一位白衣男子手執明晃晃的寒劍走了出來,朝著李翔飛而去。
「小輩敢爾」一道怒聲傳來,白衣男子被一股強勢的氣息震退數步才停下。
刀疤青年雙眸深邃的循聲望去,數米之外李家一行人飛快的趕來。
「翔飛」李崇賢看到倒在地上全身是血的孫子急聲道。
「快將翔飛帶下去速速療傷」看到李翔飛腹部猙獰的傷口,這可不容小視,若再不及時止血恐怕生死攸關,李崇賢忙叫人將李翔飛帶下去。
「呵呵,老傢伙你終於捨得出來了」刀疤青年一臉的笑色,那笑色在臉上猙獰的刀疤映襯之下猶如來自地獄一般。
「你等今日闖我李家,傷我族人必須有個交代」李崇賢冷聲道,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呵呵,交代,不知你要如何交代?」那刀疤青年一臉的不屑之色,言語中充滿了戲耍之色。
「師兄和他們費什麼話?直接殺了得了」背後一位白衣男子插嘴道。
「不急,就這樣簡單死了就沒意思了」刀疤男子笑道,笑聲讓人聽著都瘮的慌。
「當我李家是粘板之肉,小輩今日豈能饒你」
李崇賢徹底暴怒了,擅闖李家,打傷自己的孫兒和族人,竟然還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是可忍孰不可忍,門外還有大量的人看著,在這樣下去以後李家在射獵鎮還談什麼面子尊嚴。
李崇賢說罷,一直蒼老有力的手掌朝著刀疤男子拍去,絲毫不留情面。
「殺光他們」見李崇賢朝著自己拍來,刀疤男子厲聲大喝道,直接執著血劍撲殺上前,身後不管是兩位黑衣老者還是大量的白衣弟子全部面帶猙獰之色執著各式兵刃沖了上去。
「嘭」
李崇賢蒼勁的手掌與一隻同樣蒼勁有力的大掌相碰,一聲巨響瞬間響起,李崇賢腳下不由得倒退而去,面色一片蒼白。
「山嶽王印境界的高手」李崇賢驚色道。
「呵呵,不過山嶽王印二印境界竟然如此放肆」那蒼勁大掌之後的老者笑聲道,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李崇賢看著那老者,嘴角滲出的鮮紅血跡,一掌之下他已然受了重傷,境界上的差異最忌諱的就是以印力相互碰撞,更何況他完全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與不知高他幾個境界的老者動手,體內已經受了不小的內傷。
「李家子弟速速退開」李崇賢當機立斷一聲喊道。
但在這一聲之下李家眾人根本來不及後退,退又能退到哪裡?
「想退?晚了」那黑衣老者面露殺意,殺機凜冽,步子朝李崇賢移去。
「哪裡來的老鳥,敢在這裡叫囂?」李家屋宇內傳來一道罵聲。
這一道聲音的傳出,院落中的一切聲音戛然而止,老鳥?
不少李家年輕一輩差點沒笑出來,李崇賢聽到這聲音臉上也顯得頗為古怪,不用想他都知道這聲音來自何處,也只有那為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才能罵出如此奇葩的語言。
倒是忘了,府中還有一位厲害的角色存在,他的身邊還有著兩位至少是天地皇印級別的存在,這關鍵時刻魂言倒是出手了。
「老鳥」聽到這詞黑衣老者原本一臉殺氣的面色變得有些疑惑,但瞬間臉色上充滿了怒意,毫無疑問這老鳥指的便是自己,聽這聲音似乎是出自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之口。
他身後的一行後輩一臉的幸災樂禍之色,辱罵了長老,這想死都難了,估計李家人一個個都會痛不欲生,說不定那女修還······,想到這些一部分白衣青年人臉上呈現出**的笑容。
大門之外等著看錶演的眾人聽到魂言傳出的話語,看向那黑衣老者的眼神也變得頗為古怪,老鳥?還別說有那麼點意思,似乎看到的老者真是一隻烏黑的老鳥一般。
「黃口小兒,休得放肆,給老夫滾出來」那黑衣老者怒色大罵,恨不得把那說話之人生吞活剝,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在打他的臉,百年來他何曾聽過這樣的話語。
老鳥?你大爺才是老鳥,小毛孩子毛長齊沒?
可屋內的魂言根本就不給面子「你個老鳥算哪根蔥,你讓我出來我就出來,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噗」
門外正在喝水的人聽到這話,剛喝進嘴裡的水直接噴了出來,弄得面前人一臉的口水,但那人非但沒生氣反而樂壞了,奇葩,這話可真絕了!
李崇賢等人直接無語了,這話也只有魂言敢說也敢罵,尋常人可真想不出來,旁邊的黑衣老人臉都綠了,這藏頭藏尾的龜孫不僅一口一句老鳥罵個不停,還無限的囂張,他瞬間就怒火飆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