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回家路上的談心

  等兩人把袋子放上自行車後座，因為東西多，兩人開始推著車向廢品站騎去。路上代文有點擔心張婷溪於是跟劉淑芬說道「你說那個孫哥是什麼人？」

  「上次不是說了是街上的老大？」劉淑芬沒在意回道。

  「什麼老大？看著嚇人的很！」代文有點好奇說。

  「聽說是街上混混的老大，打架厲害的很，」劉淑芬神秘的說道。

  「張婷溪怎麼認識這種人的？」代文有點擔心「她不怕嗎？」

  「不知道，你跟她關係好，你有空提醒提醒她，誰知道會什麼時候惹了事情？」劉淑芬好心的說。

  「應該不會吧，張婷溪應該沒那麼笨吧，」代文擔心不已。

  「哪些人看著就不像好人，誰知道藏著什麼壞心眼，」劉淑芬嚴肅的說道。

  「那我有空跟她提提，」代文答應。

  「你以前每天去哪個地方，怕不怕？」代文好奇問。

  「你說那個遊戲廳？」劉淑芬下意識道，

  「就是，你之前不是去過…」代文指了指後座的袋子。

  「有點，但每次就在後門口，那個孫哥會讓人把袋子放到後門」劉淑芬說，

  「也不知道遊戲廳有什麼好玩的，我都看見好多小學生，」代文覺得有點奇怪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哪些小孩都是沒吃苦的，有錢就知道玩，」劉淑芬有點羨慕，

  「是啊，鎮子上的小孩子真是太幸福了，」

  劉淑芬有點心事的沉著頭，她沒再說話。

  等她們走到廢品站，都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后了。代文很少走路，已經有點汗滋滋的感覺。老闆是個老頭，看見劉淑芬笑嘻嘻的打招呼「小芬，你來了。」

  「我來了，祁爺爺，你身體還好吧！」劉淑芬高興的回道，

  「好著呢，你呢，最近怎麼樣？」祁爺爺笑呵呵的站起身「來，來，來烤烤火，」。

  「不用了，爺爺，天不早了，我們還得回家呢，」

  「行，這個一共七塊錢」祁爺爺麻利的稱過重量，算過錢。

  「行，謝謝祁爺爺，哪爺爺我們走了」劉淑芬收過錢，打過招呼，推著車出來了。

  代文沒有進去，在路邊等著，等劉淑芬出來就準備騎車。

  但劉淑芬卻說「我們說說話吧，」

  「好吧，」代文有點覺得奇怪，但沒有說什麼。

  可是劉淑芬卻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繼續走著。

  代文也沒有說話，也只是無奈的跟著。

  都走了一刻鐘，劉淑芬才抬起頭等代文走到她身邊突然問「你覺得張婷溪家裡漂亮嗎？」

  「漂亮啊，又舒服又漂亮」代文感嘆。

  「是啊，又舒服又漂亮」劉淑芬自言自語。

  「你問這個幹什麼？她家裡做生意，肯定有錢」代文好奇問

  劉淑芬又很久沒說話，她眼角突然有淚珠滑落，

  代文不知道她怎麼了，只是默默掏出草紙遞過去。

  劉淑芬擦了擦眼淚，小聲的道了謝。又沉默了一會，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我可能下學期不上學了」。

  「不上學？為什麼」代文大吃一驚，

  「我想出去打工，我爸去年就準備讓我跟我們村的阿姨出去學做衣服，我太小，人家不要，我也不同意，」劉淑芬又有點哽咽「可是，看了張婷溪的家，才知道，人與人差距是很大的，」她沉默一會才又說道「如果等我考上大學，不知道還有多久？而且我家裡根本支撐不了我的學費」，她又深呼吸了一下「我們家太窮了，又有五個小孩，如果我讀書，我的弟弟妹妹得餓死，我不能這麼自私。」她又深呼吸了一下「我本來以為哪些出去的人是騙人的，但是…但是你看張婷溪家裡多好，原來都是真的，就在剛剛我賣瓶子時，我決定了，我要出去，我要去打工。我們家沒幾年肯定也會變好，也會住高樓，坐沙發，看大電視，」

  代文不知道怎麼勸她，她不懂這些，她只知道她們是學生，她們的任務是學習。哪些打工，發財的事離她的世界很遠。她只是訥訥的說「但是我們是學生，我們的任務是學習」。

  「學習？那也要有條件啊，你不知道我家多窮，我小學每天得做多少事才有飯吃，我認真學習，可是我爸…」她又有點想哭「我爸卻說「女孩子學習那麼好有什麼用？還不如出去打工，掙點錢好多了！」」。

  「那你…」代文不知道怎麼表達。

  「我不後悔，我希望我的犧牲可以讓我的家人過的好，可以讓我幾個妹妹過的好。」。劉淑芬笑著憧憬自己以後的生活。「好了，我們回家吧，」。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等劉淑芬的家到了，她笑著「那再見，」。

  「再見」代文看著她家門口有大大小小四個髒兮兮的小孩。她沒忍心看，轉過頭騎著車向家方向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