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隱瞞的實情

  「小趙，立刻把徐偉帶到審訊室來！」王鋼鐵吩咐著。


  「是！」


  審訊室里，王鋼鐵和韓子末坐在徐偉對面。


  「徐偉，知道我們為什麼又找你來嗎？」王鋼鐵問。


  「不知道啊，警官，是不是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啊？難道小區超市證明不了我當時在那嗎？」徐偉猜測著再次找自己來的原因，是關於不在場證明的事兒。


  「不，小區超市可以證明，你當時確實出現在那裡。」


  「那找我是什麼事呢，警官？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啊。」徐偉顯得很無辜，不知道又找自己是什麼事。


  「你有沒有隱瞞什麼情況，沒有告訴我們的？」王鋼鐵嚴厲的問。


  「隱瞞，這，沒有啊。」


  「我再問你一次，有沒有隱瞞的情況？」王鋼鐵逼問道。


  「真，真沒有，警官。」徐偉有些緊張，說話有點結巴。


  「好，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不交代是吧，那你就自己放棄了寬大處理的機會了！」


  徐偉的臉上顯得有些猶豫，似乎真有情況沒有告訴警方。


  「昨晚23點之前，你有沒有去過死者家？」


  「沒，沒有啊……」


  「昨晚22點40分，死者家的狗叫了，只有不常去拜訪的人，在那個時間去了死者家，狗才會叫！」


  「這.……」徐偉沒想到，自己昨晚去過的事，竟然被發現了。


  「你長時間追求陳曉霞沒有結果，內心特別想得到她。」


  「於是你事先準備好了毒死她養的狗的毒藥，並且尾隨她回家。」


  「昨晚22點40分左右，你敲開了陳曉霞的門。」


  「之後喂狗吃了帶有毒藥的火腿腸，強姦了陳曉霞。」


  「因為怕她報案，你掐死了她。」


  「到現在你還不交代，還不承認是你乾的？」王鋼鐵怒吼道。


  徐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隱瞞了的事會被警方發現，而自己竟然也變成了此案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我交代，警官，我全部交代。」


  「但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啊！」


  「我確實隱瞞了一些情況，昨晚22點40分，我去找過曉霞。」


  「昨晚我和曉霞一起吃了晚飯，因為天黑了，我就送她回家，到她家時，已經22點30多了。」


  「曉霞提出讓我上樓坐坐，我就上去了。」


  「因為第一次到曉霞家，她養的那條狗旺旺，見了我叫得很兇。」


  「之後我和曉霞聊了一會，我就回家了。」


  「今天聽你們說曉霞死了，而且是在昨晚22點之後死的，我就感覺可能說不清了。」


  「所以我就隱瞞了這件事，沒有告訴你們。」


  「警官，請你一定相信我，我沒有殺人啊。」


  徐偉急得出了一頭汗，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才說出的情況，警方會不會相信。


  「呵呵，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很乾凈啊！」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市局重案組，你以為撒謊就可以矇混過關嗎？」王鋼鐵不相信徐偉的話。


  「冤枉啊，警官，真的不是我乾的。」徐偉急得快要哭了。


  「昨晚你是幾點離開陳曉霞家的？」韓子末忽然開口問道。


  「不到22點50分，我只坐了幾分鐘，就回去了。」


  韓子末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


  王鋼鐵看了看韓子末，吩咐手下先把徐偉帶出去，關押起來。


  「韓顧問，剛才你為什麼問他幾點離開的啊，你覺得他是不是兇手？」


  「還沒法確定，王警長。」


  「怎麼沒法確定呢？難道你不同意我剛才的推理嗎？」王鋼鐵覺得案情已經很明顯了，韓子末卻遲遲不表態。


  「還有謎題沒有解開，我覺得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韓子末說了自己的看法。


  「什麼謎題？韓顧問，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啊！」王鋼鐵有些著急，這個節骨眼上，韓子末竟然還揣著事兒不說。


  「具體的死亡時間還沒法確定。」韓子末推了推眼鏡。


  「啊？夜跑的那名學生，不是說22點40分聽到了狗叫嗎？難道還不能確定兇手是那時候去作案嗎？」


  「不，這只是一種可能性，如果徐偉說的是真的呢？他確實可能只是去死者家裡坐坐就離開了。」


  「這，會嗎？」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如果徐偉說的是真的，那麼也是說得通了。


  看來下結論下得太早了點，容易衝動一直是自己的缺點，王鋼鐵心裡想著。


  「嗯，確實是存在這種可能性的。」韓子末繼續說。


  「另外，還有一個最奇怪的地方，沒法解釋。」


  「你是說，陽台晾著的衣服？」王鋼鐵也想起來了。


  「對，這個地方我始終沒法想明白。」韓子末推了推眼鏡。


  「如果衣服是死者洗的，那麼一定是在死者被殺之前晾的。」


  「即使是0點30分，到第二天早晨發現屍體的時候，晾的衣服也應該幹了。」


  「如果是兇手洗的，又是為什麼呢？」


  「兇手為什麼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再次潛入案發現場，專門洗衣服呢？」


  「你是說，兇手再次潛入了案發現場？」韓子末的推理，讓王鋼鐵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死者晾衣服的可能性已經排除了，只能是兇手洗的。」


  「發現屍體的時候，衣服像剛洗完不久，通過這點來判斷，兇手一定是在發現屍體不久前，洗了衣服並且晾了。」韓子末解釋著自己的推理。


  韓子末說的沒錯，王鋼鐵很確定自己早晨摸到衣服的感覺，的確是剛洗完不久。


  「你說的對，韓顧問。」王鋼鐵點點頭，對韓子末的看法表示認同。


  「會不會能指認兇手的東西，沾到了死者的衣服上呢？所以兇手必須把死者的衣服洗了。」


  「不，不可能。」韓子末否認了這種想法。


  「如果是這樣，兇手可以直接拿走那件衣服，或者單獨洗那一件，但陽台晾滿了死者的衣物。」


  死亡時間到底是在什麼時候？

  徐偉說的是真的嗎？還是他在掩飾自己撒謊呢？


  陽台上晾的衣服，是兇手乾的嗎？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再次潛回案發現場呢？

  韓子末來到院子里，想透透氣。


  兩名警員剛剛去買了宵夜回來，邊走邊聊著。


  「唉，昨天晚上你沒吃完的鴨脖還在嗎？」


  「別提了，我忘了把它放在冰箱里了，剛才想起來，一看，已經臭了。」


  「哈哈，太浪費了，還不如昨天給我吃了呢。」


  「給你還不如放臭了呢，哈哈。」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調侃著對方。


  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了，我怎麼這麼笨呢？兇手明明已經告訴我了！

  「最後一塊拼圖已經找到了！」


  韓子末推了推眼鏡，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