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悲傷就請仰望天空吧(上)」
我常常在想,我的存在會給我所生活的環境帶來什麼影響?我真的會給我珍惜帶來快樂嗎,還是說總是在徒增他們的煩惱,沒有我,他們會不會可以更好。
5:25,「Chew me up,spit me up,I fight till my legs give up」伴隨著鬧鈴音樂「Machine」的響起,我睡眼惺忪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昨晚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將鬧鈴關閉,並順手把手機往床上一丟,然後又緊接著將後背倚靠在床板上,並同時將右腿拱起,然後將右胳膊肘頂在膝蓋上面,用手托著我的額頭,以確保我不會再次睡著。過了5分鐘左右,我感覺頭腦開始運轉,昨天的畫面和以往的傷心事如同潮水般猛地涌了上來,頓時睡意全無,莫名的哀傷再一次灌滿了我的身體,我把手拿開,將頭垂的很低,憑著感覺將剛剛丟在一旁的手機拿了過來,打開一看——5:32,我將被子猛地掀開,迅速的將雙腿轉個向放到了地板上,隨手拿起昨晚放在床頭上的衣服,區分了一下正反,便利落的從上身開始穿起,不一會衣服和鞋子就已經穿好了,我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打開了卧室的門。
和昨天的布置一模一樣,父母並沒有回來,我快步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先將手潤濕,然後在塗上洗手液洗凈,接著再去洗臉,冰涼的自來水在觸碰到我的臉部時,感覺本來每一個蓬鬆,散漫的毛孔突然驟了起來,涼意從頭傳到了腳,不受控制的猛打了個寒顫,感覺比原來清醒不少。緊接著我用毛巾擦了擦臉便轉身回到了房間里,再次打開手機查看時間——5:37,我沒有猶豫,將手機關機后我背上了書包,打開屋門走到門外再隨手將門關上後用鑰匙又旋了兩節,緊接著連蹦帶跳的跑到樓下,騎上車便往學校趕去。
正常情況下,從我家到學校的路程不過20分鐘而已,即便紅綠燈全等也不過才30分鐘不到,學校要求走讀生7:00之前到教室上早讀即可,但我不可,我必須早起,早去,我要在她之前到教室,這樣的話就可以提前等著她,然後望著她走入教室,即便在這過程中沒什麼交集,但光是能望著她,對我來說就已經很高興了,這將是我一天好心情的開始!光是這樣想著,嘴角就已經不自覺的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今天運氣不錯,一路上綠燈通行,感覺要比以往來的快一些,我在校門口買了一些吃的當早餐,因為來的比較早,整個學校都沒什麼人,顯得荒涼空曠。清晨的風還是有些寒冷的,我手提著早餐,急忙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奔向了教學樓,上樓梯時,三步並作兩步走,一跨一跨的登上樓梯,來到三樓后,發現班級里並未開燈,於是我便順其自然的將燈全部打開,然後坐在位置上大口吃起了早餐,邊吃邊向外張望,生怕一個走神就錯過了她的身影,就這樣看著外面陸陸續續的人群走進了教學樓,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兩兩相伴,有說有笑,好不熱鬧,令我好生羨慕,這時我也吃完了早餐,還好班級還是沒有來人,如果被某些圖謀不軌的人看到的話,我免不了又要挨上一頓批評教育,明明他們自己動在教室里明目張胆的吃,卻偏偏要舉報我,算了,人們就是喜歡立一個共同的敵人,將他作為打壓的對象,藉此來滿足自己那弱小而又可悲的精神世界,就好似他們都比我強一樣,這麼明顯且可悲的道理動不懂嗎,真是枉費他們上了著12年學了。邊想邊將餐后垃圾丟入了位於樓道內的大垃圾箱里,這樣,他們就沒什麼把柄了,隨後便返回教室,徑直的站在我的位置上相樓下望去。
觀察不同的人並從其身上發現不同的事是我感覺為數不多的,比較有意思的一件事,因為我自身性格比較敏感的原因,我通常能看出來別人的性格特點,以及現時現刻的狀態,感受等,就比如有一個背著書包,手插口袋,走路外八,一步一晃的一個男生,我便能知道他性格浮躁,做事馬虎,對待學習不認真,估計是后800至500的水平,還比如另一對情侶,女生緊緊抱著男生胳努力的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男生一臉微笑,看似是甜蜜的畫面,實則不然,我能明顯感到男生已經對女生感到了不耐煩,甚至有些厭惡,他的笑容是裝的,他的另一隻手一直放在口袋裡,被女孩抓住的手也想掙脫,同時眼神也在瞟著周圍的女生,「呵。」我發出了一聲冷笑,我最喜歡看這種劇情了,人們為情所傷永遠是一個備受關注且永不過時的話題。正當我繼續搜索時,突然又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我襲來,我朝著那股感覺的方向望去,只發現了一個穿著高二校服的男生,長相帥氣偏可愛,但談不上英俊,眼神銳利,一邊走一邊警惕著四周,另我震驚的是,我竟然完全看不出來他的想法和狀態,甚至於連性格都模糊不清,而他也像是覺察道理什麼,猛地將頭轉向我所在的方向,突如其來的四目對視令我錯愕,我急忙迴避眼神,卻正巧看見向這邊走來的若瑤,我頓時便興奮了起來,寸步不離的望著她,滿心歡喜的想象著今天能夠和她有更多的交流機會,或許關係還能有所進展,但隨即,我高興的心便跌入了谷底——那個男生竟伴她左右,一同向這邊走來,這時教室的門「吱啦~」一聲被推開了,顯然是有人來了,但我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回頭,看著他們甜蜜而又幸福的面容,一種無法言喻的,極大的痛苦蔓延上了心頭,且久久不能自拔,就這麼望著她和他走進了教學樓,我雖然悲痛難耐,但我還是決定去走廊的外圍護欄那裡目送著她回到班級,當我把頭一轉準備出去的時候,發現剛剛那個少年竟然還在那裡望著我這邊,隨後他對我冷笑了一下,便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高二部的教學樓,我突然有一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但我的悲傷已經開始佔據上風,我也無暇顧及這些,只想著趕緊出去,免得錯過,當我徹底回過頭來時,才發現剛剛進來的人是張雨晨,我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她也用餘光瞟了我一眼,我便徑直走出教室,出門前特意看了一下時間——6:45。
我倚靠在走廊的圍欄上面,向下張望,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走進了教室,這使我心情極為複雜,既有面對自己心愛之人的熱枕與歡喜,又帶有不甘與心痛,就好似在向深淵墜入之時,脖子上被套住了一般,你不會在往下繼續下墜,但也不會上升,而是卡在那裡,承受著窒息卻又生還下來的雙重感覺,痛,並快樂著,一直沉浸在這種感覺中久久不能忘懷,以至於我是最後一個才進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