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個同學

  陳武剛出去之後，趙興輝被帶進了審訊室。


  「趙興輝，你跟張義海的關係怎麼樣？」王鋼鐵希望從兩人的關係入手，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挺好的啊，我和大海是大學同學，這幾年雖然聯繫的少了，但關係沒怎麼變淡。」趙興輝說兩人關係沒有變淡，不知道是真心話，還是不想提到張美娜的事。


  但不管他想不想提，王鋼鐵接下來是一定會問的。


  「是嗎？我怎麼聽說，你們倆是情敵啊？」果然，王鋼鐵的提問，開始往兩人的矛盾點上轉移。


  趙興輝沒有回答，他的右手，緊緊的攥了攥拳頭。


  「張義海最近似乎要和張美娜結婚了，這個消息你知道嗎？」王鋼鐵繼續刺激著趙興輝敏感的神經。


  趙興輝搖搖頭，右手的拳頭攥得更緊了。


  「關係不錯大學同學，和你苦苦追求多年的女神結婚，你竟然不知道？」王鋼鐵用帶著一些調侃的語氣問道。


  趙興輝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憤怒的站起來，拍著桌子，沖王鋼鐵吼道，「這些和我有關係嗎？這些和我有關係嗎？」


  對面的王鋼鐵恢復了平時嚴厲的表情，「坐下，你以為這是哪啊！這裡是市局重案組！」


  發泄了之後，趙興輝不得不又坐了下來。


  「好好配合警方的調查，不要有所隱瞞，我們掌握的遠比你想象的多！」


  「你最後一次見張義海是什麼時候？」王鋼鐵略微緩和了一些語氣，繼續問。


  「是半個月前。」趙興輝還有些生氣，頭也不抬的說道。


  「說說是怎麼回事？」


  趙興輝沉默了幾秒，「美娜不接我電話，我去她公司樓下等她。結果碰到張義海，和她手牽手走了。」


  「這麼說，他沒有看到你了？」


  「是，我當時整個人愣住了，完全沒想到他們倆會在一起，也沒想到美娜會交男朋友。」


  「大海這人不地道，他知道我愛美娜，愛了這麼多年，他還做這樣的事。」


  提起這件事，趙興輝仍然怒氣難消，站在他的角度思考，有些像被兄弟搶了女人，雖然張美娜並不是他的女人。


  「後來你們還見過面嗎？」


  「沒有了。」


  「前天凌晨，0點到3點之間，你在哪？」王鋼鐵開始調查不在場證明。


  「前天，我想想.……」趙興輝回憶著前天的事，「應該是在家睡覺。」


  「應該？你最好確認清楚！」王鋼鐵用強調的語氣問道。


  「對，是在家睡覺。凌晨，一般除了加班，我幾乎都是在家睡覺。」


  「有人能證明嗎？」看趙興輝的樣子，應該是個單身漢，有人證明的可能性不大。


  「沒有，我自己住，沒人證明的了。」趙興輝回答。


  果然，他提供不了明確的不在場證明，這樣的話，他就存在作案的嫌疑。


  「警官，今天找我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趙興輝還不清楚今天被帶來的原因。


  「你的大學同學，張義海，前天凌晨被人殺了。」王鋼鐵告訴了他今天來市局配合調查的原由。


  「什麼？大海……大海，被殺了？是誰幹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張義海被殺的消息，趙興輝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們警方會抓到兇手的。」王鋼鐵很官方的回答道。


  「那今天找我來，是懷疑我殺了大海嗎？」趙興輝似乎明白了被詢問的原因，「我怎麼可能殺大海呢？警官，你們要相信我，我沒有理由殺大海啊！」


  「是不是你乾的，我們自然會調查的。」說完，王鋼鐵示意警員小趙把趙興輝帶出去。


  從剛才的激將法審訊結果來看，趙興輝對張義海存在強烈的恨意。


  如果兩人的矛盾突然激化，很可能產生過激殺人的後果，而且趙興輝沒有不在場證明，作案的嫌疑很大。


  王鋼鐵思考著目前的案情，對趙興輝的審問，獲得了一些收穫。


  很快，最後一個嫌疑人，李澤傲被帶進來了。


  王鋼鐵還沒發問，李澤傲自己先開口了，「警官，今天找我來什麼事啊？我可是守法良民，沒犯過法啊。」


  「李澤傲，張義海死了，你知道嗎？」王鋼鐵開門見山的問。


  「不……不可能.……你是說，海子……海子，死……死了？」聽到這個消息，原本還打算和警方耍滑頭的李澤傲，完全懵了，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是不是你乾的？老實交代！」王鋼鐵提高聲調的問道。


  沉默了幾秒鐘，李澤傲的情緒平復了一些，「我？我殺了，海子？你在開玩笑吧，警官，海子是我的老鐵，我會殺了他？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誰教你的這樣跟警官說話的？」


  「最近賭錢，是不是又輸了很多？」王鋼鐵開始詢問李澤傲關於賭博的事了。


  「沒……沒賭博。」李澤傲不敢抬頭，用很輕的聲音回答道。


  「沒賭博？我怎麼聽說你最近輸了很多，一直向張義海借錢，他又不肯借給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借不到，加上債主逼債，衝動之下，你殺了張義海，是不是？」王鋼鐵厲聲問道。


  「警官，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是問海子借過錢，最近我也的確欠了很多外債，但我不可能殺海子啊，我們倆是老鐵，我怎麼可能對他下手呢？」


  「真的不是我乾的，警官，你要相信我啊！」李澤傲睜大了眼睛，努力的為自己開脫著。


  「是不是你乾的，我們自然會調查。」王鋼鐵繼續問，「前天凌晨，0點到3點，你在哪？在幹什麼？」


  「我……我.……我什麼也沒幹。」李澤傲似乎有意隱瞞前天凌晨的事。


  「李澤傲，今天找你來，什麼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你現在是殺死張義海的犯罪嫌疑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老實交代？哪頭重，哪頭輕，你自己掂量掂量！」王鋼鐵看出了李澤傲的小心思。


  「我說，我說，警官。」李澤傲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前天凌晨，我睡不著，2點的時候，到小區里的一家黑麻將館，打了一晚上麻將，手氣不好，結果輸了不少。」


  「從2點，打到什麼時候？說具體時間。」王鋼鐵問道。


  「前天中午12點。」


  「麻將館的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門牌號是多少？」


  「高科尚林小區，2號樓1單元1102。」李澤傲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得不說出了黑麻將館的地點，「警官，你們去查封麻將館的時候，千萬別說是我舉報的啊！」


  王鋼鐵示意警員小趙記錄一下，之後帶李澤傲出去。


  李澤傲看起來和張義海的感情比較深，不過他一貫油腔滑調，不好判斷剛才是真情流露還是在演戲。


  前天凌晨2點，李澤傲在麻將館打牌，如果他的話屬實，就要看麻將館到案發公園湖邊的最快車程是多少了。


  35分鐘以內的話，李澤傲的嫌疑就沒法排除。


  讓小趙跑一趟吧，王鋼鐵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