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驚人的成長
這丹藥同樣被磨碎了灑落在黑水之中,隻是一息功夫,整個黑水表麵就被凍住,散發著一股股可見的黑氣。
而火陽焚筋丹是一顆龍眼大小的紅色藥丸,這藥丸並沒有發出什麽異象,可吳思誠卻戴上了一層手套,生怕在切割過程中沾染到。
兩人商量好半顆就是半顆,半顆藥丸送到了韓風眼前,而另外半顆也被吳思威再次收了起來。
“這第三顆是內服,你先服下,然後立刻跳入水中,這過程決不能超過三息……必須要借助滌塵丹的藥效壓住這火陽焚筋丹,否則你全身經脈都會
被燒斷,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韓風接過藥丸,就感到有一股灼熱無比的力量正透過手心朝內部滲透,即便他已經有銅皮也無法抵禦這藥力的滲透,整個左右隱隱發出一股痛徹心扉
的疼痛,也難怪吳思威會如此小心。
二話不說,韓風就將丹藥吞入腹中,緊接著就跳入了那散發寒氣和腐敗氣息的水缸之中。
剛一入水,韓風就發覺全身的血肉猛然一縮,縮身草和滌塵丹的藥力直接穿透身體開始起效,全身血肉開始不由自主的萎縮,收縮時血肉中傳來的痛
楚一下子讓他變色,這痛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每一寸血肉都在收縮,帶來的並不是虛弱,而是對經脈還有內髒的壓迫力。
至於滌塵丹,確實像吳思誠所描述的那樣,一進入體內就直接附著在骨頭之上,藥力變作了無數把刮骨小刀,不斷在骨骼間來回刮蹭,韓風甚至可以
聽到自己骨骼發出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而痛早已經將他神經完全淹沒。
而就在這時,之前吞入的火陽焚筋丹的藥力也發作了,體內出現了一道凶猛的洪流,開始在他經脈中瘋狂湧動,這洪流散發著令韓風無法承受的熱量
,他的神智也被這藥力衝的迷迷糊糊,再也無法忍住疼痛喊出聲來,
洪流很快分化成了一條條猩紅的小蛇,瘋狂的在他全身經脈內亂竄,體內流動的靈力也被這藥力帶動,瘋狂的衝擊著全身的各處竅血,完全沒有按照
大周天的方式運行。
不多時,韓風七竅中便流出了鮮血,而韓風腦子裏已經完全被劇痛淹沒,刮骨之痛固然難熬,但至少可以保持住心神,可這經脈中亂竄的藥力卻一下
子摧垮了最後的清醒
仿佛有數百隻小蛇在韓風體內亂竄,在他五髒六腑中肆意咬噬,他的血肉此刻也不再是他的一部分,變成了無數小蟲子在他全身各處蠕動,那痛苦就
算是韓風也無法承受,就此昏死過去。
吳思威、吳思誠一眼不眨的看著,他們看到了韓風扭曲的表情還有七竅中的鮮血,兩人甚至都想趕緊把韓風從市裏撈出,但到後來見韓風昏死過去都
歎了一口氣,兩人都有些過於高估韓風了,隻能聽天由命等老天發話。
魂海中,韓風的魂識一直在注視著自己身體的變化,這也是他最後的手段了,這疼痛根本不是他現在這副軀體能夠承受的住的,哪怕是他也不行。
暈了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人們往往借助昏迷逃避現實,這一點韓風也不例外,他終於明白靜心和陸離為何有那麽強的體魄了,這都是磨出來的。
當身體練到極限之後,一般的痛楚根本就可以忽略,這體修果然不是好當的。
象外人一樣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韓風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因為他看到身體的竅穴正在被野蠻的衝開,而靈力也成了幫凶。滌塵丹確實擁有可以抵消火
陽之力的寒氣,但那僅僅隻限於骨骼四周,而火陽焚筋丹的藥力卻在經脈之內,被肋骨包圍的五髒確實可以避開火陽焚筋丹的藥力,這一點是不幸中
的大幸,但全身經脈此刻卻被撐大了,已經撐到了全來的一倍左右,經脈已經近乎透明化,時刻都會爆裂。
越是狹窄的位置,衝擊也就越猛,韓風真的很擔心這些纖細的經脈會炸裂,如果是那樣,說不定隨著經脈爆裂,他也就會變成一個廢人再也無法練氣
。
衝擊依舊在繼續,韓風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還好這些經脈除了有幾處纖細的脈絡實在無法承受衝擊爆裂外,其他地方還是撐住了。
慢慢地,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火陽焚筋丹的藥力慢慢消散,整個經脈內的靈力這才慢慢平緩下來,但撐開的經脈卻是不爭的事實。
看到這裏,韓風再也不敢逗留魂海,再次入住這具軀體之中。
一進入身體,那無處不在的疼便一下子侵襲過來,好在韓風這次有準備,咬著牙抗了下來。開始動用內息,運轉大周天掌握體內靈力的運行。
這一運行,韓風便被嚇了一跳,他原本有計劃要將體內的經脈擴拓寬,但這必須要吸收足夠的靈力慢慢拓展,誰曾想這火陽焚筋丹卻一下子建功,不
但衝開了經脈連接的各處隱秘竅穴,就連經脈也足足拓展了兩倍之多。
如果韓風以前的經脈是一條啊小溪的話,那現在他的經脈已經變成了一條小河,能夠容納更多的靈力運行。
這方法雖然好,但卻不可取。
如果不是韓風有屏蔽痛楚的方法,他此刻已經是一個死人,死的不能再死。
吳思威、吳思誠的出發點確實是為他著想,但兩人都忽略了一點,這具身體的主人根本神經和意誌都無法承受如此猛烈的伐體藥力,如果這三種藥力
一一吸收說不定會讓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撐過去,但三種力量同時發作那就隻有死路一條,絕無幸免的可能。
韓風很快就看到了這三種藥力的威力,經脈拓展是火陽焚筋丹之功,而他全身的骨骼此刻變得異常光滑,一層層細密的骨屑不斷被滌塵丹從骨骼上剝
落下來,被壓迫而來的血肉完全吸收,而血肉經過縮身草的藥力,已經比之前萎縮了一倍之多,如果說他之前是個胖子的話,現在已經變成了瘦子。
第一次見識到丹藥的威力,韓風再也不敢小看這個世界的丹藥,真靈界中服用丹藥盛行並不是沒有原因,正因為有效,所以無數修士都會花費一生的
時間去研究藥理,去研究煉丹,這煉丹也就自成一道,成為三千大道中舉重輕重的大道。
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他明白,可真靈界的修士同樣不是傻子,那就說明有一種方法既可以獲得服食丹藥的好處又可以祛除體內累積的丹毒,所以這丹
道有機會也要去鑽研一番。
他體內可是有神農鼎的,雖然不知道這神農鼎何時出現,但就像五行正解一樣,隻要時機成熟,那這些念想就會一一出現。
忍受著無法想象的疼痛,韓風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和理智,哪怕這些疼痛足以衝垮他的神經他也在堅持,這可以不斷挑戰這具身體的極限,讓它更加的
堅韌,也為日後的淬體做準備。
水缸旁邊,吳思威兩兄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死死的盯著韓風的一舉一動。起初他們以為韓風已經完了,可誰曾想七竅流血的韓風竟然又有了一絲
氣息,這也讓兩人破滅的念想再次活泛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韓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沒想到你還真能撐過來,我們兩兄弟有些小瞧你了。”吳思威朝韓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才是二公子的弟弟。
“差點疼死了,你們本是好心,但這一次我真的差點醒不過來了。”韓風全身無處不痛,但這種痛與之前的相比根本不算什麽了。
“能熬過來就是成功,這鍛骨第二階段固然難受,但也不是熬不過去,隻不過火陽焚筋丹本身就不是你這種層次能用的,我們自作主張給你使用,本
身就已經違逆了將軍,事後我們自會接受將軍的處罰,隻不過到時候也希望公子能夠看在我們這些天幫你的份上替我們說幾句好話。”
韓風點了點頭,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具身體弱了,這兩人能夠背著韓鵬為自己使用火陽焚筋丹,就說明兩人還是希望自己振作起來,打好基礎。否則也
不會用如此猛藥為自己擴展經脈。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三公子既然能夠承受第一次的鍛骨,那接下來鍛骨就會簡單很多,就跟之前的煉皮一樣,你吸收藥力的速度會迅速提升
,而你的骨骼也會變得異常堅韌,就算我們再用力擊打都是無礙,鐵骨經過藥水浸泡不用多久就可以煉成。”
韓風眼皮一跳,他這才知道這鍛骨還需要跟之前的煉皮一樣經過許多天的浸泡,還要忍受那種痛楚。
“算了,這種痛都能忍住,我就繼續熬下去吧,等爹娘出關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到時候還希望公子多美言幾句,我們還想繼續跟隨在將軍身邊!”吳思威兩人朝韓風深深一拜,他們隻能幫到這裏了,至於韓鵬得知兩人的行徑之
後是否會讓他們繼續追隨就要看韓風能否給兩人說好話了。
隨著眼睛一閉,韓風不再多說,他要盡快適應這種疼痛,至於吳思威兩人的請求,韓風根本沒當一回事,隻有深深的歎息。
“真靈界果然要靠資源和機緣啊,這兩人如果失去了韓鵬的照拂,恐怕不會有多大成就!”
半個月後,白思卉終於出關,她的瓶頸已經被突破,成功進入了金丹初期。能如此之快就突破到了金丹觸及,韓風的聚靈法陣功不可沒。
韓鵬此刻也享受到了聚靈陣帶來的好處,他雖然還沒有觸摸到瓶頸,但全身的氣勢卻要比之前增強了許多,遠遠望去就有一種讓人呼吸不暢的壓迫感。
白思卉一出關就朝著演武場奔來,這些天她一直都在衝擊瓶頸,凝聚金丹必須要凝神,兒子煉體的事也就被她放在了一邊,但現在,她卻不由得擔心起來,生怕兒子出什麽事。
想要煉體必須要忍受痛楚,這一點她早已經清楚,當初丈夫煉體時的神色她至今都無法忘懷,在五重天,她也見到過自己的宗族同齡人煉體,即便用了許多仙丹妙藥,宗族裏的子弟每一刻依舊是痛不欲生,更何況現在到了下界,沒有了資源,純粹靠下界這裏的藥物來煉體,難度更是成倍增長,所承受的痛楚也是無法預測的。
兒子雖然醒悟了,但底子卻放在那裏,韓鵬以前曾經督促過韓風煉體,但結果卻很不理想,差點讓兒子丟了性命,現在,兒子又要煉體,這一次自己不再他身邊,這罪恐怕要遭大發了。
韓鵬雖然一直在安慰,眉宇間卻突然帶著一絲憂慮,自己雖然提供了一堆藥物,這些藥物確實可以煉皮鍛骨,可這罪卻根本不是自己兒子能夠承受的起的。
現在他隻能默默祈求老天,希望老天保佑兒子能夠煉體成功。
當兩人心急火燎到達演武場時,三道身影正在飛快的交戰著,其中兩道身影手持長槍,夾擊著另外一道身影,長槍每一擊都會帶出淩厲的槍氣,將演武場的地麵割得稀裏糊塗。
白思卉見狀正要驚呼出聲,可很快就被韓鵬攔住。
“這小子實力竟然提升的這麽快,你確定這還是你兒子嗎?”
白思卉定睛一看,這才吐出了一口冷氣,眼前這個被兩個築基期夾攻還能遊刃有餘的那道身影真是自己的兒子嗎?
隻見韓風手持一把長劍,不時揮出一劍就將身邊密不透風的槍影打斷,而隨著長劍輕輕一帶,吳思威和吳思誠就會不由自主的被帶到一邊,兩人的槍氣一接觸到韓風的周身就被擊散,沒有一道槍風可以觸及到韓風身上。
兩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韓風使用的依舊是那看似簡單卻又蘊含著一絲劍意的簡單招數,過來過去總是那麽急招切削點刺,可這樣簡單的劍招卻讓吳思威吳思誠不得不小心戒備,有的時候甚至不得不不避開劍鋒,生怕觸到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