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你和他不一樣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她披著衣服站在水邊,覺得寒氣逼人。
狗衛恆!居然用不通過考學來威脅她!氣死人了!!
「這麼咬牙切齒該不會是在罵我吧?」他從暗處走出來,手裡提一盞半明半暗的燈籠。
一想到他小人得志的樣子她就氣得牙痒痒「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成天找我麻煩!」
「不裝了?」他笑著看她,一開始的時候還費心的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虧他還真情實感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
宋錦書沒好氣道「你不是為人師表嗎,怎麼還干這種勾當啊!」
他熄滅她手中的燈籠「提這麼亮的燈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夜裡出門?」
「你不是也提著嗎!」她不甘示弱道。
他悶聲笑了,緊跟著滅了自己的燈,可周遭一瞬間暗下來之後她卻害怕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說好的彩頭你還沒有給我。」夜色中他的表情看不清楚,她只能看見他的眼睛,裡頭的東西她看不懂,卻也明白不是什麼好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郡主?」燈滅了以後就一直懸著心的風懷往這邊走了幾步。
他語氣一下子就變了「你竟然帶了他來!」
廢話!不然大半夜的一個人來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嗎!「這不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他的氣息離自己太近,萬一出了什麼事跑都跑不掉。
敏銳的感覺到她的意圖,衛恆捉住她的手臂「讓他走遠。」
「不可能的。他不會離我超過十尺。」風懷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她,不管什麼情況下,即便是她的命令他也不會離自己很遠,這一點從他的隨叫隨到中她已經有了深刻的體驗。
衛恆說「那就十尺。」
黑夜中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即使模糊不清她也能感受到巨大的壓迫,咬牙道「要是你心懷不軌怎麼辦!」
「心懷不軌?我能懷什麼心?」他笑得曖昧,像那天你對我做的事一樣嗎?
她的脊背上噌的一下豎起汗毛,完了!真的惹到不能惹的人了!果然老話講的對,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不,陰溝裡翻船了!
宋錦書咽了咽口水「要不然打個商量,三尺?」
他趴在她耳邊說「你確定要讓他聽?」
那怎麼行!讓別人知道她還要不要做人了!她一下子清醒過來,雙手抵在他胸口不讓他靠近。「十尺就十尺,但是你站直!」
兩人各退一步,總算勉強有了個還算友好的開場。
雙手抱胸的她漸漸的適應了昏暗,已經能夠看見模糊的身影,他沒有穿慣常的寬袍大袖,換了直袖的衣服之後只看這個身形倒是和學里的學生差不多。「你該不會是為了避人耳目才特意穿成這個樣子的吧?」
「我不能穿嗎?」他扯了扯衣擺,有些不自在。
「黃金我帶來了,拿了趕緊走!」她掂了掂黃金的份量,一想到輸給他就覺得肉疼。
衛恆沒有接金子,反而借著月光摸上她的耳墜「我聽說承寧郡主喜歡以耳墜留情,我想要你的耳墜。」
「你腦子有坑吧!」想也不想她就罵了出來,搞師生戀是違背教師職業道德的你知道嗎!
他根本沒有給她反對的機會,一手鉗制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頭,湊到她耳邊「你招惹我的時候沒有提前打聽清楚嗎?」
耳邊的呼吸非常炙熱,她竭力掙扎卻徒勞無功,即使用力去踩他也沒有辦法制止他啃咬耳垂的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滿足,咬著耳勾退開。
月光下耳墜微微的發著光,他的面目隱匿在黑暗中,只有一雙眼睛亮得嚇人。「這隻耳墜我就當做紀念帶走了。」
「無恥!」
「無恥配放蕩,絕配!」他的手指撫過她的下頜「撞上我算你倒霉。」
他走後很久她才有力氣站起來。「風懷!」
燈籠重新點亮的時候風懷看見郡主的臉色緋紅,大口的喘著粗氣。
「郡主的耳墜沒了?」
她慌亂得扯下另外一隻隨手扔到湖中,憤憤道「喂狗了!」
風懷不敢想象剛才發生了什麼,只能默默的扶著她起來,她現在原地想了很久才說「我現在不想回去。」
「那郡主想去哪裡?」
「我想去沒人的地方。」
夜半無人,可這裡顯然並不是她想要的那種沒有人的地方。風懷想了想大著膽子拉住她的手「郡主跟我來。」
越過荒草叢生的山坡,她看見滿天星辰下平坦得草地。「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他不敢說這是自己早就想要帶她來的地方,只推說說查看書院環境的時候偶然發現得,幸好她並沒有懷疑。
「你說我每天都在做什麼?」好像做了很多事,又好像什麼也沒做。
風懷想了想說「郡主想做什麼嗎?」
她被問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是說一定要做什麼,就是覺得好像不該這樣。」
「不管郡主想做什麼都可以。」風懷認真的看著她「做也可以,不做也可以,只要郡主高興就好,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會替郡主辦的。」
「你怎麼能面無表情的說出這麼好聽的話?」鬱悶的心情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很快就被化解。她用力的揉著他的臉「幸虧你沒長成衛恆那樣,不然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要被你騙了!」
他難掩失落道「我知道我沒有衛夫子氣宇軒昂。」
「不一樣的。」她認真的看著他「要不是他長的好看我才懶得理他呢!」
風懷的頭更低了,至少衛夫子是郡主主動要認識的,而自己只不過是被安排好的護衛,長得又不好看,當然不一樣。
宋錦書忽然笑了,拉著他的手晃了兩下「就算你長得沒有衛恆好看可是我還是更願意和你說話啊!」見他幾乎要把頭埋到地里她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補救「我的意思是長相不是最重要的,在我心裡你比衛恆好多了!」
「我明白的,郡主不用這麼為難。」他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侍衛,有什麼可難過得呢。
說了半天越描越黑的她腦子一熱勾住風懷的脖子幾乎沒有猶豫對著他緊緊抿起的嘴唇啄了一下。「至少我不會想這樣對衛恆。」
震驚的風懷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