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取舍(感謝打賞,加更一章!)
從她的語氣就可以聽出,她並不是很想配合治療,最起碼是不樂意被人找出心結的。
這也很正常的,一般能被稱為心結的,都是不能輕易為人知的隱私,她這種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好他也不是很想多管閑事,惹火燒身,如今她醒過來了再好不過,他也可以鬆口氣了,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隻是稍稍有點擔心,不曉得方才自己所說的話她聽到了多少,又會作何感想?
“陛下恕罪!小生知錯,再不會胡言亂語!”田訓急忙請罪說道。
其餘四人更是嚇得不輕,跟著一同請罪說道,“請陛下恕罪!”
女帝苗承果已經起身,她所穿的睡袍雖然很寬鬆,但也正因為寬鬆而顯得曲線畢露,尤其那一雙修長挺拔的大長腿,將她的婀娜多姿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冷冷說道:“朕已無大礙,此事到此為止!勞煩賈嬤嬤去殿外給李尋煥傳個話,就說朕恕他無罪,識相的帶著人趕緊滾!”
“朕身體不適,略作休整,兩天後自會傳他前來交差!”她略微停頓,又接著說道,“辛苦嬤嬤了,您傳完話,就回去歇著吧!”
賈嬤嬤答應一聲,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沒過一會兒,殿外的嘈雜聲便平息了,想來是李尋煥識相的帶著人離開了!
田訓心生忐忑,瞄了一眼方太醫,發現這小子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匍匐在地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哆嗦。
此刻的苗承果天然去雕飾,如同清水芙蓉,美得驚心動魄,但同時也冷若冰霜,氣場全開,愣是把一身浴袍穿出了龍袍的氣勢威儀。
“你二人若想繼續活著,就最好忘了今日的事情!”苗承果撇了二人一眼,漠然說道。
田訓是又餓又困,小娘皮,從進宮到現在沒吃沒睡,心驚膽戰,還沒落到啥好處,想想就心塞!
罷了,趕緊敷衍過去,早點回去吃飽喝足了,再好生睡一覺才是。
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用力吞咽一口吐沫,想起杏花樓的肘子了。
“今日發生過什麽?小生怎麽不知?”田訓一臉恰到好處的懵懂無知,隻是肚皮不太爭氣,咕嚕嚕直叫喚。
他是真餓啊,越想肘子越餓!
由於肚子空城計動靜太響,惹得文思和文桑想笑又不敢笑,他有些尷尬,很快坦然,生理反應又不是他能控製的對吧?
同時也暗怪自己的肚皮不爭氣,大家同樣都是挨餓,怎麽就他的肚子格外的響呢?
方太醫方子竟早已經忘了餓,隻覺得一顆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這還是他首次有機會接近女帝陛下,在太醫院待了好幾年了。
剛開始是給一些宮女太監治病,然後才有機會接觸些宮內重要的人物。
像給女帝陛下治病的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為此他沒少在醫術上下功夫,更沒少對鄭臨海投其所好。
鄭臨海自命清高,不卑不亢,喜歡的都是些有真材實料的寒門子弟,認為這樣的人吃過苦,才懂得珍惜機會,勤奮好學,能沉下心來鑽研醫術!
方子竟恰好就符合這些要求,所以很快就入了鄭臨海的眼,對他是有意栽培提拔。
此番跟著師父鄭臨海入宮見駕,他是存了希望的,也許這將會是他命運的一個轉折點,沒想到陛下醒來後,什麽表示都沒有,還讓他忘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說不失望是假的,不過他也是個聰明人,無需多言,也懂得取舍。
“微臣明白!”方子竟虔誠無比的再次叩首,顫聲說道,“陛下剛醒,還很虛弱,待微臣開上一副調理氣血的方子,幫助陛下中和溫補!”
“不用了!朕隻服用鄭臨海的方子!”苗承果以手支撐額頭,重重揉了揉眉心,再輕輕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微臣是太醫院方子竟,鄭院首是臣的師父……”方子竟不肯死心,小心翼翼地措辭。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女帝苗承果不耐煩說道,“小思,讓劉公公著人送他們出宮!”
文思應著,輕手輕腳的請人出去,生怕吵著女帝陛下,文桑已經很有眼力見地上前,去扶苗承果躺下休息。
臨躺下前,像是想起什麽,苗承果又補充一句,“吃飽了,再送出去!”
說罷,如同一隻貓似的,慵懶的蜷縮成一團,沉沉睡去。
就衝著苗承果最後一句話,田訓心中對她的怨言去了大半,算她還有點良心!
吃飽了的田訓心情有所好轉,被送出宮的時候,還忍著困意與方子竟閑聊了幾句。
方子竟問的都是與催眠術有關的事情,挺熱衷的樣子,並且一再追問此術是不是真的能夠醫治好陛下心結等等……
田訓隻好提醒說道:“陛下都說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方大人最好還是莫要踩雷的好!”
方子竟衝著他感激一笑,拱手說道:“那是自然!方某醉心醫術,喜好鑽研。田老弟此術神奇,引起方某興趣,所以忍不住多問了幾句,還請諒解!”
他態度友好謙恭,並不擺出太醫架子,倒是讓田訓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些,恰好已經出宮,二人因方向不同,便打算相互告辭離開。
田訓此時卻意外發現他的脖子上有清晰指印,咽喉兩側對稱,一邊一根指印,一邊四根指印,非常的顯眼!
之前一直沒有很正麵對視,沒太注意,也有可能之前顏色沒有這麽奇怪,所以不曾發覺。
按理說這指印應該已經下去了,怎麽會越來越明顯呢?
指印的顏色呈現青紫色,在宮燈的映射下,有些駭人,沒看出來啊,嬌滴滴的苗承果,下手還挺黑啊!
“那個……方太醫……你的脖子有些印記,回去還是趕緊處理一下,免得明個去太醫院太過招搖,不好解釋!”田訓覺得他人還行,就出言提醒說道。
方子竟摸了摸脖子,有些懊惱,又有些激動,這可是女帝陛下親手掐的!
想了想,又有些後怕,他依稀還記得她手掌的溫度,不是熱乎的,而是冰冷的,一種徹骨入髓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