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借題發揮以後
進貢給宮裡的東西,太后和陛下都沒有賞賜,又是怎麼到了左三姑娘手上?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可就讓人不得不深思。
左三姑娘嚇得腳都軟了,跌坐在地上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左夫人跌跌撞撞的從後頭衝出來,拉著她一個勁的磕頭。「還請陛下太后饒恕她小人家不懂規矩!」
陛下不置可否的看著殿上的人,一雙銳利的鷹目從眾人身上劃過,讓人忍不住要縮起脖子當烏龜。
宋錦書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根本不敢吱聲,悶頭在桌上找好吃的東西,恨不得假裝自己是個瞎子聾子啞巴,最好誰都不要來搭話。
可陛下顯然沒有聽見她的心聲,特地來點她,語氣里像是已經格外開恩一樣。「這料子難不成是從你府上流出去的?別是又隨便送給路邊的人了吧?」
「我的衣服可是宮裡送過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乖乖啊!這話聽著可真嚇人,他明明是笑著問的,可宋錦書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承寧剛回來不久,又一直悶在府里,只怕對於帝都里的人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哪裡有機會給誰送東西。」太后柔聲道。美目一轉「不過三姑娘已經來了有段時間了,難道左家連教習的嬤嬤都沒有嗎?」
左夫人渾身顫抖的把企圖辯解的三姑娘按住。「都是妾身治家無方,肯請陛下,太后饒她這一次!」說著便動手去剝她身上的衣服。
三姑娘哪裡肯被人當眾脫衣,自然要反抗,兩個人拉扯了好一陣子也只把衣服扯松,連一隻袖子也沒有扯下來,反而把首飾扯的掉了一地。
「行了,大庭廣眾成什麼體統!」陛下冰冷的聲音響起,臉上早就沒了笑意,一副要給宋錦書做主的樣子。「左家這樣的家教可真是讓滿帝都都開了眼!還不趕緊下去!」
之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大家都識相的沒有吱聲,就好像左家的人根本沒有來過一樣。陛下也只坐了一會兒,很快就被人叫走,太后命歌舞重上,屋裡再次恢復了熱鬧。
明明剛才還笑嘻嘻的,轉眼之間就換了樣子,差點把她嚇死。宋錦書急忙喝了兩口果酒壓驚,一不小心就看見坐在對面的昭嬪正在冷笑。
她這是在笑什麼?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竟然是在看太后!難道她們之間有仇?可是不應該啊,她們兩個應該撞不到一起吧?
幾層台階之上的太后臉色平靜,一點都沒有被剛才的事故影響心情,臉上帶著淺笑正在看面前的歌舞。
宋錦書一邊吃東西一邊思索,難不成這是垂簾聽政的爭鬥?可剛才太后和陛下明明是站在一邊的啊。
之後的宴席她也沒了興緻,正好別人都不敢來找她搭話,反而落得個自在。只是太后並沒有這麼容易放過她,散席之後特地把她一個人留了下來。
「你這幾年居無定所,剛回來恐怕有很多地方不習慣吧?」話音剛落就有下人捧上果盤放在宋錦書面前。
看樣子原身應該不是一般的得寵啊。
揣摩著太后的意思,她慎重開口「勞太後記掛,一切都好。」
太后聞言卻嚴肅起來「看樣子這幾年你也長大了。」
「還好,畢竟年紀在這裡,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宋錦書遲疑著說。
「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什麼時候休息好了再進宮說話。」太后看了她很久,不冷不熱的說。「那些無關緊要的席就不要去了,你的風寒才好,還是身子重要。」
好不容易放心的宋錦書在回府的馬車上和海棠剛一說完就看見她的臉色凝重起來,自己一下子也緊張了。「怎麼了嗎?」
「太后彷彿有些忌憚郡主結交新友。」海棠猶豫著說,見郡主也跟著皺眉,趕忙笑說「也許只是太后擔心郡主只顧著玩傷了身子呢。」
原來還有這樣的意思,宋錦書不由得開始發愁,是自己說了什麼露餡了嗎?可是她覺得自己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心事重重的宋錦書邁門檻的動作比前幾天還要生疏,一不留神就被裙子絆倒,與此同時卻有一支箭和她擦肩而過,尖叫聲一瞬間在耳邊炸響,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人一把拖走,整個院子里亂成一鍋粥,動作慢一點就會被射上一箭。
「郡主!跟我來!」慌亂之中最鎮定的人就站在自己身邊,應該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吧,宋錦書立馬抓緊他伸過來的手,慌亂得跟著他狼狽逃竄。
即使躲到屋裡也躲不過暗箭,宋錦書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尖叫的想法,可是整個人都在不受控制的發抖。「這是什麼人!」
「郡主躲好,別出來。」二十一根本沒有精力回答她的問題,只能把人塞進衣箱里獨自面對隨時可能衝進來的敵人。
各種嚇人的動靜鬧了不知道多久才終於漸漸安靜下來,宋錦書動也不敢動的縮在角落裡抹眼淚,這都算怎麼回事啊!這怎麼還有生命危險啊!不能刪號退游嗎!不玩了不行嗎!
外頭忽然安靜下來,什麼聲音都沒有,她小心的把耳朵貼在衣箱壁上屏住呼吸聽了好半天也沒有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測,難道他死了?還是眼看著打不過就扔下自己跑了?
各種奇奇怪怪的猜測還沒來得及過一遍就感覺到腦子一懵,整個人頭腳顛倒哪裡都疼。
她眼前出現了一道刺眼的白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自己毫無形象可言的從衣箱里滾出來,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行唄,這是一個狠摔把自己給摔得靈魂出竅了唄!她雙手抱胸,既然都出來了乾脆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吧。
出來一看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院子里七七八八的躺了好多死人,地磚都被血染紅了,好多人的眼睛都還沒有閉上,死不瞑目的樣子看一眼就夠做半年噩夢。
海棠手臂上裹了被血染紅的綢布,正在和丁香商量善後的事情,不管是表情還是說的話都不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郡主今晚受了驚嚇,你讓廚房準備好安神湯,別嚇出問題了。」
「依你剛才說的,太後會不會.……」丁香眉頭皺得緊緊的看著她。
「郡主沒有主家可以倚靠,要是陛下和太后真的決定棄子我們也沒有辦法。」海棠語氣低沉「今天不就是最好的警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