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另類比試
孫長空拿到那隻錢袋的時候就知道已經大事不妙了,不僅僅是因為其中的黃金數目,更可怕的是傾注其中洶湧澎湃的力道,竟讓他的肩頭有些微微脫臼。眼前的人到底是哪路仙人,居然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修為。
來人未將任何人放在眼中,或許他的眼中根本容不得任何人。他走得十分緩慢,一直來到一張收拾好的桌子前面,隨即開口道:「來,上酒!我要讓這個姑娘陪我喝兩杯。」
「可是……」
那個帶頭的女人心中此人的厲害,但礙於孫長空已經率先拔得頭籌,這種半路攔胡的事情,實在令人嗤之以鼻,不屑去做。有了這些錢,天下之大,什麼女人搞不到手,為何偏要搶一個早失失去貞潔的青樓女子?
孫長空看著對方為難的樣子,要望了望桌上的那位不速之客,隨即沉聲道:「好,既然這樣我就將他讓給你!」
說罷,他將手裡的錢袋交給了那位女子,然後又接過對方手裡原本屬於自己的錢財。對於那位帶頭女子來講,這是再好不過的結果,孫長空能主動放棄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所以還錢時的動作也是相當利落,生怕對方中途反悔。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想到這裡,孫長空心情痛快了許多,於是便大步流星地從中間的過道處向身馳去,而就在與那人錯身而過之際,後者竟突然說話了:
「年輕人,如果不忙的話為何不陪我痛飲幾杯呢?」
孫長空看了對方一眼,發現此人雖然年紀不大,但身上卻帶著一股與之相貌十分不符的成熟,甚至應該叫做滄桑的氣質。就是這股氣讓孫長空動容,讓他決定停下來與眼前之人相處一會兒,哪怕不喝酒只是單純地聊上幾句也好,他認為對方身上一定有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既然這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弟?呵呵,小弟,哈哈」
那人反覆念道著這兩個字,好像對它們甚是喜愛一樣,不等孫長空落座,他已經親自為對方擺好了椅子的位置,然後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這位年輕人,你看我的樣子長得老嗎?」
孫長空隨即一愣,他仔細打量著對方的每一寸皮膚,生怕自己遺漏了哪個細節。可經過一番察看之後,他還是堅持之前的觀點,對方不過是一個比自己大上五六歲的同輩,他將對方看成大哥,稱自己小弟不是挺恰當的嗎?難道,這裡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想到這裡,孫長空這才道:「不老,當然不老,只是看您的神態略顯疲倦,應該是昨夜沒休息好所致吧!」
這時痁小二已經將酒與伊人姑娘一同帶到了飯桌之上。同時見到這兩樣男人的稀罕之物,那人竟不去牽女人的手,反而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咕咚咕咚吞了幾個口,別說是嘗,就怕是連下肚的感覺都沒有吧!
「來,這位美女坐到這邊來。」
那人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讓人聽了根本沒有抵擋的餘力。更何況,他長得還是那般英俊,身著一身樸素的行頭,竟仍然掩蓋不住舉止間的瀟洒豪氣。他為孫長空和伊人姑娘酌上酒,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就像對幾十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開口親切道:「來!為了今天的偶遇,咱們三個幹上一杯。」
孫長空的酒量實在算不上好,古有千杯不醉,他卻是一壺就倒。而且一旦醉倒之後他便再無知覺,就算別人要殺他剮他,他也不會有絲毫痛楚。
然而在對方的盛情款待之下,他自是不能駁了對方的面子,強忍著內心的掙扎,孫長空雙眼一閉已將烈酒送入到咽喉之中。
滾燙,辛辣,最後的最後升起的一絲回甘讓孫長空有種從人間墜落地獄,然後又從地獄升入天堂的錯覺。第一次,他感覺到了酒的美妙,也為他之後的醉酒行為埋下了隱患。
因為帶著面紗,伊人姑娘不便於飲酒,此時大堂之上已經只剩下他們三人,想到這裡他索性將面上的遮蓋拿了下來,孫長空當即將視線集中在對方的身上,恨不得將對方的衣衫看透似的,死死盯著對方的身體。
「這位公子,我的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孫長空晃然,白皙的面龐之上竟升起幾分殷紅,顯得比那姑娘還要羞澀一些。
「不,沒,我只是有些不勝酒力。」
雖然嘴裡這麼說,但他的眼神卻騙不了對方,更不用說是旁邊入世已深的怪人。孫長空一眼便被伊人的美貌所吸引,一時間他覺得自己曾經見過的諸多佳人都成了糟粕笑話,甚至不如眼前這位女子的十分之一。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決定並沒有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自己也不會有幸與這位羨煞仙侶的傾城女子相見。
與孫長空相比起來,這位怪人就顯得見怪不怪了。好像他早已知道對方的樣貌似的,從始至終竟沒用正眼瞧過對方一眼。他喝酒,吃菜,好像餐桌上的美味要遠勝於旁邊的美人千倍萬倍。如果他真對伊人沒有興緻的話,那又為何會不惜重金將對方搶到手上呢?
一個的風情萬種,一個是不解風情,就算是讓天底下最最愚蠢的人來選,也絕不會向那怪人示好一分。然而,伊人姑娘卻這麼做了。她小心地舉起自己的酒杯,不給自己,卻將其遞到了怪人的面前,聲如蜜汁道:「客官,我敬你。」
孫長空本以為對方會欣然接受,可這怪人就是怪人,他非但沒有將酒杯接過,還將對方的胳膊擋到了一旁,操著一口嫌棄的語氣道:「我的杯子,不用你敬。」
說完,他又將自己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絲毫沒有給自己一點情面。伊人姑娘沒有生氣,反而相當識趣地回到常態,自己將那杯酒喝了下去。孫長空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在他眼中那已不是酒,而是一杯如假包換的毒藥。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我看今天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各自安歇去吧!」
孫長空拱手作禮,準備起身離去。誰知就在這時,他竟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他居然站不起來。不是說他的雙腳無力,而是因為他的身體之上被一股無形卻又沉重無比的物體死死壓住,以至於自己不能自由行動,所以才會變得如此狼狽。與此同時,他發現怪人正已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說不上是喜是怒,反正就是讓人一眼瞧不出他的心思。如果孫長空猜測沒錯的話,造成這副怪象的人就是他。
「才喝了多久,哪能說走就走。年輕人,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我可知道。想要救回你的那幾個朋友,你就得聽我的。」
孫長空額上已見了油光,他沒有想到當著那麼多人都沒被識破,卻被眼前的怪人一眼看穿了。莫非,李如廣與他已經事先打好了招呼?不知怎麼會如此了解事情的真相。但如果真像對方所說的那樣,現在的他說什麼也不能離席了。萬一他偷偷向陳家告密,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不只是李如廣的一番辛苦付之一炬,自己與薛菲菲等人也要凶多吉少。
雖然內心慌張難平,但孫長空仍然強裝笑臉,口氣溫和道:「大哥莫說笑,我看你是認錯人了。」
對方好像早已準備,在孫長空說話之時已經將懷裡的告示掏了出來。上面所畫,正是孫長空的模樣,這是他縱有百口也無法抵賴的事實。這下,孫長空是真的被逼急了。如果對方膽敢有過分的行為,那他只能為了接下來的計劃抹殺隱患,除掉異己。
「呵呵,看來你早就盯上我了。」
這下,孫長空也不再拘謹,甚至開始自酌自飲,還順手夾了幾口菜,填補了一下空虛的胃口。
怪人不以為然,他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雙手插在一起,放在桌子之上,去著自己的下巴,看起來就像一個深思當中的智者一樣。
「我可沒有工夫和你一個毛頭小子耽誤時間。今天你我能夠相聚於此,完全都是因為這位姑娘。」
「哦?你說的是伊人姑娘?她怎麼了,為什麼是她?」
「因為有人專門托我來帶她離開,如果沒有她的話,我也不會來到陳王城,也不會聽說你的事情。」
這時,伊人姑娘已經掩面而泣,顯然她已經猜派怪人前來的人究竟的真實身份。能夠出手揮霍三十萬兩黃金的人,恐怕也是這片大地之上頂尖的存在了吧!
「你真是他派來的?」伊人姑娘激動道。
怪人滿不在乎:「呵呵,不是他還會是誰,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錢為你贖身,你快快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天亮就走!」
怪人轉頭看了孫長空一眼,隨即接著道:「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接到了一個人的委託,他希望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孫長空獃獃地看著對方,旋即用手指著自己道:「你說我?這個時候還能有誰關心我孫長空的死活呢?」
怪人笑容很是狡黠,接著他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來,跟上我。你要你能落於十丈之外,我就教你致勝的辦法。」
話音剛落,孫長空已如出弓之箭,筆直射向上天空之中。